“咳,不过是我猜测罢了,只不过这位大婶的描述,裴公子至少外形条件是满足的。”杨北道。
但如此一来,怀疑的种子就在大家心里面种下了,就算不是十分确定,但这种事情三人成虎,传来传去,很多人都会认定,是裴恒输不起,所以使出这种卑劣的招数。
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差不多可以认定就是裴恒做的,他不算无辜。
蓝婳川给了妇人延续性命的药丸,妇人还是跪着不肯离开:“姑娘,我心里面担心得很,我没有完成那个人交代的任务,那人怕是断断不会出现见我了,就算真见了我,说不定也是为了灭口,还请姑娘救救我家相公吧。”
蓝婳川带着一丝讥讽道:“你倒是不算蠢笨,不过,你到了我的医馆前泼脏水,我没有救你相公的道理,能延续他性命,已经是我宽宏大量。”
“我求求姑娘了,我求求姑娘了。”妇人不断磕头,脸上是那种面临灭顶之灾的恐惧。
蓝婳川嘴角勾起:“我不是不可以帮你,但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姑娘请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
“这件事情很简单。”蓝婳川让牡丹给妇人交代了两句,妇人面上恍然,的确很简单。
接下来的两天,裴恒嫉妒蓝婳川医馆子热闹,派人去泼脏水使坏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其中,少不得那个妇人的渲染,再加上那天有好多人在场,都出言作证,此事沸沸扬扬的,裴恒的名声,也跌到了谷底。
“公子,今天就只赚了——五两银子。”傍晚的时候,掌柜复了一下账本,战战兢兢道。
裴公子的脾性他是有几分清楚的,不高兴了,背地里杀人的事情没少过,可谓毒辣凶残。
“蓝婳川。”裴恒眯起眼眸,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医馆子的进项实际上远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最重要的,是他这些年收受贿赂不少,医馆生意好,账面上作假也查不出什么来,这下子好了,少了一道屏障,一些事情是不好做了。
“公子,这蓝婳川这两日到处着人散发消息,败坏您的名声,实在是猖獗过分。”随从道。
“很好,果然不愧是蓝婳川,今时不同往日啊。”裴恒阴恻恻一笑,不仅仅抢了他的风头,还断了他的生财之道,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公子,眼下客源冷清,蓝婳川那边抢了我们的客人,风生水起,该如何是好。”
“不急。”裴恒现在不好出手,蓝婳川知道了他前面的动静,一定在警惕戒备他,等过些时日她松懈下来了,新仇旧恨一起报。
十多天过去了,柔絮三颗药都已经服完,可是她的情况不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更糟糕,浑身几乎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脸上生了烂疮,身上各处不时传来疼痛,她天天躺在床上惨叫呻吟,眼里都是绝望。
“镜子,把镜子给我,我要看看我的脸恢复成什么样子了。”柔絮大叫,上次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烂疮,吓得把镜子扔了,她现在伸手去摸,感觉那些烂疮似乎消了下去,脸上都平整了不少。
牡丹捏着鼻子进去,看也不看人,就把一块镜子扔到柔絮的被子上,然后又嫌弃地快步离开。
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柔絮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艰难地举起镜子,当看到里面那张面容,她的瞳孔一下子睁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真是声嘶力竭,战栗非常,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镜子狠狠摔在墙壁上,镜子碎裂成几片,坠落在地上。
“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啊——”
柔絮拼命晃着脑袋,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如花似玉的脸上,烂疮是消了,但却生了一块块红斑,大小不一,覆盖了大半张脸,看得她内心惊骇,惧怕不已,整个人的魂都要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