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在一旁抽泣着,不敢反驳。
“这事就这么定了!改日就把她嫁给那个下人!”
袁茹茹呜咽着想再说些什么,一抬头看到父亲双目凛凛地盯着自己,只好作罢。
袁母拿着手帕走过去,伸手放在袁父的胸口,安抚道:
“老爷,这事如何处置都听你的,别气坏了身子!”
“把她关起来,严加管教,否则以后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乱子!”
袁父挥手推开她,拂袖而去,声音冷得可怕。
袁母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身体一阵发软,瘫坐在椅子上。
袁茹茹爬到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
“母亲,父亲真的忍心把我嫁给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
袁母老泪纵横,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变成了现在这般,也是一阵痛心。
看母亲不作声,袁茹茹死死拽着母亲的裙摆,恨极了孟思音。
“都怪孟思音,都是她,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袁母眼睛动了动,她看着女儿,开始盘问。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茹茹眼神中闪出一丝狠毒。
“本来这个局,是为了让孟思音出丑的,可不知为何,我过来查看情况时,突然感觉身体一阵酸麻,就昏死了过去,醒来便看到你们站在房里了。”
袁母明白了事情缘由,她说道:
“那个孟思音是孟家医馆的背后老板,她医术精湛,定是用了什么妖孽手段,你才中了她的计!”
袁茹茹恶狠狠地骂道:
“这个贱妇!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一边的袁母虽不作声,但也暗下决心。
她要给女儿“讨回公道”!
孟母在袁府门口站着,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母亲,您别难过了,这归根结底也跟你没太大关系啊?”
孟思音劝解道。
她这是第一次袁家的人,自打她穿越过来以后,除了袁茹茹为难她之外,从未见过袁家人露面。
孟家破败,作为亲家的袁家坐视不理,想来也是性情凉薄之人。
可如今看见母亲垂首站在房檐下抹眼泪的样子,她心里五味杂陈。
“思音,你不知道,你外祖父虽然待我严厉,可他也是我的父亲啊,我说到底,也是袁家的人,怎么能没关系呢!”
孟思音明白为什么母亲方才急着要除来了。
她是怕自己情绪失控的样子让外祖父看到。
孟思音从腰间取出帕子递过去,安慰了一番母亲后,两人又进去看两个老人家。
“父亲,母亲醒了吗?”
孟母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道。
“没有。”
孟思音握着母亲的手,让她别担心。
她走过去,坐在软塌旁,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喂袁老太服下。
“外祖父,母亲,不必担心,我方才给外祖母针灸顺气血,现下又服了丹药,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袁老头拉着孟思音的手说道:
“思音啊,多亏了你啊!同样都是我们袁家的血脉,怎么你知书达理又有本事,那个就这么不成器啊!”
说道气愤处,袁老头锤着自己的胸口发泄。
这时袁父走了进来。
他跪在袁老头身边请罪。
“父亲,都是孩儿管教无方,母亲已经病倒,父亲可保重身体啊!”
袁老头翘着胡子看向他。
“你要如何处置那个孽障?”
“孩儿已经作主,把她嫁给那个下人了!”
袁父如实回答,不敢再惹袁老头生气。
“哎,家门不幸!”
袁老头摆摆手让他起来,自顾自地叹息。
袁父走过去跟孟思音道谢。
“思音,方才舅舅误会了你,多谢你出手相助啊!”
孟思音摇摇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须臾间,袁老太醒了。
几人围上前去。
“老婆子,你没事吧?”
“娘,您好些了吗?”
“外祖母!”
袁老太脸色苍白,艰难地坐起身。
“茹儿呢?”
“别提那个孽障了!”
袁老头愤愤不平。
袁老太顷刻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们袁家一辈子安分守己,不想竟出了这等差错啊!茹儿这孩子平时是任性了些,可怎么能如此糊涂啊!”
袁老头摇着头,不出一言。
袁父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可又怕火上浇油,只能眼巴巴得看着孟母。
孟母做到老太太旁边,拉起她的手,劝慰道:
“母亲,兄长已经惩治了她,您就别再伤心了,别再哭坏了身子!”
老太太点点头。
孟思音走到一旁写了几张方子交给舅舅。
“舅舅,您差下人去医馆给外祖母抓些调养的药!”
说罢转头看向外祖母。
“外祖母,还是身体要紧啊!”
老太太点点头。
孟母又坐了一会儿,两人就起身告别。
回孟府的马车上。
孟母一脸愁容,跟孟思音感叹道:
“茹儿这孩子怎得如此糊涂,看你舅父的样子,她这一辈子,怕是就断送了!”
咎由自取!
孟思音心里这么想,但是不能这么说。
她没有把袁茹茹陷害的事情告诉母亲,免得让她白白担心。
“既做得出,那就得为自己负责,这不是母亲常教我的吗?”
孟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到底茹儿小时候也是我看着的,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也为人父母了就知道了!”
孟思音借着母亲的话茬转移她的注意力。
“哼,母亲只关心别家女儿,都不关心我!”
孟母苦笑着说道:
“你这不是无事吗?”
孟思音撅着嘴,鹅蛋脸上堆满笑容。
“母亲,我们都从袁府出来了,母亲就不要烦恼了,这样吧,我给母亲做好吃的!”
孟母一脸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头,笑骂道:
“你这个小滑头!”
看着母亲心情有了起色,孟思音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做别人的女儿真难,等我生了孩子,也得让我的孩子哄我!
母女俩回了孟府。
孟思音扶母亲回了房间休息。
自己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
苦思冥想一番无果后,她帮房间里搬出一把躺椅,躺在院中阴凉地小憩。
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地落在孟思音身上,她一袭紫衫白裙煞是好看。
晚风徐徐吹动,她的裙裾飞扬起来,姣好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