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郎中!”
袁府的家丁跑到城里的孟家医馆去请郎中。
袁府内。
孟思音舅舅把老太太放在床上,嘴里说道:
“怎么郎中还不来!”
孟思音心里知道老太太这是气血逆流导致的昏死,并无大碍,也就没有上前。
不料孟母拉着她就上前去。
“兄长,思音会医术,先让她给娘看看吧!”
孟思音舅舅一脸疑惑。
“她?”
孟母点点头,解释道。
“思音小时候跟江湖游医学了医术。”
孟思音舅舅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
“江湖游医,那三脚猫的医术,别再给娘看坏了!还是等郎中来吧!”
孟母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孟思音拉住,孟思音冲她摇了摇头。
约莫过了一刻钟,下人带着郎中赶过来。
“是孟家医馆的医师啊!”
“这下老太太有救了!”
“对啊,孟家医馆不仅价格实惠,店里的医师个个医术高超,手到病除呢!”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声音。
孟思音一看来人,正是自己那个傻徒弟。
她心里一阵无奈,想着他可别认自己,毕竟一个女子太过显眼,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医孙子过来后看到孟思音,刚想相认,师傅两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被孟思音及时制止。
她闭着眼睛,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意思是让他假装不认识自己。
太医孙子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
孟思音松了口气。
“郎中,快给老太太瞧瞧吧!”
太医孙子伸手给老太太探了探脉象,说道:
“老太太受过惊吓?”
孟思音舅舅点点头。
太医孙子露出为难之色,说道:
“此时需要针灸治疗,只是老太太年迈,皮肤褶皱较多,我可能摸不准,若是我师傅在的话……”
孟思音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
太医孙子假装回头,然后又假装惊讶地说道:
“这不是我师傅吗?”
原来太医孙子理解错了,他以为自己师傅要有一个出场机会。
孟思音心里暗骂:
傻子!猪队友!
他哪里摸不准穴位,这些时日他的针灸早已练的炉火纯青。
孟思音闭着眼睛被他拉过去。
太医孙子跟大家介绍道:
“这就是我师傅,她不是在这吗,怎么不让她给老太太医治啊?我的一身医术都是我师傅教的呢!”
屋里顿时一片哗然。
“孟家女是他师傅?”
“孟家医馆,孟家女……”
“我之前是听说过孟家医馆有个背后的主人家,原来是孟家女啊!”
孟思音舅舅此时也顾不得丢人,开口说道:
“思音,是舅舅误会你了,快些给你外祖母医治吧!”
孟思音无奈,只好取出针灸,给老太太医治。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傻徒弟。
不料自己那傻徒弟,这会子正一副邀功的表情看着自己。
傻子!回去再收拾你!
孟思音给老太太医治的空当,她舅舅起身对那一众宾客说道:
“各位,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今日的宴会就到此吧,改日袁某定登门拜访,还请各位体谅,也请大家保密,家丑不可外扬啊!”
众人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心里已经盘算好自己出去说了。
打发了宾客后。
老太太也醒了过来。
“娘,您没事吧?”
老太太不说话,袁老头拄着拐杖说道:
“都出去!”
孟思音舅舅没办法,只得带着人出去。
袁茹茹这会儿反应了过来,对母亲说是孟思音陷害自己的。
孟母原想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料被袁家主母反咬一口。
孟思音舅母说道:
“孟思音,是不是你给茹儿下药了,你们可是姐妹啊,怎么下得去手!”
孟思音冷哼一声,毫不逊色地回击。
“舅母,您说这话可就有些血口喷人了。这是袁府,兴风作浪的恐怕不是我吧!”
袁茹茹大叫着。
“就是你!就是你陷害我!”
孟思音心里冷笑,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有何理由陷害你?更何况,这袁府的下人我如何支使?这四下都是你袁府的人,我一年就来这一次,就看到这一出好戏,你们……”
孟思音停顿了一下,不再说下去。
袁茹茹没办法说这是自己给她下的套,最后反而让自己中招了。
她母亲却还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方才你不是来了后院?肯定是你嫉妒我们茹儿……”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孟思音舅舅一声呵斥,母女两人都不敢再出声。
他开口说道:
“你嫁给那下人吧!”
袁茹茹听到这话,跪着爬到父亲脚边哀求。
“父亲,父亲,我可是您亲生女儿啊!您怎么能把我嫁给一个下人呢?”
她母亲也过来求情。
“老爷,一个下人,如何能把茹儿嫁给他呢!”
“闭嘴!”
孟思音舅舅指着袁茹茹,对着她舅母说道:
“现在这事已经闹成这个样子,明日就会传遍京城!你告诉我,她不嫁给下人,还有谁会娶她?”
袁母低声说着:
“那些妇人不是说……不会传出去的吗?”
袁父冷笑一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怜我袁某一生勤俭,不曾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摊上你们母女二人呢!”
旁边的袁茹茹见父亲不换,就又去求母亲。
“母亲,母亲,你帮我劝劝父亲,我不要嫁给那个下人!母亲你救救我!”
袁母不说话,呆呆地坐在地上,任凭袁茹茹摇晃自己,不发一言。
袁茹茹见状,开始撒泼。
她嘴里叫着骂着,还起身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
孟母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她对袁父说了句:
“兄长,我先去看看父亲母亲。”
也不等他回答,就拉着孟思音出了那房间。
孟母出了门,去安慰了老太爷几句,就带着孟思音出了袁府。
她也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跟老太爷说了一样的话。
“家门不幸啊!”
众宾客相继离开以后,袁府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屋内,袁父看着不成器的女儿,心生出无限的厌恶。
他对着袁母说道:
“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骄纵跋扈,张扬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