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亲好厉害的呀!”白珩察觉到白毓月方才一瞬间的僵硬,下意识圈住白毓月的脖子,乖巧的蹭了蹭,不动声色的将眼底的寒意藏起来。
很快,一辆低调又不乏精致的马车缓缓驶入进京都,与此同时,马车后跟着的影子便消失在了闹市中。
白毓月掀开帘子看着影子消失的方向,微微眯了眯漂亮的眼睛:那人身手绝佳,若非她对气味极其敏感,怕是一时很难察觉。
不知京都里除了国师府,还有谁这么关注她?
那黑影一路潜入京城,落在京都最热闹的酒楼里,纵身一跃便消失在楼宇之间,身法诡异轻快。
“主子,三小姐回京了。”黑影毕恭毕敬的对着坐上之人行礼,一板一眼的汇报着白毓月的行程。
酒楼窗边倚着一名白衣男子,墨发如瀑,肤白若雪,五官精美仿若雕塑,面部线条优美流畅,白衣仿若谪仙,眼神深不可测,神态间有种模糊了性别的美感。
他并未回眸,幽深的瞳子落向窗外的虚空处,清冷的声线如梦似幻:“她醒了?那位…”
灵药师!
国师府门外,两名下人面色不善的驱赶白毓月,把她当叫花子似的要动手,“去去去!今日是二小姐喜宴,要饭上一边去,别来这里捣乱。”
小团子护在白毓月面前一脸坚毅,奶凶奶凶的扬起下巴开口:“谁敢动我娘亲!”
白毓月搂着儿子眯了眯眼睛,目光冷冽而危险,却没看向小厮,而是望向了街道入口处,唇角勾起一抹邪气又冷冽的笑意。
就在此时,街口停下一辆马车,一身喜色身段窈窕的白落落挽着风神俊朗的红衣公子款款下轿。
二人有说有笑,眉目传情,一举一动情意有加,端的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将军府二公子赫连游察觉到一道侵略性极强的目光,抬眸望去,见白毓月抱着一只白团子被拦在大门口,不由笑意淡去,出声讥讽:“白毓月,你还有完没完?大闹了我与落落的婚礼不算,竟然还厚着脸皮带了你那野种来国师府撒野!”
白落落满脸鄙夷的看着白毓月和小团子,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但与此同时,府中不少人出来迎接白落落和新婚夫婿,她便立刻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笑容,“阿游,你我新婚,你别同妹妹一般见识。自打……她未婚先孕,神智便有些不清,你别生气了。”
赫连游厌恶冷哼一声,搂着白落落宠溺道:“就你心地善良,对她这样百般容忍。若是换了将军府,这种不干不净的脏东西,早就丢出门断绝关系了。”
见三人对峙,有心人便停在门口看戏,巷子口又围过来不少百姓,对着白毓月指指点点。
白毓月闻言倒也不恼,反问道:“新婚之日,二姐就急着带夫婿回家,是将军府没规矩还是国师府有失体统?今日二姐大婚却不请我这个亲妹妹兼任新郎官的前未婚妻,莫不是怕我这个神志不清的妹妹,与赫连游旧情复燃吗?”
白落落脸色微变,咬了咬唇。
赫连游闻言大怒,指着白毓月大骂:“不知廉耻,谁与你有旧情?”
白毓月冷然一笑,凤眸寒凉:“你二人今日才成亲,可半年前就在国师府大行男女之事,难道就知廉耻了?”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赫连游眸光一闪,面露狠色:“住口!”
“三妹,女儿家的名节何其重要?”白落落脸色大变,险些搅碎了手帕,凄然道:“你休要胡说至此!”
白毓月嗤笑一声,抱着儿子转身,看着门口看戏的一群乌合之众,冷冷道:“我这位三小姐,能进府休息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总觉得白毓月是不是鬼上身了?怎得突然性情大变,如此咄咄逼人?
国师府四小姐白珍珍一闪身,冲到她面前将人拦下,“站住!你这不洁之身,休要玷污我国师府门槛。”
白珍珍和白落落是一母所出,见亲姐被欺负便要出手教训白毓月,涂抹了鲜艳蔻丹的指尖就要刮上白毓月的脸。
白珩面色一变,下意识要去挡。
白毓月一手安抚地拍了拍小团子,一手微微用力,抓住白珍珍的手腕教她动弹不得:“不洁之人?骂的好!”
她扭头,施施然问白落落:“二姐,你确定要跟妹妹在门口叙旧?”
赫连游和白落落双双沉了脸色,他二人的确在未婚时就已苟且在一起,若是传出去……
白落落磨了磨牙,故作亲昵的上前挽着白毓月的胳膊,冲白珍珍摇了摇头,又故作大方的谴责下人:“你们这帮奴才懂不懂规矩?三小姐回府,还不赶紧去准备休息的厢房!”
白毓月挑眉,语气淡漠:“看样子,国师府里已然没了三小姐的容身之处了啊?”
白落落睨她一眼,故意话中带刺的笑:“三妹既然‘嫁’出了府,又育下一子,国师府作为娘家,总不好再留着你身为女儿家时的闺阁不是?”
“既如此,何必另备厢房这样麻烦?”白毓月抱着儿子直奔白落落的住处而去,唇角勾了勾,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二姐既然也嫁出去了,国师府也不必留着闺房委屈了你与新婚夫婿……我便去二姐房里暂住吧。”
白落落脸上的笑意僵住,牙根快要咬碎了:这贱妇,竟然妄图占她的闺房!
偏偏她方才把话说死了,又不好阻止白毓月,否则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倒是白珍珍沉不住气,站在门口破口大骂:“白毓月你个贱女人,站住!你这种肮脏不堪的娼……”
“住口!你是名门闺秀,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白落落呵斥一声,抓着她的手进了门,省的她继续丢人现眼。
望着白毓月轻快的身影,白落落冷着脸,低声发誓:“白毓月!我要你有命住我的屋子,没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