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材料的研究实验报上去后，瓦瓦发现蓝条的收集速度变快了。这样他能看到更多的记忆球，而记忆球能带给他更多的1024的实验记忆，从而进行复制获得更多的实验知识。两者相辅相成，互相促进。

为了蓝条的收集速度，瓦瓦提交的报告都是公开的，所有人都可以查看。不过频繁地开记忆球，让瓦瓦有一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毕竟梦境里1024的制造室和他们现在用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而梦境里他们在休闲区投影的也是机甲对抗赛。

梦境和现实，似乎平行了。

医院。

“他的腺体没有进一步萎缩了，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保守治疗是有效果的。”

一月一次的定期检查，听到了个好消息，两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然而医生问得越来越露骨，祁牧辰都一一答了，那副认真的样子让瓦瓦有些恍惚，他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这种恍惚在瓦瓦又一次被亲的头晕眼花不得不推人的时候才缓过来。

祁牧辰静静的看着瓦瓦大口呼吸。这么久了瓦瓦还是没有学会在亲吻的时候呼吸，祁牧辰也没有教他的意思，只有这时候的瓦瓦会让他觉得，全是自己的。

急促的通讯响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黏糊糊的氛围。祈牧辰皱着眉接完电话。抱着瓦瓦又啃了几口。

“瓦瓦，我要离校一段时间。机甲对抗赛那边有个主力队员伤情恶化，我得去救场。”如果是普通队员受伤，那有大把的替补可上，可是主力队员不是3A级根本吃不消。

3A级别的队员不是那么好找的，像第一军校这种老牌名校都要集一个学校的所有年级段的学生才能凑出一只队伍。其他军校的主力队参赛队员就算不是3A级也会让2A上，alpha之间如果不是同级别对抗，会被碾压得很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比有参赛经验的祈牧辰更适合救场了。

万一主力队顶不住了，后面的大部队想拿分只会更难。哪怕第一军校现在的分数不错，也没到可以肆意妄为的程度，同级别的帝国和华纳可都盯着呢。

“乖乖等我回来好么，你可以在直播里看到我。你的Alpha会是全场最帅的。”

“我的么…”

“当然，你的…”

祈牧辰走后的第一个夜里，瓦瓦失眠了，此后一连几天都无法安然入睡。

睡不够的瓦瓦每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再配合他一直没有表情的脸，说是下一秒要去跳楼都有人信。项目进度停滞不前，做事无精打采，脑海里的记忆球又排着队等待解锁，他自己也着急起来。

“瓦瓦，你怎么会这么憔悴了，你这好像信息素依赖，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郝宝的话给了瓦瓦一个方向。瓦瓦在光脑里查找信息素依赖症的资料。这是一种AO标记之后才会产生的奇怪病症，它没有具体的病理现象，只是会影响患者的睡眠，食欲，行动力等，严重程度因人而异。

这种病症第一次被发现是联邦刚成立爆发虫族大战时期，为了应对虫族的入侵，联邦发起强制征兵，许多Alpha不得不与自己的Omega分开。而被留下的omega中很大一部分都出现了信息素依赖症的表现。这种症状可以通过自己alpha遗留下的信息素缓解，例如领带，手表，衣物，床单等所有与alpha产生过贴身接触的物体，上面都会有一些信息素残留。

那些无法相见的日子，omega就靠着这些物品缓解依赖，等到物品上面的信息素淡去，他们的信息素依赖症也已经大好了。

每一条症状都对得上，除了AO标记。

郝宝摸了摸瓦瓦光滑无痕的后颈，确定祈牧辰没对未分化的瓦瓦做什么畜生的事情，排除了信息素依赖的可能，只能劝瓦瓦去医务室看看。

但瓦瓦却记得医生说过，自己的腺体是已经分化的了。只是所有的信息素都被书本吸收了，长期得不到信息素交换才会萎缩。

于是晚上的瓦瓦给祈牧辰发信息：哥哥，我好像有信息素依赖……

半夜三更，郜金抱着从祈牧辰宿舍抢来的被子在omega宿舍楼的路口呼喊瓦瓦。这个点了，被发现偷偷跑到omega宿舍楼可算是违反校规了，郜金跟作贼一样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穆白不在的时候，他站在这个路口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等到穆白回来，他要好好认错，他可是个好alpha，不能让自己的omega误会。

拥有新被子的瓦瓦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舒服到每一个脚趾都张开，带着雾气的松柏香缠绕在身体上，开出一片花海。瓦瓦就那么陷进花海，陷进一片柔软。

记忆球也在睡梦中解锁。

1024一如既往地做着实验，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后面休闲区屏幕上的机甲对抗赛直播，似乎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比赛主持人的声音都兴奋得变成鸡叫声。

瓦瓦在记录1024实验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瞄几眼，似乎是想看看，直播里到底有没有祈牧辰。只是一会没注意，尖叫声此起彼伏，不是主持人激动的声音，是所有人包括观众，因为害怕而尖叫的声音。

屏幕内容突然变得一片通红，那是血液浸染了镜头。机甲对抗赛出事了，而且是在直播中出事，没有人关注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制造室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凑近去看屏幕。

屏幕画面抖了几下，然后很不争气地黑掉了。

瓦瓦直接被吓醒，只因在最后的那几秒钟画面，他看到带血的穆白站了起来。看了眼窗帘缝隙，天已经微微亮，已经是凌晨了。

1024做了什么实验，他一个步骤都没记住，只记得那个染了血的屏幕画面。机甲对抗赛出事了，而穆白正在参加对抗赛，无论是那个梦境里的，还是现实里的机甲赛，穆白都在里面。这是瓦瓦第一次在梦境里看到相熟的人。

机甲赛会出事。这个认知让瓦瓦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穆白在里面，祈牧辰也在里面。

他该怎么办，将梦境里看到的画面公开会有人相信吗。

平复了一下害怕的心情，瓦瓦打开光脑给祈牧辰和牧白编辑信息。梦境里他只看到了几眼，没有前因后果，他只能将自己看到的尽数描述。但他也只能如实说是自己梦到，无论有没有相似的地方，都请他们小心。

信息发出去后没有立刻收到回复，这会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距离早课还有一点时间，瓦瓦是睡不着了，他起来记录这个梦境，努力回想自己忽略的细节，他知道那只是个梦境，但他害怕梦境成真。

毕竟迄今为止，1024做的所有实验，都可以在现实完美复制。那个世界也是真实的。

瓦瓦在等来信息回复前，先等到了蹦蹦跳跳的郝宝。

“啊啊啊，对抗赛的统计结果出来了，我们进前三了。决赛就在首都星办，我们可以去看决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