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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风波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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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纪云的暴脾气,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在眼下这个十万火急的时候,还敢昂着头和她说“不用你管”,早气得一巴掌扇过去,以武服人了。

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季怀旬。

再借纪云一百个熊胆,也不敢嫌命长,胆敢对眼前这位能单枪匹马冲破御林军层层围困的青年造次。

起初单看容貌,纪云只觉得他是温如白玉的谦谦公子,不过音容清冷些,不好相处罢了。

但接触久了,她才发现这个青年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这......”看着季怀旬浸透寒意的眼眸,纪云再不敢有劝说的意思,腿脚一软,没什么骨气的点点头,应声道,“一切但听公子安排。”

另一边,齐鲁文也喘着气也赶了上来,听到他们说话,出言询问,“公子打算怎么做?”

“下山,”季怀旬平静道,“回京。”

纪云和齐鲁文都是一惊:“不行!”

“公子,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虽然出了各种各样的差错,可也不是不能挽救,”齐鲁文急了,“若是怕屋内的那个女子会走漏风声,我这就将她解决了,永绝后患——”

季怀旬突然出声打断,一字一句地道。

“别、去、动、她。”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齐鲁文看着看着,却没由来打了个哆嗦。

垂眸扫过齐鲁文,季怀旬的声音很冷,低的几乎融进夜色之中:“之所以决定要回去,并不是因为顾忌她会走漏风声,而是我想通了,就算是韬光养晦,我也不能总是躲在暗处。”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他凭什么要躲藏?

不知道季怀旬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愿意呆在寨中,齐鲁文愁眉不展,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劝他回心转意。

“不知皇长孙还记得四年前的事情吗?”齐鲁文长叹一声,“您那时也如眼下一般,匆匆见过我,将事情弄清楚之后,便急着深夜打马回京,无论如何都不肯多留一夜。”

也是阴差阳错,那夜正是郑勇帝微服出访结束后,浩荡返京的时候。

季怀旬刚出城门,就与郑勇帝一行人对上了。

夜风撩过华丽的马车,郑勇帝透过身侧车窗帘布的缝隙,偶然瞥见了一张与故去皇太子十分相像的脸,心中大骇,当即起了杀心。

到底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王座,郑勇帝疑心深重,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的祸根。

“郑勇那懦夫做贼心虚,竟到了风吹草动的地步,只凭一张相像的脸,就派御林军围困您,妄图杀人灭口。要不是皇长孙吉人天相,早在那日就该命丧黄泉,齐某如今又哪里见得到你?”

齐鲁文本意是想提点他京城中暗藏凶险,却没想到自己最后的话,直接触到了季怀旬的逆鳞。

“你以为那日我能脱险,单单是因为什么吉人天相,有神佛相佑?”季怀旬目光直直看过去,袒露其中翻滚着恨意,“若真的有神佛鬼怪,那为何善无善报,恶无恶报?而那日宫变,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为父亲母亲说一句,哪怕是一句话!”

“皇长孙......”齐鲁文长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到什么,季怀旬勾起嘴角,低低轻笑出声,在静谧的月色下流淌,带着些嗜血的残忍。

“那日的雨很大,我握着破碎的长剑,踏过层叠的血水走向那些面露恐惧的御林军,眼看着他们落荒而逃,就知道......”

要想活,要想得到,还是要靠自己。

月光下,季怀旬投在地上的身影笔挺又凌厉,像一把埋没的锐利宝剑,终于得到出鞘的机会,闪着肆无忌惮的光亮。

齐鲁文还想说什么,袖口处却被纪云拉住了。

以为她想到了更好的劝谕,齐鲁文闭上嘴,戳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可纪云盯着地面沉默半晌,开口不提半个劝字,只是道:“郑勇帝的卑劣手段,皇长孙该是知道的。”

眼底暗色密布,季怀旬垂在身侧的指骨越收越紧,面上却越发平静如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若避无可避,也没什么好怕,我受着就是了,总有办法的。”

纪云定定看着他,道:“好。”

“既然说明白了,今夜歇息一晚,我明日就带着她下山,”季怀旬接过齐鲁文手中的伤药,往屋内走去,“药我拿了,你们也不用进去,早些睡吧。”

齐鲁文不敢跟上去,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房门被关上,止不住地唉声叹气:“皇长孙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转头,他忍不住低声埋怨纪云:“你也是,不劝也就罢了,还说好,好什么好!”

“齐兄,只管按他的意思去做吧,”纪云冲他摇头,“既然皇长孙心意已决,你也别费劲去劝了,他是个有主见的。”

“可这实在是条凶险至极的路啊!”

纪云的眼眶却慢慢湿润,喃喃道:“可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这才是季家人惯有的风骨和气节......”

这才是帝王将相该有的坦荡正气,这才是正道该有的铮铮铁骨!

*

累了一天,沈芙正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做着梦,听到房门关合的声响,顿时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睁眼唤道:“怀君!”

“我在。”

见季怀旬从门边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沈芙松了口气,一颗心缓缓落回原处,不敢相信自己这样心大,竟然还能睡着了。

不过,沈芙揉眼打了个哈欠:“怀君,你方才是出去了?”

季怀旬“嗯”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摆开,“去见了人,从他那将伤药拿回来替你处理伤口,顺便也谈了几句话。”

合上嘴巴,沈芙睁大眼睛,心重新被提了起来:“他他他怎么说?”

方才她趴在案桌上睡觉时,额头正好抵在桌边繁复的花纹处,此时脸上印着大片红痕,再配上呆呆的表情和雾蒙蒙的大眼睛,整个人冒着十足十的傻气。

季怀旬余光扫过那片红印,悄悄弯了唇角,又迅速恢复正常,不答话,只是淡淡道:“伸手。”

“怀君别卖关子嘛,”沈芙乖乖将掌心翻过来,递到季怀旬眼前,语气带了点讨好,“我是真的想知道,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件事。”

刚刚她兀自睡得香甜,哪里有半点挂念担忧的意思?

季怀旬心中轻笑,沉积的阴郁也一扫而空。

“我刚刚都与他说好了,今晚我们歇在这,明日一早就下山回京,”季怀旬将药膏轻轻涂抹在沈芙的手心,声音染了笑,“这下你该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沈芙脸一红,嘟囔着辩解,声音低低:“我刚刚确实只是浅眠,睡得很不安稳呢......”

听了她的话,季怀旬失笑。

将药膏涂好,季怀旬又找来干净的布料将沈芙的手重新裹好,仔细打好结,正要松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沈芙察觉到他的异样,“怀君?”

“独身一人上山,一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季怀旬放开沈芙的手,站直身子转了方向,视线本都顺势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转了回来,拧眉问她,“为了我冒这个险,你当真不怕吗?”

“怕,”沈芙眨了眨眼,眼圈有些红,哽咽一声,“我其实怕死了,可是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就这样回去......”

说着话,沈芙吸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话语却很坚定:“我说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季怀旬觉得心中有什么融化开来,柔柔地挠着心间,带着难耐的悸动,一点一点地被放大。

“别哭了,”季怀旬指尖抚上沈芙婆娑的泪眼,笨手笨脚地替她擦拭眼泪,僵硬地安抚道,“你也累了,早些上床睡吧。”

趁这个时候,他抬眼往周围扫了眼,瞥见隔间处还有个软榻。打算今晚就在那凑合一夜。

沈芙就算哭成这样,头晕目眩之际,也没忘记夫妻的义务,向他发出同床共枕的邀请,“今夜,怀君会同我一起睡的吧?”

迎着她的目光,季怀旬的下颌不由自主紧绷起来,静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铺床!”沈芙一跃而起。

虽然比不上石家,但也还算宽敞。沈芙稍微收拾了下,就一骨碌躺下,闭上眼拍拍身侧:“怀君,时候不早了,快来睡吧。”

季怀旬解了外袍,站在床边,拘谨地选了最靠近床边的位置睡下。

“怀君,”沈芙困倦的不行,“好梦......”

“好梦,”季怀旬低声回话,沉思一会,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身侧人的名字,心念微动,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听到一丝一点的回应,只有绵长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

季怀旬侧过头。

窗户关了半扇,另一半透了点月色进来。屋内其余的地方都是暗色,只有皎白的光落在沈芙的脸上,安安静静的照出一片恬静睡颜。

明知道她无法回答自己的问话,季怀旬目光凝在沈芙的脸上,还是又问了一遍。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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