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会像你那样的,老子会狠狠宠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的。”
“相信有朝一日,她会喜欢上老子,并心甘情愿跟老子回家的。”
江离说着话,眉毛仰的老高,声音越来越大,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挑衅”两个字。
“敢抢本王看上的东西?活腻了?嗯?”
秦时越再一次朝江离挥动手里的鞭子。
这一次,他的鞭子是冲着江离的脑袋挥去的。因为他听不惯江离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也看不惯江离那张脸,所以出手就打人脸。
江离虽然避开的快,但侧脸还是被鞭尾打伤了,瞬间血流不止。
大滴大滴的血顺着江离洁白无暇的脸流了下来,滴落到了他手背上。
在月色笼罩下,江离整个人看上去绝美又凄惨。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背上那好大几滴血,气的剧烈喘着气,眼眶红红的,“秦时越你真是不讲武德,打人不打脸没听说过吗?”
江离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貌,所以看到有这么多血从脸上流下来时,他慌了,怕了,整个人都凌乱了。心里一直响着一个声音,他会不会毁容啊?
苏狐狸那么美,看不上丑八怪的。
他要是毁容了,苏狐狸肯定不会喜欢他了。
思及此,江离没有继续留这儿逞口舌之快,他急着赶紧离开治脸。不甘心的看了秦时越一眼,红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泼墨般的夜色中。
秦时越收了鞭子,将自己深蓝色的衣袍脱下来将苏浅包裹严实,然后才小心的抱着苏浅回到了听风阁。
闻了一路苏浅身上的酒气,秦时越不用想也知道苏浅是借酒浇愁去了。
苏浅借酒浇愁情有可原,他能理解,也不怪她。
但,可恨江离那个小人竟然敢趁人之危,想要对苏浅心怀不轨。
千万别再让他碰上他,否则,必取他性命。
秦时越在心里暗暗发誓。
花雨消息灵通,听说了秦时越和江离为了争夺小姐在丞相府门口打了一一场的事。所以,当她看到秦时越抱着被裹成粽子一样的苏浅回来,脸色黑的像是锅底时,她没敢多问什么,很有眼色去熬了醒酒汤。
帮秦时越一起给苏浅灌下醒酒汤后,花雨忙着帮苏浅拖鞋,盖被子。秦时越紧绷着一张脸去外面守着了,离开之前,他特意让花雨帮苏浅检查身体,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花雨明白秦时越在担心什么,她帮苏浅擦洗检查完身体后,明确的告诉秦时越,“殿下,我们小姐身上没有任何伤,也没有被人轻薄过的痕迹。”
花雨不希望秦时越误会,“殿下也不要误会小姐和江公子的关系,江公子是小姐的朋友,他的确经常来找小姐下棋、说话,但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而已,从不逾越。至于小姐的外衣为何不见了,一定有旁的原因,不一定跟江公子有关,等明日小姐醒了一问便知。”
“朋友关系,呵……”
仅是朋友关系能说出那样话?
江离明明就对苏浅心怀鬼胎。
秦时越倒也不怕江离心怀鬼胎,和他争苏浅。但是,江离说的那句话没错,狠狠戳中了他的心。
——“当年你娶了她却不珍惜,还差点为了一个下人逼死她。老子告诉你,你们之间有这个巨大的心结在,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
所谓旁观者清便是如此了,一句话就揭开了他们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
秦时越不是不知道苏浅疏离他,对他敬而远之的原因里必然包括这一点,也不是他刻意避开不解释,而是……而是…时机未到……
没有回应花雨,他径自抽出了腰间的九节箫,飞到了苏浅的房顶上。
月光下,身姿挺拔的男子站在被一层黑暗笼罩住的房顶,吹着“思亲”,箫声中带着浓浓的落寞,悲伤,还有悔恨。
…
苏浅第二天一醒,就立马问花雨,“花雨,昨晚是什么人在吹箫啊,吹了整整一夜,到现在我脑子里都嗡嗡嗡响着箫声。”
花雨想起刚刚秦时越离开前和她说的话。
“花雨,浅浅醒了后,不要跟她提昨晚发生的事,也不要说我守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这是为何?”
“浅浅为了她舅舅的事已经够操心的了,这些小事就不要烦她了。”
印象中,这是秦时越跟自己说话说的最长的一次。花雨意外之余,也看到了秦时越为自家小姐好的心,所以就答应了秦时越的要求。
帮苏浅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花雨道:“小姐,你肯定是醉酒做梦了,没有箫声的。快起来梳洗打扮吧,昭王殿下说待会儿就过来带你去大理寺。”
苏浅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箫声,但看花雨说的如此坚定,她又不禁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错了。
“……不管了,赶紧帮我穿衣服,去大理寺要紧。”
花雨帮苏浅穿起了衣服,穿好后苏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花雨给她穿了一件男子的衣服,还是水蓝色的。
她不解:“干嘛给我穿这?我的其余红衣呢?”
她最爱穿红色的衣服了,就算是昨晚的外衣送人了,没的穿了,但她还有一堆红色的衣服呢,不需要穿这个的。
花雨按照秦时越之前交代的,解释道:“昭王殿下说顾大人如今在死牢里,生死未卜,你再穿红衣的话有些招摇过市,会被人拿来作文章的。而且为了出行查案方便,最近一段时间,小姐你女扮男装比较好。”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苏浅很容易就被说服了,“好,等帮舅舅翻案了,我再换回来。”
今日的苏浅一身水蓝色衣袍,鸦青长发全部被一只发簪束了起来,看上去很是干净利落,清冷矜贵。没有红妆时看起来惊艳,但是相比红妆时的带给人炙热感,女扮男装的她给人的一种清冷绝绝的感觉。
秦时越看着这样的苏浅,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
苏浅迎上了门口等着她的秦时越,问:“莫愁和你通消息没?奶娘可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