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透过繁密的树叶散落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
一只穿着黑靴的脚踩在光斑上,两个俊逸的身影出现在林间,一高一矮,一黑一白。
“你就先回你的紫竹林吧,剩下的事,该我自己去办了。”
黑衣身影的话打破了这清晨的静谧。让白衣身影皱了皱眉。
“又不需要我了?当初你走后,我们跟着你离开玄冥教,现在我还以为......”
“万毒窟出了些事,到时候会有个小姑娘来找你,你不是想学笛子驭蛊吗,可以拜她为师。到时候跟着她,将焊魃找到,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
侯卿张了张嘴,再三确认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苗疆找寒蚕,那里我比你们都熟,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旲勾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做,然后再去天山一趟,那里有比寒蚕更适合的东西。”
“既然如此,我就等你找我了。”
“你不是崇尚自由嘛,和我在一起可能又要开始征战,你真的愿意吗?”
转过身已经出些距离的侯卿没有回头,摆了摆手说道:“比起自由,和兄弟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向往的。”
旲勾刚听觉得还有些感动,然后越想越不对,最后脸色一黑,朝着另一处方向而去。
他要去一个地方,那里即将开始一场复仇之战。
至于抵挡化掉阳引瞬间寒元反噬的方法,降臣昨天晚上还是告诉了他。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想知道他到底有何资格让你冒着殒命的风险去以极道晋升混元。”
“和你没有关系吧。”
“方法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侯卿看旲勾有些犹豫直接说道:“幻音坊女帝,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好?”
“女帝?您还真是风流啊。倒真想见识见识,她到底哪点比我好。武功?还是美貌?”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说吧,方法是什么?”依旧是侯卿的问话。
“抽去阳引的反噬......有一种生于极寒的寒蚕,它圣洁无比,属天乾阳性,却又蕴含极致的寒元。我以前用它做过实验,您可以用它代替阳引。”
“极寒的阳引与我体内极寒的阴引相合,而且寒蚕也有极致的寒元,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了。”
“但您必须让寒蚕慢慢吞噬您的阳引,这个过程需要一年半载,不然你以外部力量强行化去阳引会有极大的风险。”
得到想要的消息,两人也不再待下去了,但两人刚走到门口,美人的一句话,又让背对着她的旲勾心底一颤。
“师父,如果我没做错事,师父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真是不甘心呢。”
在一条河边洗了把脸的旲勾思索着昨天晚上的对话,心情有些复杂。
他能够从一些降臣的话中知道,当年的很多事情,应该与别人的教唆脱不了干系,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孟婆。
现在回想起当初袁天罡与自己的交易,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一场骗局。
无非是想死前要么用他的阳罡化去自己的实力。要么直接用华阳针法化去自己的阳引,让自己死。
想清楚这些的旲勾不由一阵后怕,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不良帅。
要是自己傻傻的帮他完成那件事,然后等着让他帮忙入混元,怕是得死不瞑目。
“为了李星云他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都如此让水云给他示好了居然还打着如此算盘,孟婆也是不良人,那当初的事也肯定是他的主意。袁天罡!”
恨恨嘀咕了一句后,旲勾继续朝着目标方向赶去,现在反正也没有办法对付那老不死,不如先提升实力。
而且现在要做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
两天后,渝州城外一处竹林,林中凉亭顶上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红发人影。
旲勾根据前几日女帝给他的消息,算计到这两天应该就是李星云向黑白无常复仇的日子,只是不知道没有了四个阎君的功力无常又剩下什么水准。
这时,他忽然察觉到有人来了,于是几个跳跃登上一个竹梢,隐藏了起来。
待看清来人时,不由咂舌:“嘿,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只见下面出现的几个人,正是李星云,姬如雪,张子凡,陆林轩,上官云阙,玄净天和秒成天。
几人出现后不久,另一边一个端着罗盘的蒙面人也带着黑白无常出现在此。
看来那个蒙面人正是盗圣温韬。
互相放完狠话后,白无常就朝着李星云冲了过去,然后她就被人家用两个指头占了便宜。
这一幕看的旲勾津津有味。还不忘吐槽到:“你说人家指头绵软无力你还后退,真的是。”
接下来三人的大战一触即发,李星云提着陆林轩的断剑却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一直来回躲闪好像在黑白无常身上试探什么。
旲勾一眼就看出这是在刺激穴道,看来接下来,就是华阳针法了。只是这黑白无常到底是从哪吸来的这么多功力,居然还是李星云用华阳针法才能打败他们。
果不其然,接下来李星云的几根针刺入两人体内之后,他们的气势就逐渐弱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尸毒反噬,黑无常死于非命,而白无常,被陆林轩追到了石桥那。
这时旲勾忽然感受到一股比自己弱不了多少的内力出现,看来,朱友珪来了。
他对朱友珪确实心有恨意,但也有些同情。
从那天之后,堂堂冥帝的身材就缩小到如今跟个孩童一般,连老婆都要拱手送给他的父亲,这难道就是报应?
看到温韬打开轮盘,旲勾迅速将黄泉索一边接入自己身体,一头缠在身下的竹子上。
等到所有人都向桥边冲去以后,他才将黄泉索收回,向着已经没有呼吸的黑无常掠去。
他将手割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挤出一个黑色米粒大小的像虫子一般的东西。
将这个小东西放在黑无常眼睛上等确认它爬进去以后,旲勾才向着桥上的白无常又掠过去。
“哼,无常不死?那不正好嘛。”
这时,一只红色的尸蟞刚好从黑无常身上掉下来,扑腾两下失去了性命。没有人看到,黑无常的手指,又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