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宣政殿上,我震怒,瞪着西宫月。
“皇上,方才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丞相大人后背有伤为证!”西宫月目不斜视,一脸泰然。
“不可能!”秦箫眸中红光大盛,好似一只发怒的狮子,从列队中站了出来。
“皇上,花灯节那夜,丞相大人分明与我等在一处画舫游湖,怎可能出现在容尚书府上,况且,丞相大人虽性格有些怪异,但品行是众位有目共睹的。”
“断然不会对容尚书不轨,做出猥亵之事。”不待秦箫的怒火发出来,温行舟便出列,维护起我这个师傅来。
“容西月,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是你仗着生了张妖媚的脸,故意勾引的她吗?”秦箫盛怒。
“皇上,想必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祁星落也站出来替我说话。 🄼.𝓥𝕆𝔻𝕋𝓦.𝕃𝙖
寻着了我的错处,汪寺苟立刻上来踩我一脚,他痛心疾首道“皇上,坊间关于丞相大人有龙阳之好之事,是早有传闻,如此之人,混迹我南国朝堂之中,实乃祸乱······”
“没错”
我打断汪寺苟,若再任他继续说下去,不知会将我说得如何不堪。
闻言,宣政殿上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
“我确实对容尚书有意思,并且很喜欢容尚书不假!”我继续说道。
一语石破天惊!
语落,没想到我会大方承认自己喜欢容西月,整个宣政殿的人都惊了。
西宫月转过头来,视线与我的目光对上,随即很快便移开去。
连一向斜眼瞧我的陈墨,也不由得扳正了脸来,瞪大眼睛瞧我,嘴张了老大。
“你在胡说什么?”秦箫的目光凝注在我面上,斥责道。
我瞟了他一眼,与他站立不远的洛皈尘,满眼复杂地望向我。
“皇上,你听听,他他他······”就连想抓住机会编排我的汪寺苟,一时也语塞起来。
“东方爱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南瑾瑜高坐殿堂之上,威严的声音,从冕旒之下传来,一身明晃晃的龙袍蛟龙腾飞,有些扎眼。
我清声回禀,道“禀皇上,臣昨夜的确去容府探望过容尚书,只是,并非是对其行不轨之事。”
“那为何容尚书要参你一本?”虽是问句,南瑾瑜却一点都没表现出疑惑。
“东方芜,你主要狡辩,有没有做什么龌龊之事,只要按容尚书所言,查看你背上有无伤痕便可!”汪寺苟恳切启禀
垂着的脑袋之下,那双眼睛,发出阴损的光。
南瑾瑜不言,殿内也沉寂下来,众人心中不由得惶恐起来。
我道“臣与容尚书乃是旧相识,臣还在蜀南时,容尚书便对臣颇为照拂。容尚书医术精湛,姿容绝尘,乃是世间少有的俊杰。对于这样的俊杰,臣自然会被他吸引。”
玩味地扫了一眼汪寺苟,我面色立刻悲戚起来,怨声载道,“皇上,臣不过是喜好与常人不同,又不曾犯王法!何故要将臣如此私密之事刨出来昭告天下呀,臣何罪之有?”
“况且”我侧首,目光落在容西月身上,“我与容尚书本就是鹣鲽一对,乃是臣娶过两国公主为妻,容尚书吃味儿,便非要教训教训臣,才将这事儿闹到了宣政殿。如此看来,也是臣的不是!”
“惊扰了皇上,臣甘愿受责罚!”我拱手朝高座上的南瑾瑜拜道。
话音未落,宣政殿议论声四起,众人看我的目光怪异,充满鄙夷。
“皇上,这种妖人怎能让他继续留在我南国朝堂之上?只怕他东方芜会带歪我南朝风气,至我南国于危难之中啊!”汪寺苟痛心疾首。
就差老泪纵横了,那模样,好似只要留我在朝堂,南国就会被我霍霍掉似的。
老家伙,演技不赖啊!
就这演技,我要是奥斯卡,小金人全给他!
“皇上,南朝并无法典说明男子相恋有罪。汪太尉所言,未免有些言过其实,若各位执意认为,我东方芜不配与各位同朝为官,如此,我东方芜愿意辞官!”我斩钉截铁。
“可古往今来,哪一任君主遇上这种事儿,下场好过?”汪寺苟攻势不减。
“那不如,我辞官,由你汪太尉来做这个丞相?”我玩味道。
闻言,汪寺苟似乎想起什么,面色一僵,执勿奏请道“老臣只是直言上奏,至于谁来接任,自然还得由皇上定夺!”
好嘛,这一脚球踢的不错,传给南瑾瑜了!
紧接着,宣政殿又是一阵沉默。
若不是群臣碍于身份,看这场热闹,说不定还得备点儿瓜子嗑嗑!
“容爱卿,你以为呢?”沉默半晌的南瑾瑜总算发话了,声线平平,看不
第二百四十六章:顺应民意?(2/2)
清喜怒。
没被点到名的众臣公,顿时如释重负。
“启禀皇上,丞相大人此言差矣”。他面色冰冷,沉声道“从前,臣却与丞相大人有过私交,不过,早在三年前,便与其决裂。而今,丞相大人夜闯微臣府邸,骚扰微臣,的的确确给微臣造成了困扰!”
他侧首,向我投来一抹怨愤的目光,继而说道“微臣心知,如今的南朝,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臣受了屈辱,自当只有皇上能为微臣做主,还望皇上明察!”
话音刚落,一本小册子突然冲我们飞了过来。
南瑾瑜重重的一拍御案,恼怒道“东方芜,当真是朕太宠惯你了吗?你竟随意骚扰朕亲封的臣子,你该当何罪?” 𝓜.𝓥𝙤𝔻🆃𝕎.𝓛🄰
这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一惊。
毕竟,从我入朝为官以来,不论何事,南瑾瑜都是偏帮我的。
今日,却对我发怒了,这无疑在向众臣昭告——东方芜惹怒了皇帝,即将大势去已!
“我没有随意骚扰,我就只骚扰了容西月!”我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给朕大声点!”南瑾瑜勃然大怒。
站在他身侧侍候的元宝,一脸焦急地冲我挤眉弄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我偃旗息鼓,莫要再惹南瑾瑜生气。
“大声点就大声点”我又大声地复述了一遍我方才说的话,“我没有随意骚扰您的臣子,我就只骚扰了容西月!”
“别人想被骚扰,还没门儿呢!”我又嘀咕了一句。
“你猖狂!”南瑾瑜愤怒不已,随手抓起御案上的折子,便劈头盖脸的冲我扔了过来,“放肆!”
我垂着头,瞧了一眼那掀开的小册子,上面写着
据查实,丞相东方芜,花灯夜引来鱼妖,至数名百姓落水,险些死亡。百姓惧之,传为妖人,奏请皇上,处置丞相东方芜,以安民心!
——刘产启奏。
我眉心一跳,又扫了另外两本落在我脚边的册子,无一不是奏请要处置我的折子。
再抬起头来望向容西月的时候,我眸中不免多了几丝探究。
我郑重朝南瑾瑜一拜,清声道“皇上,臣有罪,旦凭皇上处置!”
没想到我会突然收起吊儿郎当的性子,洛皈尘微微扫了我一眼,凝眸沉思。
“容爱卿,你觉得应该如何处
冰凉的声音回荡在宣政殿内,不由得让人缩了缩脖子。
“旦凭皇上做主!”容西月拜道。
“好!”南瑾瑜道“就罚你丞相府禁足一月,东方芜,你可有异议?”
“就着?”汪寺苟不禁质疑出声。
“汪爱卿可是有异议?”南瑾瑜道。
“皇上,东方芜此人留在我南朝,实为南朝祸患。花灯夜,东方芜于护城河高歌一曲,竟引来了鱼妖,而今,又祸害我南国尚书,足见其祸心包藏。若您执意留下东方芜,迟早有一天,这江山要毁在他手里啊!”汪寺苟开始了他的表演。
话音刚落,好几个老臣纷纷出列,将花灯夜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道了一番,既而数落我的罪行。
见状,温行舟出列,反驳道“皇上,当夜丞相大人确实引来了大鱼,不过那并非什么妖鱼,而是古籍中记载的金龙鱼,主祥瑞!由此可见,汪太尉与众臣公所言,言过其实了。”
“那分明就是鱼妖,温院使说是金龙鱼,可是亲眼所见,哪本古籍能作为凭证?”老臣们不干了。
你让这种封建老年人信科学,等于自杀!
固执——这个词儿,就是专为这种人准备的。
“至于古籍,臣暂时找不出来,不过,臣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是金龙鱼瑞兽无疑!”温行舟笃定道。
南瑾瑜不发话,下面的臣子便争论个不休。
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堪比战场。
“皇上”容西月好听的声音,响起,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格外好听,“那一夜,臣也在场。”
我的目光落在他绝色的容颜上,他薄唇轻启,用他那低沉磁性,异常好听的声音说道“臣并未见过什么金龙鱼,不过,丞相大人那一曲勾魂摄魄,水面有金光闪显,有众多百姓,见到那光之后落了水!此事,是否引来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大人确实害众多百姓落了水。”
闻言,我心尖儿一颤,被这声音堵得呼吸不畅起来。
若不是此刻在这宣政殿上,我真想把他那张小嘴儿给堵起来,将他就地正法了。
“皇上,请皇上顺应民意,处置东方芜,以安民心!”汪寺苟趁机发难。
“请皇上顺应民意,安民心!”
随即,我身后拜倒了一片臣公下去,高声附和着,“请皇上顺应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