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你别欺人太甚
霍远航眼见着霍广白要和商慕宵杠起来,心虚的拉了他一把,“别说了!”
“别说了?”墨澈黑眸危险的眯起,商慕宵把霍远航的心虚全都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霍远航,你敢拿你儿子发誓说你没有那么做吗?”
霍远航当然不敢,因为他心虚,商慕宵说的话句句戳中他当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霍广白还想反驳,臂膀却被父亲捏的生疼,狐疑的瞥了眼一反常态的父亲,想到之前在他在病房里的重重反常反应,再结合当下的情景。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霍远航,你不敢拿你儿子发誓。”商慕宵不打算放过任何意图伤害贺朝颜的人,“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的车子不是失控,是你人为控制突然加速,朝人行道上行走的朝颜撞过去的?”
他说到这里,看着霍远航的黑眸目赤欲裂,咬牙切齿道:“为什么?”
这就是他得知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贺朝颜和霍家的关系素来不错,不管是霍远志还是霍广白一直以来对贺朝颜都不错。
而且就在霍广白和霍甜甜的婚礼当日,贺朝颜还做了他们的证婚人,这么好的交情,他想不出霍远航要杀贺朝颜的理由。
“够了!”霍广白看着自家父亲泛白的脸色,回头迎上商慕宵咄咄逼人的眸光,毫不退让,“商慕宵,未经允许上了你的飞机,是我的问题,你别欺人太甚。”
如果商慕宵的猜测都是真的,他想他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对朝颜下杀手了。
因为父亲认为她的新身份会对他继承远东油业造成威胁。
真是糊涂。
“呵!”商慕宵冷笑一声,寒彻的眼神在父子两人脸上梭巡一遍,飞机便在这个时候剧烈的摇晃起来。
一飞机的人像色盅里的色子一样被晃的东倒西歪,谁也没能撑住不晃悠,等飞机平稳下来,一行人已经摔成了两堆。
贺朝颜发现自己正被霍广白护在怀里,想把人推开,下一秒霍广白就被人拉开去,商慕宵黑沉的俊脸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下一秒她就身不由己的被拉了过去,被商慕宵往身后一按,“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她不得不承认霍广白把她保护的很好,基本上她没受到什么冲击。
商慕宵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看过来的霍广白绷紧的俊颜依旧没有好颜色,“你别以为你刚才挺身而出保护了朝颜,我就会放过你们。一码归一码,我不会罢休的。”
贺朝颜站在商慕宵身后,看着像山一样护着她的男人,悄悄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霍广白,眼角余光瞟到一个包着白色纱布的脑袋,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霍先生,你的头流血了!”护士惊讶的声音吸引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贺朝颜下意识的侧头看向霍远航,发现他的白色纱布白的发光,这才扭头看向霍广白,嫣红的血从左侧发梢流下来,经过左颊流进脖颈,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向来刚才为了护着她,他没顾上自己,在什么地方撞上的。
贺朝颜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去帮忙处理伤口。
她刚走出去两步,手腕就被大掌攥住。
“你……”她回头,不赞同的看着拽着她不放的商慕宵。
“不用你。”商慕宵面无表情的说完,用力把她拽了回来,看向站在一边的向医生,“这位医生,请你给他看一下。”
他只是看在赶在霍广白护着贺朝颜的份上才会让医生帮他治,否则……
等到向医生把霍广白的伤口处理好,飞机在一处空旷地停了下来,商慕宵不由分说的就把霍家父子赶下了飞机。
他们不能带着两个伤员去震区。
霍广白目送着飞机离开,直到视线里的飞机变成一个苍蝇大的小点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边垂着头的霍远航。
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针,刺的霍远航蓦然抬起头来。
霍远航看到儿子眼里审视的光,又心虚的低下头去,没话找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怎么回去?”
霍广白不答,褐色眼眸没有一丝温度的盯着眼前人,“商慕宵说你是故意开车撞朝颜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驳?”
就算已经猜到了原因,只要父亲不承认,他还是愿意相信他不会做那种歹毒的事情。
霍远航心里一凛,苦笑出声,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你想让我反驳什么?我不能拿你发誓。”
“为什么?”霍广白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满眼失望,“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这么说就等于是变相了承认了意图谋杀贺朝颜的事实。
“我……”霍远航垂着头,盯着脚尖,“我以为你会理解的。”
儿子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原因。
“我不理解!”霍广白想抓狂,猜想成了真,他对从小敬重的父亲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他没办法理解。
也不想理解。
父亲的存在一直是一盏指引他前进的灯塔,现在这座灯塔突然坍塌了。
“广白。”霍远航满心苦涩,只想把儿子满眼的失望抹去,“你听我说,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我想着只要没有她,远东油业你就还是继承人,我不想让她抢走你的东西。现在你叔父应该还不知道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吧!”
虽然后悔,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霍远志不知道贺朝颜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样,霍广白就还是远东油业板上钉钉的接班人。
“爸……”霍广白痛心疾首的喊了霍远航一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和家里其它叔伯是不一样的,父亲跟他一样是坚定站在叔父这一边的,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或许父亲和其他叔伯一样,从来都没有站在叔父这一边过。
所以叔父才会对贺朝颜的身份那么执着。
如果身边的所谓至亲,每个笑容里都藏着别有用心的算计,他应该会变成叔父那样。
他突然觉得叔父很可怜,至亲环绕,却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交心以待的,这么多年,他一定活的很累,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