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最后一次帮她
片刻后,司南狠狠摁灭香烟,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选了贺连翘的电话。
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她,从此以后他们就两清了。
电话铃声响过一声,贺连翘温软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喂!”
司南缓出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是我!”
“我知道是你。”就算不看来电显示,她只听声音也知道是他,“司南!”
司南听到贺连翘温软客套的称呼,微愣了一下,“我……”
“如果你是为了贺朝颜求情才打的这通电话!”贺连翘温软的声线陡然冷了下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她做了这么多都没能赢回他的心,那就把贺朝颜赶的远远的,让他再了见不到她。
“你怎么这么……”司南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顿了一下,才说,“我不是要为她求情,我只是想劝你悬崖勒马。”
贺连翘失笑一声,垂眸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精美礼盒,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这是杜仲派人送过来的东西,让她拎着去向商慕宵献殷勤用的。
“想不到你还会关心我?”
司南不想跟她扯这些没用的,直接道:“罗胡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一想到他是为了贺朝颜求情才打的这通电话,她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就算认识她也不说实话。
“罗胡子是那天的医闹。”司南直接说,“我不管你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假的不认识,我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颜丫头已经找到罗胡子了,而且她还在周主任那里争取了一天时间,明天下午四点在行政楼大会议室开会,她说明天找不到证据,她会选择报警。”
“什么?”贺连翘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以为自己幻听了,院办明明已经下了红头文件开除贺朝颜,怎么可能朝令夕改。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司南不管电话那端的人有多惊讶,“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希望贺连翘能把她的话听进去,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不然她终究会害人终害己。
……
悠南山别墅区。
贺朝颜一个急刹把宾利停在了商慕宵的别墅门口,急躁的按了按喇叭。
她开着车从美特斯出来,本来打算先去悠南山还了霍广白车,再去商氏集团找商慕宵,结果车开到半路,接到柏子仁催命似的电话,让她赶紧去商慕宵在悠南山的别墅。
别墅里,商慕宵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冻死人的低气压,柏子仁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手上拎着医药箱,头疼的看着商慕宵,试了好几次,都没敢真的走上去。
换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却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突然决定不换药了。
这时紧闭的大门打开来,老管家恭敬的引导着贺朝颜走进门,“夫人,主人在客厅!”
柏子仁听到谈话声松了一口气,无视商慕宵吃人的目光,扔下他快步拐过阻挡视线的多宝阁,迎了上去,“嫂子,你可算来了!”
“嗯。”贺朝颜礼貌的敷衍了一声,明澈的视线扫向冲过来的柏子仁,“他人呢?”
短短三个字背后,是她提了一路的心。
路上接到柏子仁电话的时候,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里边!”柏子仁让开两步,转身亦步亦趋的跟在贺朝颜身边,小声道,“大哥在国外受了点伤,刚才在路上……”
闻言,贺朝颜倒抽一口凉气,陡然加快了步伐,拐过多宝阁,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冷峻男人,然后视线就落在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白色纱布上,然后是被吊起来的左胳膊。
贺朝颜脚步一顿,随即用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你手怎么了?”她皱着眉头问,抬手去摸他受伤的手臂。
“你怎么来了!”商慕宵眉头皱的更深,往后挪了一下,堪堪避开她的碰触。
贺朝颜伸出去的手摸了个空,在空中僵了一秒,又向前探去,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不能来吗?”
商慕宵这次没避开,意思意思的往后缩了一下,冷锐的视线落在跟过来的柏子仁身上,跟刀子似的。
他明明让他打电话让贺朝颜别去商氏集团,让她回家去,他倒好,把人给他招家里来了。
俗话说的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有贺朝颜在,柏子仁就算被刀子剐着,也有恃无恐。
“柏医生……”贺朝颜拉着商慕宵受伤的手臂不放。
柏子仁知道她要说什么,趁机把手边的药箱递上去,“换药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回来路上有遭受过重力撞击,我怀疑伤口可能裂开了。”
贺朝颜单手把药箱拎过去,只觉得手掌下的皮肤温度高的有点不正常,她怀疑不仅是伤口裂开了,应该还发炎了。
水眸抬起,看向不配合的人,就和一双墨澈深邃的眼看在了一起。
贺朝颜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淡淡道:“柏医生,你先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就好。”
这个人啦,伤的这么重,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柏子仁连忙应了,转身离开,还顺道把关切探头的老管家一起带走了。
客厅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贺朝颜打开医疗箱,拿出剪刀,小心的剪开纱布,一道长约十几公分的伤口从左往右,几乎斜切过了商慕宵的整个上臂,靠上的部分针线崩断,肿胀的伤口外翻,不断有渗液溢出。
不是感染了是什么。
贺朝颜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偏偏他却面不改色的端坐在沙发上,背脊绷的笔直,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这个不行于色的样子,太有欺骗性了。
若不是太了解他,她说不定还真会被骗过去。
“你这个伤口已经感染了,等下我会用双氧水给你清洗伤口,重新进行缝合。”她知道告诉他治疗过程,不会减轻他的痛苦,起码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可能会很难受,你不用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