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
“老二,最近天转凉了,把你那蚊香收收!”
温良揉了揉饱受摧残的鼻尖,静待了几秒,发现无人应答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开始在枕头下不来回摸动。
可他寻摸了半天,连手机的影子都没见着。
温良急了,噌的翻身坐起,探起脑袋往床下看去。
“完了!我的手机不会掉床下去了吧!”
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们那平静中透露出凌乱的四人小宿舍。
居然是一间古香古色的卧室!环顾四周,窗户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
屋内摆设!俨然一副婚房的样子!
温良傻眼了!
他下意识地要下床,可他的腿边好似绊到了什么温热的事物。
垂眸一看,圆溜溜的眸子登时睁大!
在他的床上!
居然!躺着一个顶级大帅哥!
救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现在的春梦都这么带感?
男人俊美的眼眸紧闭,面色晕红,线条优美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胸膛急速起伏。
喜袍包裹下看似清癯的身材经过温良这个阅片无数的老司机双眼一扫,就知道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啊!
简直吊打他硬盘里的那五百个G!
此时,不知是空气中的熏香愈发浓郁香甜,还是身上的衣服裹的太厚!
渐渐的,温良的呼吸愈发浑浊急促,饱满秀气的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
崩!
混沌中,温良似乎终于听见了某个神经断开的声音。
他走到床边,望着男人难受的神情,趴在床沿上,内心意识到了某种事实,神情纠结。
“大兄弟,反正咱俩都中了那啥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当然!我很不介意!你就吱一声……”
话音未落,床上刚才还昏迷着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寒芒闪烁。
温良被看的心头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开,才发现腰肢上多出了一双牢牢的大手。
下一秒,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力道袭来,他就狠狠往前跌去……跌入到一个结实炽热的怀抱里去。
在被弄的死去活来,又疼又爽,神志涣散的缝隙里。
一股子陌生的记忆灌入脑海之中,可惜温良已经没那个精力去细究了。
翌日。
碧空如洗,云消雾散。
才寅时一刻,各个厢房耳房的下人就陆陆续续地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
而裴府大公子住的东厢房也有了动静。
卧房内,睡在内侧的被窝里,伸出来一双手,找什么东西似的,在枕头附近来回摸找。
过了半晌,被子下钻出一个人来,眼尾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周身遍布青紫,浑身每一块好肉,足见昨晚只激烈。
“我去!我手机呢!真掉床下了?”温良半阖着眸子,下意识地坐起身,某个位置一股子酸软劲儿袭来,顿时清醒了不少。
“不是吧?这梦后劲这么大啊……等等!”温良揉了揉眼角,昨晚的记忆回笼。
脸色霎时像打翻了染料盘,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卧槽!他居然穿书了!不、是、做、梦!
那他岂不是把攻哥给睡了!
没错,昨晚突然出现在他脑袋里的陌生记忆,他回忆了一番,发现居然是他不久前看过的一本狗血小说!
甚至因为炮灰男配和他同名同姓,秉持着说不定会穿书,他还详细研读了!
简直比他脑海里的记忆还要清晰!
他目前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名叫《月上西头》的古早玛丽苏文,主角受月涧西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惊天地泣鬼神,引得各路男人竞折腰。
但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原主是吏部尚书最宠爱的小儿子,对攻2忠义侯府的二公子裴千曜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非他不可。
但裴千曜喜欢的是月涧西,原主压根没可能,恰好此时,裴千曜头顶上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大哥裴静之得了怪病,据说没两年好活的了,侯府抱着死前留个种加冲喜的想法,正在给裴静之找对象,原主为了好接近裴千曜,就丧心病狂的上了。
当然,这种炮灰男配结局一般都不会好的,最后他惹到了月涧西头上,被月涧西的爱慕者们给送到了边塞的军营……
回忆完了剧情,温良头皮发麻,说什么也坐不住了!
先别管其他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可他没注意的是,原本睡在他身旁的男人,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
一双丹凤眼幽幽地泛着波光,在看向温良时,露出浓浓的杀意和厌恶。
转眼就敛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无边的平静和微挑的眼尾,随着激烈褪去后无法掩饰的虚弱和苍白。
就在温良龇牙咧嘴地捂着酸软的老腰,慢慢起身,张开腿要越过裴静之,踩到地上,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
就发现手腕上多出了一只手,力道惊人。
这只手肌肤润白,指节分明,掌心宽大,被他摁住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丝丝温热,指腹上有长年练武以及握笔留下的老茧,摩挲前带起痒意。
啊!美手!可现在这只手也阻挡了他跑路的步伐啊!
他颤颤巍巍地低下脑袋,假装啥也没看到,用左手就扒拉攥出他手腕的手,试图扒开五根手指逃之夭夭。
一道沙哑慵懒的嗓音打破了他最后的祈祷:“这就走了?”
温良差点双腿一软,他可没忘了,原书中的裴静之虽然最后病死了,可在他死之前,这位老哥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他要不要一秒哭泣,二秒抹泪,三秒抱住老哥的大腿,让他饶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男人望着站在床边,表情丰富万变的少年,眸色愈深。
这时,男人表情微动,微微朝窗外侧目。
手下的力道骤然一松,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充斥了整间屋子。
温良大大的眼睛内,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这老哥怎么突然就咳嗽起来了?
还一副要把心脏呕出来的样子?
那他要不要乘机跑路?
男人靠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好看的眉皱成一团,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温良眼尖的发现对方用来捂嘴的帕子慢慢沁出了一团刺眼的红色。
想要跑路的腿立时被钉子了原地。
都,都咳出血来了啊?
他想到了童年来回看了好多次的那些宫斗剧。
在古代,似乎咳出血就和命不久矣画上等号,只剩下等死这条路。
这下他心里那种小命受到威胁急剧升级的危机感,在那一团团晕开的红里,降到了最低。
他和个快要病死的人计较个什么劲嘞!
他大步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靠在床边上咳个不停的男人的后背,慢慢地从脊背往下顺去。
嘴里是不太熟练的安抚:“你,你先等着,我去叫大夫。”
尔后便快速跑到门边,打算开门想出去。
这时,门外的人也到了,先他一步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剑眉星目,意气风发的青年,眼角含着浓重的怒气。
他一看见温良,脸上的怒气瞬间达到了顶峰。
“贱人!”
抬手间,一个巴掌就呼啸着朝着温良的脸上招呼过去。
打小都是乖乖学生,顶多跑过一千米体侧,生活在文明社会,温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上来招呼都不来就扇人的桥段。
在最后的半秒里,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青年见温良居然躲了过去,怒气更盛,在余光瞅见靠在床边半死不活,脸色发青的裴静之时,有了短暂的停滞,随即大步迈入门内。
指着温良的鼻子骂道:“贱人!你居然给我和大哥下药!”
“这种下作的手段!还妄想嫁给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当我侯府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温良被这一番话弄的一脸懵逼,不过下药两个词触发了他的记忆。
印象里,原主好像是在嫁给裴静之的大婚当夜,买通了裴千曜的小厮,给对方下了那啥药,然后让小厮把中药的裴千曜给弄到婚房,好……
这尼玛是什么魔鬼剧情啊!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温良简直槽多无口!
不过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温良快速地溜出了裴千曜的攻击范围,他可没忘了,裴千曜是会武功的,他对自己的弱鸡体质非常了解,还是别上去鸡蛋碰石头了。
不过仇还是要报的的。
当即拔高声音,来了个先声夺人!
“住口!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妄为人弟!你不是人!”
裴千曜被这一连串的话硬生生夺取了话头,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毕竟侯府的小公子,从小生活环境优越,也没那个下人敢在他面前,比他声音还大,还指着鼻尖骂他。
温良乘机再提高了声音:“你凭什么说我给你下药?!”
“你有证据吗?你有几个证据?”
“你那些证据有你哥的健康重要吗?”
“就算我给你下药了,就算你有证据!没看到你哥在这儿半死不活的等着人来看吗?”
“你看看,现在是你撒野的时候吗?”
“你爹娘怎么叫你的?实在不行嫂子我来教你!来,先给为师我磕两个!”
裴千曜还没缓过气来,就又被温良指着脑袋怼了一通,那股子怒气上不来又下不去,最后只剩下三个字:“你,你,你!”
温良陈胜追击:“别你你你了,白长这么大了!话都不会说?真要拜我为师啊!”
二人正你来我往,不对是温良压倒性碾压时,床上一直断断续续咳嗽的人似乎咳嗽声也小了下去,半阖着的眸子里,甚至在扫过吃瘪的裴千曜时,还闪过极细微的几丝笑意。
温良怼了裴千曜一通,被对方上来就大耳刮子伺候的怒气总算散了不少。
上前把气焰散了大半的裴千曜推开,就打算出去找大夫给裴静之看病。
本来关的好好的门又被人无情推开。
“夫,夫人!是他!就是他给二公子下的药!是他逼小的的!”
作者有话要说:推推下本接档文《师尊文的节操是守不住了》
杜易前脚还在怒骂师尊文全在搞恋爱。
单身难道不香吗?
后脚自己就穿成了刚刚吐槽的小说里的师尊。
杜易:)
到我表演的时候了!
他,绝对不收徒!
预备弟子?踹了!
伺候之人?有家室的大爷大妈!
可爱毛绒绒?一起当姐妹吧!
他看还有谁能过来打扰他混吃等死
!
每天喝茶逗鸟看话本,奔赴在吃瓜第一现场。
变成了瓜田里的一只猹。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
草木有灵,更别提他穿得对象乃是绝顶天才,原地不动都是一条灵脉。
所以——————
某天晚上,杜易感觉有人站在他床上。
他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就有道身影冲进他怀里,脆生生地说。
“我爹说!再造之恩,以身相许。”
“而且只有我的娘子才能摸我,哥哥你要对我负责喔。”
“我不是!我没有!别想碰瓷!”
“可哥哥今天还夸我好看。”
杜易麻爪。
他今天只夸过新买的话本纸张不错。
啥时候去非礼人家小孩了……?
等等?
当晚,仙网上便发了一个帖子。
某不知名道友:重金求一个能倒流时间的法宝!在线等!很急!
道友甲:做梦呢?有那法宝的大佬才不上仙网!
道友乙:大哥说的对!楼主别做梦了!
后来帖子刷新,众人去看楼主回复。
楼主:哥哥他已经在我胳膊上睡着了,我替哥哥谢谢大家。
道友们怒了:单身狗的命不值钱是吧!给我滚回去日日夜夜!
感谢的宝贝可以康康哦~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