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道,“天狼族要是知道,他们的王是族群最憎恶的半妖,会如何?”
宗政道,“你在威胁我?”
涟漪取下斗笠,让两人之间再无隔阂,淡然的眼眸看着他,道,“问,我只是在问你。”
宗政道,“天狼七大幡部必然是联合起来杀我。既然不是威胁,难不成,你在担心我?”
微微挑起的眼眉,当真是荡漾至极。
涟漪转身就走。
宗政算是发现了,只要自己有点儿黄色废料的苗头,这家伙就不理,眼不看,耳不听。
他几步追上去,“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涟漪不吭声。
宗政道,“再不说,我可要动手了,从遇到你到现在,我忍得可是够久得了。”
涟漪这才看他,“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宗政道,“那有什么难的,你跟我睡一觉,我就爽快的把金丹让给你。”
涟漪看也没看他,一斗笠拍到了他脸上,宗政顺手拿住,攥在手里,“如果只炼制出一颗,我当然给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涟漪冷笑,“你把‘喜欢’二字说的这般轻巧吗?”
宗政道,“你不相信我会喜欢你?”
涟漪道,“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你又凭什么喜欢我。”
宗政道,“这话就不对了。你跟了我,我保证让你既爱上我,又爱上你自己,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爱到无法自拔。”
这话能把黄色废料伪装的很正经了吧,也不知涟漪听来是什么样的,只听他道,“那你,就当喜欢我的人吧,直到……炼制出金丹。”
直到?那急转直下的落寞语气分明是隐藏了什么,宗政侧眼看他,“直到什么?”
涟漪道,“没什么。”
“什么说不出来,反而拿炼金丹这话搪塞我?”
“你这个人,自己说话避重就轻的,反而对我追问再三,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说着,他就加快了步子。
宗政跟上他,“好好好,我不问就是。诶?”他忽然想到什么,倒退着走,盯着涟漪的脸,又上上下下扫视他的腰身。
涟漪黑脸,“你干嘛?”
宗政道,“我记得,你好像大了我13岁啊。那你该是99岁了,怎的看起来,像十七八的美少年?”
涟漪的脸更黑。
宗政只当是自己太过荡漾,惹了他不开心,便收敛起来,正经道,“接下来,我们找个地方炼丹吧?”
涟漪道,“我有事要办。”
宗政道,“那我跟了你去。”
涟漪看他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你还有这个空闲?
天狼族内部的情况,涟漪是知道的,自立国以来,天狼族上下就没有齐心过,不是王族内讧,就是七大幡部的混战,眼下的平静,不过是在赫山宗政强大妖力镇压下的不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敢战,除此之外,还有申国的围剿,算算时间,申国也该找个理由攻打雪域了。
宗政悠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天崩地陷,我自岿然不动。”
涟漪终于忍不住对他厚脸皮、大言不惭的嫌弃,哼了一声,像甩掉粘人的狗子一样,走得飞快。
涟漪从不说去哪儿去做什么,他的话也很少,宗政问而不得后便不再问,只跟着他,如此过了几天,他总算是弄明白了——涟漪在找一只三只眼的妖兽英塔。
宗政问,“你跟英塔有仇?”
本以为涟漪还是不会说,但他却开口了,“他杀了我母亲。”
原来是杀母仇人,也是够苦的,先报父仇再报母仇,灭常氏一族算得上顺利,但找英塔却是处处碰壁。
宗政问,“如果英塔杀了平安君,那他至少也该有百年以上的修为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
涟漪不吭声了。
宗政便也不再问了,见他心思沉重,便想了个趣话,“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
“你99岁,我86岁,你的母亲是我爷爷的弟弟的女儿,论辈分的话,我该着叫你一声表哥啊。”
“……”
“可我不喜欢那个‘表’字,”他凑近了他,“我叫你涟漪,可好?”
“……,……,……”
精致的模样,无语的嫌弃带来的另类美感让宗政忍不住回味了好久,以至于后来惹涟漪生气时,他画了这幅画像到人家跟前赔罪,结果被关在了门外,另罚十天不准上床。
又一个月圆之夜,涟漪睁眼看着宗政的一头银发变成了黑色的瀑布,他曲膝靠着树干坐着,周身的戾气消散不少,多得是警惕与提防,看起来,与那落魄的儒雅风流学士无异。
宗政看着他,“来的路上,我寻了一处山洞,能烦劳你送我过去吗?”
说话的语气也雅正、稳重了不少,涟漪不难猜出,从威震八方的赫山王变成不堪一击的人类,个中落差、以及随时出现的灭顶之灾对宗政的压迫有多大,也就不难想,他为什么一直盯着金丹不放。
涟漪朝他伸出了手……
没用多久,两人就到了那处山洞——从他们的位置到这里,走走停停用了十多天的时间,两人的状况都不适合耽误时间,能用飞的,却偏选了走的,路是涟漪自己走的,至今他都没有说目的地在哪里,难道,他是想跟自己在一起的,所以,无限延长了路上的时间?想到这里,宗政看了眼他清冷的没有一丝邪念的侧颜。
山洞在高耸入云的山壁上,周围满是雾气,涟漪在洞外设置了五道结界才折身回来。
他要点火,宗政道,“不要。”
说到底,他这幅样子并不想让他看到,涟漪依言放下了火石,黑漆漆的山洞里,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脸。
宗政靠着石壁,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也是肆无忌惮的,“知道吗?”
他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穿过黑暗击打着涟漪的耳膜,涟漪看着洞外的视线收了回去,等了半晌,却听不得下文,以为他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难以启齿,便问,“什么?”
“在我的脑海里,你已经被我脱光了衣服,扔到了床上,在我的身下,承欢了几百遍了。”
“都这会儿了,你还有心情说荤话?”
黑暗中响起宗政轻轻的笑声,那笑声听起来,很是愉悦,又很笃定,“你不会让我死的。”
不然,把我放山洞,你就该走了。
涟漪转移话题,“我不会炼丹,你会吗?”
“我也不会。”
“试试吗?”
没回应了,涟漪又问了一遍,依然没有回应,只有……衣服解开的窸窣声响,一件一件,慢斯条理,直白了主人的欲望又给足了对方决定的时间。
涟漪搭在膝上的手捏紧了,眼神闪烁,身体却一动未动,未几,宗政到了他身边,他的身体,他的味道都毫无缓冲的覆盖了他。
试试吗?
要试试那个吗?
涟漪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砰砰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宗政在他耳边道,“放松,让我好好爱你。”
温热的气息酥软了他的身体,他的手被他拿着,解开了外衣,脱掉了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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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涟漪心里想着,只允许他一次,却……一直做到天亮。
宗政还压在他身上,抚摸着亲吻着,涟漪想推开他,事后的酥软却让他的力量十分微弱,像欲拒还休的勾引。宗政堵上他的嘴唇,细细地吮吸……
天大亮。
宗政翻了个身,让被折腾了一晚的人趴在自己身上,涟漪要起来,却被腰上的手臂箍了回去,宗政的手摁住他的头,让他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涟漪的脸真的好烫,比身体的温度高多了,他的身体好像也不似初见时那么冰冷。
宗政道,“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现在,我无比确定。”
他等着涟漪的回应,涟漪却没有回应,他的手抚着涟漪的嘴唇,“你在听吗?”
涟漪“嗯”了一声,那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沙哑和慵懒,宗政笑了下,又免不了遗憾——涟漪脸上□□的模样只在清晨的光亮洒进来时才看到些许……
涟漪手指微动,缠绕了他的一缕银发……
天大亮 ,篝火还燃着,宗政的视线便落在涟漪左侧腰间的那道一掌长的旧疤上 。
宗政在篝火一侧坐着,里衣的衫带儿未系,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另一侧是微蹙着眉头,一脸不快,只挡了关键部位的涟漪,但他左侧腰间巴掌长的旧疤却是漏出个头。
不等宗政问那伤疤的来历,涟漪便开了口,“我不穿脏衣服,你给我找新的来。”
两人的衣衫遍地都是,入眼之处尽是狼藉,尤其是不幸当了床垫的涟漪的衣服,斑斑点点,都是两人欢爱的痕迹。
宗政欢快道,“使唤人的语气用的挺熟练嘛。”
“怎么,爽完了就不认人了?”
“那我哪舍得,我是觉得,这是你支开我的手段。”宗政过去,掰过他的下巴,“你可是有前科的。”
涟漪咬着牙关,“我真的不喜欢穿脏衣服。”
宗政微眯着眼眸,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涟漪迎着他的视线却无比纯净。
越是纯净,越是想狠狠□□,宗政喉结滚了下,视线凝在涟漪微肿的唇上,忽地低头亲上……涟漪推他,“你怎么还没够?”
宗政舔了下嘴唇,邪邪地笑,“只要是你,我永远都不会够。”
涟漪无奈扶额,“我不走,你去找干净衣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