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晓瑞走上前去,发现来者是痛哭流涕的何皎惠,“皎惠?快进来!”
此时何皎惠身上只穿了两件单薄的衣服,头上和肩上还有积雪,明显是一路走来的,已经冷得不行了。
晓瑞赶紧带着何皎惠进屋子,将身上的披风披在何皎惠身上,“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急。”
何皎惠扒着晓瑞的衣服,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还有泪珠一滴一滴往下掉,又急又委屈。她哽咽着说:“圣上,查出连家与门派勾结一事了...”
“啊?”晓瑞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快!莫不是有人走漏风声?”
何皎惠抹着眼泪,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晓瑞看着何皎惠,慢慢坐在椅子上,半响说不出来话。
“晓瑞,怎么办呐...连家上下,现在都被抓去了。”
晓瑞深吸一口气,“皎惠,你老实告诉我,这些日子,真的没有发生其他可疑的事吗?”
何皎惠想了想,“哪有什么可疑的,这些天最大的事也不过是刘相来做客。”
晓瑞眉头一皱,“刘相?”
何皎惠又抹抹眼泪,点了点头。
晓瑞沉思片刻,轻轻拍了拍何皎惠,“你先别急,还没有物证,毓帝不会这么快下手,连家跟门派扯上关系的无非就是长生花,只要我们抢先一步,就还有办法。不过,连家估计是保不住了...”
“可我们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宫中侍卫搜查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快,怎么办呐...”何皎惠说。
“这样,你先回何府,这段时间就不要抛头露面了,接下来的事情靠我。”晓瑞满脸写着“相信我就好”,看着晓瑞,何皎惠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晓瑞!我该怎么谢你...”何皎惠呜呜咽咽的抱住了晓瑞。
晓瑞笑着拍拍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尽我所能帮你啊。”
“发生什么事了?”锦悠这时匆匆赶来,看着何皎惠委屈得掉眼泪的模样,赶忙上前问:“这...谁欺负你了?”
晓瑞拍了一下锦悠,“不是的!你怎么不知道缘由就想帮人家出头啊?”
何皎惠紧攥着衣裙,低着头,轻声讲述缘由的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晓瑞刚想安慰安慰她,谁料锦悠抢先一步,在何皎惠面前蹲下来,“没关系的,不用担心,一个物证罢了,一定能找得到。”
跟平时波澜不惊的锦悠想比,现在的他似乎比晓瑞还急。
何皎惠抬头看着面前的锦悠,抹抹眼泪,“谢谢你,锦悠大哥...”
晓瑞在一旁站着,盯着锦悠,“天呐,锦悠这模样怕是第一次见吧...”
“长生花...长生花...哦!”锦悠站起身来,转身看向晓瑞“五皇子托人让我转达,说是四公主在这次狩猎中自己安排了一份大礼,拔得头筹也就是获猎最多之人才可拿到,五皇子便有意,只是惜自己能力不够,就想邀请白府,我去打听了,是一株常开不败的花,听说是从神仙那拿来的,会不会就是?”
“常开不败?又在宫中,还是从神仙那拿来的。”晓瑞琢磨着,“这不天赐良机嘛!”
正为这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开心着,锦悠突然说:“可是,怎么会这么容易...”
一句话让晓瑞如梦初醒,“对哦,可是,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现在何家危在旦夕...”
锦悠叹了口气,“这长生花真是阴魂不散呐...”
“让我去可以吗?我想赢到长生花。”何皎惠说。
晓瑞有些为难,“皎惠,狩猎本就是挺危险的,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和锦悠吧。”
锦悠也说,“是啊何小姐,现在这情形,要考虑自己的安危啊。”
“看来,我得亲自去。”晓瑞说,“宫内活动,锦悠不能出面,这种事景王肯定也不感兴趣。”
“啊?怎么能让你冒险?”锦悠说。
晓瑞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只要我不离开人群,某些人也不敢动手。”
“要不还是找找景王殿下吧...”何皎惠说。
晓瑞叹了口气,“我试试吧...”
下午,锦悠送何皎惠回去,白无君就回来了。
晓瑞来到主殿,笑着问他,“饭好吃吗?”
白无君有些疑惑,“什么饭?”
“你没吃啊...”晓瑞有些失望,低着头琢磨着双手。但这一切被白无君看在眼里。
白无君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得逞的样子,“不愧是蠢鸟。”
晓瑞有气没处撒,只得面带微笑。
还有事情得拜托呢...
晓瑞走近了一些,非常标准的行了个礼。
白无君看着晓瑞。不出意外,又要搞事了。
晓瑞笑着说:“殿下,你...过些日子有没有空啊?”
“嘶...”白无君看了一眼晓瑞,“你又想干嘛?”
“主要是有件事想请求一下嘛...过几日宫中有狩猎活动,我想去...但我又怕擅自出去惹你不开心了...”晓瑞说。
“允了。”
“诶?”这回答速度属实让晓瑞惊到了,她以为还有软磨硬泡一会呢。
白无君一副“绝对不信”以及“早就猜到”的模样看着她,“难道本王不允许,你就不出去了吗?”
晓瑞耷拉下来,有一种前功尽弃的感觉。
白无君看着她的模样,想了想,开口道:“行,你想去就去吧。是看在吃食的面子上的奥。”
听到这,晓瑞眼睛都亮了,粮草先行果然有用!
“真的吗?谢谢殿下!”
白无君摸了摸脖子后面,没去看晓瑞,“你以后有什么事...说就行了。”
看晓瑞半天没回复,才抬眼,发现晓瑞洋溢着喜悦和感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干什么,你再不走本王反悔了。”
“我走我走。”晓瑞蹦蹦跳跳的提着裙摆离开了主殿,走前还哼着歌。
白无君低头那笔沾墨,手却迟迟下不去,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记得千度鹂送来时...
当时在梧宗,九夏,宦明,已经其他一些门派的元老齐聚一堂,正在协商凡间诸事,白无君斜靠在座椅上,无聊得紧,作为留至凡间最高级别的神,自然被请了过来...
“梧宗啊?”白无君有些犹豫。
“啦啦啦...”此时晓瑞正开开心心的蹦回院子。
白无君看见了她,“行吧,去看看。”
然后就来了。
以他的性子早就想走了,但却听到了何将军揭发连家与门派勾结一事,才得以坐了那么久。
本来这些事都不想管的,但想到...估计牵扯到何家又要着急,就坐下来听了听。
“免得又要惹事,勉为其难知晓一下。”
这时千度鹂走了进来,极其不自然的拿着饭盒,有种生怕碰坏了的感觉。
这当然把众人目光引了过去。
千度鹂似乎感受到了这些人疑惑的目光,也毫不客气,直接当这么多人面对着白无君行礼,“君上,这是安峥上仙特地为您准备的吃食。”还顿了顿,继续说,“她说看您整日奔波,应该很劳累,这些都是养身暖胃的,怕您在外面吃不好,嘱咐属下一定要给您送来。”
安峥上仙?
很多人坐不住了。
一些知道长生花秘密的(比如说九夏),那是无比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晓瑞...”九夏看着白无君,不仅有打心底的恨感——想不到白无君为了长生花真是手段用尽...还有一种来自晓瑞长辈的心碎感——晓瑞啊,你在干什么。
一些知晓晓瑞的,也纷纷讨论起来。
“这可是特大事情啊,要知道白家二子一个位高权重,一个睥睨天下,那是想靠近都没机会的啊!”
“居然能入陌元君的眼?这晓安峥什么本事?”
“小声点...我估计啊,这晓安峥身上指定有些什么过人之处,要不然说错一句话,早就死在隐线之下了...”
周围七嘴八舌,而白无君却什么都听不到似的,只是愣愣的看着那饭盒,“你是说,这是她,特地为本君准备的?”
“是啊君上,我看安峥上仙一早就进了膳房忙活,递给属下时满面春风,还面带笑意的看着这饭盒,更可贵的是,她还说会在家里等您。”
白无君半信半疑的接过,“她竟是担心本君身体...?还...家里...?”打开饭盒,饭菜的香味混杂着热气扑面而来。
千度鹂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君上,她还说,绝对不会偷跑出去了。”
此话一出,九夏吓得面目呆滞,旁边的宦明察觉到不对赶紧抚抚九夏的背。
“当真?”
“属下哪敢有半句虚言啊,这些都是原话。”
一滴墨水滴在纸上晕染开来,绵密氤氲,犹如心上莲花渐渐散开,才把白无君的心思拉扯回来。
“家吗...”
若是家中有她等...好像也不错?
而千度鹂站在白无君身侧窃喜,望着底下的众人。
哈哈,咱君上早就拿下安峥上仙了,你们就别惦记长生花了。
...
晓瑞摇晃着双腿,双手托着脸蛋,心里筹备着什么。
刚刚已经叫锦悠托人回应了,但圣上以及宫中很多人都认识自己啊,这怎么掩人耳目。
不如倒时悄悄行动?
不行,肯定戒备森严。
要不然,当做五皇子请来的高人?
此法倒是可以。
晓瑞自顾自的点点头,叹了口气,“找到长生花就得走了...可是萧宿大哥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真不想离开。
算了,还是先解决皎惠的事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