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炸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告诉我你是芥川龙之介亲戚是吧!哈哈哈,一定是亲戚!”
“太宰治”似哭似笑,神情癫狂。整个人猛然逼近到芥川龙之介身前,一抓拉过衣领强迫龙之介与他逼贴近,面对起面。
半开半阖卷翘睫毛下鸢色眼瞳里混沌污浊,喜怒哀乐悲欢惧,七情尽在眼中起落浮沉,粘稠涌动的恶意几欲喷薄而出,心中只感受到了莫大的荒谬。
然而真相往往不随人其意。
芥川龙之介用了一些巧劲让突然冲上来愤怒攥紧他衣领不放的少年放开手,稍微理了理就后退一步。
刚刚因为凝视前来餐馆找事,激怒了他,让他生出杀意,残暴冰凉的眸子中的冷意稍稍退却,郑重的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自我介绍,带着些少许的迟疑困惑。
“在下芥川龙之介,阁下…有何贵干?”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无言沉默着眼神幽邃的凝视着面前这张令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记忆里出现的是另一个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顽固不化,盯着牛角尖直往里面钻不撞南墙就不回头的家伙。
乌黑的鸦发鬓角处由霜雪的颜色点缀,古典清秀的面庞上一双水银丸般纯净的瞳仁中眼含倔强,固执且偏执地望着他,身形病态而消瘦像一前无前绝无回头之时的黑色纤巧利剑。
他用干涩枯渴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唤:“太宰先生!”
刹那间,世界剧烈震动,眼前染上鲜红的血,那双纯粹的眼中溢满憎恨和愤怒,嘴巴张张合合似是在说些什么,但他却一丁点儿声音都听不见,只能看着他带着宛如受伤野兽一般的神情,破碎消失泯入烟尘。
霾雾散去,再次出现他眼前的面庞就不知是健康了多少,一身气质清雅幽和、骄矜自持,目光疑惑的注视着自己,眼含问询之意。
“这位阁下?”他轻唤。
“不……”
这带着淡淡疑意的声音落入耳中是如此的尖锐刺耳。
无法接受的“太宰治”猛的低下头,蓬松的头发垂落,遮盖住他晦涩阴翳的眼睛,鸢色眼瞳的眼底一股疯狂悄然间开始滋生暗长。
‘嘁!’
从自己身失去控制之时起就潇洒松手在旁兴致勃勃冷眼旁观的太宰治本人意识看到这儿,口中牙齿摩擦发出一声不屑的气声。一时间也没再继续观望下去的欲望了,骤然发力抢夺起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太宰治作为迄今为止出现的唯一反异能力者,这种首次出现在他身上的可以不受他“人间失格”的影响强行操控他身体的能力,是极具探索价值的。
加上他对于自己的生死并不怎么在意。
比起这个,他更想要看看这个有能力夺取他身体控制权的家伙,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这才放手让人使用自己的身躯而他自个儿在旁边冷眼旁观。
但现在的发展显然不尽其意,甚至让他感觉到丢脸,兴致消退,理智与默然重新掌权的太宰治顿时就没有让人继续用他身体的意思了。
于是他开始行动,那双鸢色美丽的眼中迅速覆上薄冰,一股恐怖阴沉宛如深渊般骇人的气势骤然迸发,又迅速消散。
“呀~那位宛若青色云彩般甜蜜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同我一起殉情吗……”
太宰治夺回身体,手指插入蓬松柔软的头发起身撩发的瞬间,眼睛余光瞥见店里面,举着小铃铛逗弄着客人孩子的竹下毓玥,一下子就精神了,夹起嗓子活跃又明媚的发出邀请。
竹下毓玥听到声音,循声疑惑望来。
只见她穿着一袭宛如湖泊晨雾般淡青色流水鳞纱似的及膝蓬裙,两臂错落挽着茶色纱巾披肩,白丝袜腿脚踩抹茶蛋糕似的法式玛丽珍厚底松糕鞋,圆顿的鞋头中间缀着由一圈又珍珠与蕾丝织就的蝴蝶结,显得格外甜美清新又可爱。
太宰治看的眼睛微暗,本能反应就想要靠过去试探,这种穿着华丽装束的大小姐在横滨可不多见呐!
“诶?!”
芥川龙之介发出惊呼,不自觉瞪大了眼睛,眼中点燃火焰,这邀请人一起去殉情是什么鬼?
他当即就要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客人?这家伙才不是,这家伙是闹事的!
思及此他眸光凌厉起来。
但下一刻,还没等他出手,这人甚至连自己的话也没说完,芥川龙之介就看到这之前面对他的询问半天不说话格外诡异沉寂,而后又自顾自邀请起他姐姐一起殉情的恶客在说话的同时迈出脚步,下一瞬却原地轰然倒下。
“龙之介,呆胶布?”店内听见异常声响竹下毓玥转过身来,视线直落芥川龙之介身上粗粗扫描,然后焦急冲出店门,来到后他面前又对他进行了一次细细打量。
“竹下姐,我没事儿,不要在我身上翻来找去的了。”芥川龙之介无奈伸手将面庞担忧手上动作已经进行到撩开他头发检查是否有伤痕的竹下毓玥轻柔推开。
“哼,呜呜……龙之介现在是连姐姐的关心都嫌弃了…呜呜呜……”竹下毓玥立马开始捂脸侧头开哭,听着似模似样,但脸上别说是眼泪,连眼眶都没有湿一下的。
“哦捏桑——这还倒着一个人呢!你不能当没看到啊!”
瞧竹下毓玥这开始戏精的节奏,芥川龙之介也无奈了,小小声抱怨着,用罗生门去准备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
“龙之介!”对于芥川龙之介不配合,竹下毓玥有些小小的闷气,舌头磨蹭后槽牙然后顶了顶腮帮子,紧接着就听到芥川龙之介惊疑声音。
“嗯?”
“怎么了?”竹下毓玥回收神思,然后伸胳膊扶住一个趔趄差点脸着地摔在地上的貌美弟弟,还好她动作及时要不然差点就破相了。
“哦捏,这个人止闸了在下的异能力!”芥川龙之介小小声喘息,视线打量地上躺着的那人,目光惊疑不定。
“无效化…你的异能力?”竹下毓玥语气有些缓慢,眉头也随之紧锁起来。
太宰治?
竹下毓玥当即就俯下身子去把人翻过来查看,看到那头她十分眼熟瞧着就蓬松好挼,发与发间微微露出点白的黑棕发微卷发,她的心就一咯噔,等撩开刘海看到缠在右眼上的白绷带后,谜底揭晓,不容置疑。
竹下毓玥:“太宰治?”
她叫的毫无迟疑,非常笃定这人的身份。
紧接着她伸手就去握了握太宰治的手腕,略估量了一下尺寸后,转头就朝身侧等候的芥川龙之介吩咐。
“龙之介,打医院电话!就说**店门口有人晕倒了,已断食超过24小时出现脏器自噬!”
然后她就朝店内喊起织田作之助,把人叫来抬人放入阴凉地,给人扇风喂水,关于晕倒她怀疑是中暑和饥饿两方面所导致的。
不愧是文野有名的自/杀/狂魔,还真是在找死路上兢兢业业竭尽所能呐!
十几分钟后医院的车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名身穿黑西服眼带黑墨镜。气势凶神恶煞的家伙。
他们什么都没说,急匆匆的下车来把太宰治架上车,又急匆匆离开期间和织田作之助等人没有一句交流的话语。
事后回到家里,竹下毓玥再度说起发生的这事时,心中所企图的便是从织田作和龙之介两男孩儿的口中,骗出他们对于今天第一次见到的太宰治有什么感觉。
她本来会以为这两家伙会说不认识或者是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感受之类的。
然而……
织田作之助语气担忧:“那孩子看起来好像在哭,真的没事儿吗?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这是什么吸引力?!竹下毓玥听的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作为挚友白月光男妈妈的自我修养吗?
心情愤愤她又转头看向芥川龙之介,然后又再度被芥川龙之介严肃中带着钦佩的语气给在心上给插了一刀。
芥川龙之介正襟危坐,像是军人在做报告似的给竹下毓玥交答案,语气中中全是浓浓的感慨钦佩,眼睛亮的像是晚夜天隆中镶嵌的星辰,亮亮的。
“那个人虽然奇怪,但是很强!强迫在下面对面说话的那会儿,在下差点被压迫喘不过气要窒息!”
“看来你们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啊…”竹下毓玥语气变得酸溜溜的,结婚似乎要变得沉默起来。
但这时芥川银终于插上了话,三下五除二的爬上竹下毓玥膝盖坐在他她的大腿上,两只手臂撑在竹下毓玥肩膀两边:“才没有!姐姐还没听银的答案呢!”
“银不喜欢那个家伙,他身上有种很晦涩的感觉,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点儿都不舒服!”芥川银用自己清脆的童音叭叭的控诉。
最后,竹下毓玥带着小银愉悦食用了除去店长阿姨答应准备的晚餐和甜点以外,额外的无花果蛋糕。
——是的,这原本是轮到照顾龙之芥口味所做的符合他口味的蛋糕,但谁让他们的都不符合竹下毓玥预期呢?于是记仇又小心眼的竹下毓玥决定克扣了他们这次的额外点心作为给自己的赔偿礼。
之后又过了些时日,学校再度开学,上了有一段时间的课后的某一天课间,学校警报拉响。
呜哇呜哇——哔啵哔啵——
老师们紧急听课,然后有专门的保安人员跑进教室来临时给他们上了一节横滨自我求生课程。
让众人听得不明所以。
还是下午放学回到家后,竹下毓玥才从蓝鸟相关人士口中知道港口/黑/手/党老首领病重疯的也更厉害了的事实。
“他们没想过退位换代?”竹下毓玥感到不可思议,这位老首领对于权利的掌控欲是不是太过于“貔貅”了点儿?
听到她话的工作人员苦笑:“爱丽丝小姐,这您也是知道的,因为异能力的存在那些人心中总会有他们能够长生不老,寿及东海的错觉。”
“行吧。”竹下毓玥点点头,但随即又扭头,“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工作人员的眼睛已经无光了:“声音也变得多出了一些幽怨:“爱丽丝小姐求您家孩子别拉我们工作人员当练手工具,现在为您服务的除了我和一个情报收集整合人员以外,全都住进医院了!”
“这样吗?”竹下毓玥歪歪头,而后身侧漩涡出现,她把手伸进去,拿出了一叠英镑,态度诚恳的递给了工作人员,说。
“很抱歉我不会制止他们的行为,但给加班费还是可以的,辛苦了!”
然后就开始赶人了。
横滨地标大厦
太宰治坐在一个升降椅上身子不断扭动转来又转去,回答着来自森鸥外的问话。
两人一问一答间,太宰治目光迅速的在森鸥外摆了满满一墙的药品柜间滑过,搜罗着他感兴趣的药品,最后瞄准了升压药和降压药,从板凳上垫脚脚伸长了手臂去够。
“太宰君,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去一趟中华街,结果却把自己送进了医院?”森鸥外插起手抵着下巴,目光审视的注视太宰治。
“森先生是想问,为什么我对另外一位爱丽丝小姐家的弟弟态度那么异常对吧?”
“我可以告诉森先生哦~那时候有人操控了我的身体呢!虽然控制权很快被我夺回来了。”
原本眼看着马上就要拿到想要的东西了,背后却传来森鸥外的问询声,太宰治眼球咕噜一转,心里就有黑泡泡冒出咕咚咕咚,索性也不拿东西了。
结束了自己摇摇晃晃的杂技表演,在凳上乖乖做下,岔开腿手放在中间撑着凳子边,开始甩脚脚,空洞的眼睛里涌出几分带着恶意的笑。
“太宰君你这是——”
太宰治从来没这么乖过,森鸥外下意识察觉到了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身体却本能性的,一脚踹上椅子从桌边推开,余光无意般瞥了眼虚掩着没有真正关闭的房间门,这才悠悠然开口。
然而他甚至连话都没说完,刚才还在与他面对着面坐在药柜前的太宰治眼神就他亲眼目睹的情况下,骤然间发生了变化。
混沌,复杂,喜怒哀乐悲欢惧,灼灼刺目的疯狂,歇斯底里的脆弱,眼球在瞬息之间爬满了红艳的血丝,眼睛很快被染的一片腥红,像极了常常出现于克鲁苏诡异世界的红月。
森鸥外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看的那么清晰,正如他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在刹那间太宰治就由黑暗中的操心手变成了一只疯狂的野兽。
眼睛完全变成猩红的下一秒“太宰治”整个人就犹如狩猎的猛兽一般,猛然爆发,朝他飞扑而来。
“叮——”
坚硬物品碰撞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
爱丽丝漂浮在半空,裙裾摇曳衣袂翩踏,双手合手持一根巨大的针筒,曾间寒芒毕露,她及时出现挡住了太宰治这一次的飞扑。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告诉我!告诉我!你不是!你不是——啊啊啊啊啊!!!”
野兽般的“太宰治”口中不断发出嘶吼,刚刚才被爱丽丝打飞的他在半空中身体奇异的扭转,抡圆了的双腿一只脚撞上了墙壁,他就借此骤然再度发力,仿佛是有自带瞄准似的他再度朝森鸥外虎扑了上去。
爱丽丝击飞袭击着后本来是想森鸥外找森鸥外抱怨的,但当她的视线注意到这个野兽一般的袭击者竟然是太宰治的时候,声音就在喉咙卡了壳。
连胡思乱想的时间也不允许拥有,因为在下一刻“太宰治”就再度发起了扑食。
铛铛铛接连响起几乎毫无间隙的碰撞声让这里似乎是变成了什么工作火热朝天打铁的铁匠铺。
来来回回好几遍,晃晃悠悠森鸥外闪避点满。爱丽丝仿佛是陷入了一个重复的怪圈攻击从四方八面袭来,像潮水一般绵绵不绝。
“太宰治”是一直脚都没着过地,房间里四周的墙面,都布满了他皮鞋灰棕的鞋印,有聚有散似是什么特殊又奇异的装潢一样。
“呼呲呼呲——”
接连躲避,这次一点武都没动注意力除了维持躲避以外全部都用在观察异常的太宰治身上的森鸥外大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一直滑过脸庞,顺着脖颈没入凌乱的衣领,一双火烧云般稠艳的紫红眼瞳绚烂明亮的像明星。
他忆起这是什么了!
与七个背叛者同一危险阶位来自古异能力者们流存下来的异能结晶体代号“七美德与七宗罪”的阿尔法级危险品——全球通缉的那种!
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些异能结晶体可以融入人体中,按照其人与融入的异能结晶体契合度,使用异能结晶体所蕴含的异能力权柄啦!
发现这些玩意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脑筋转得快的研究人员尝试过留存提取现时代里异能者们所拥有的异能力,但无一例外都是失败告终!
就算有发现近代产出的异能结晶体,但这也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因为没有永生的缘故,上一个世纪的异能者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死了。
而这其中能死后留存异能结晶体的家伙更是凤毛麟角,要求能力强度至少也是超越者,其次还需要相关的契机——这点一直是困扰研究人员们的地方。
“太宰君!”眼瞧已经知道的大概情况,森鸥外一下子就麻溜的从角落起身冲了出去,身侧指间夹着数把手术刀,在他冲出又蹲下的刹那被抛掷出去,与爱丽丝射出的针筒一起对“太宰治”呈两面夹击来制服“太宰治”。
为了达成目的,他还专门喊了一嗓子吸引“太宰治”的注意力。
锋锐武器尖寒光熠熠生辉,像骤至的夏日暴雨一般唰的就一片下来了,但“太宰治”也不是吃素的,这铺天盖地来临的如芒在背,让他本能应激的就开始躲避,口中的骂语也从“不可能!”“不是你!”……变成“杀了你!”“消灭阻碍!”“电脑精去死吧!”……
说到这儿,“太宰治”的身份谜底也揭晓了。
“太宰治”是太宰治又不是太宰治,coser中不是有一个名称叫做人设还有一个名称叫做OOC。
这位野兽一样的太宰治就是私设群流中设主把握不住最终导致人设崩毁的受害者。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竹下毓玥的游戏世界?这就得问竹下毓玥了,现在的她不知道,未必代表以后的她也不知道。
当时间抵达正确的位置,她能够破茧成蝶,一切的巧合,一切的起始以及重逢,一切的因与果都开始时间收束,那么竹下毓玥将通晓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现在,至少是现在。
她依旧是一位又摆,又菜,又爱玩,喜欢漂亮衣服还不希望自己闲着的一名合格的以自我为中心的玩家——“第四天灾”
接下来远度重洋,视线放在用彩画集飞跨东海、南海、孟加拉海,然后从印度上陆,穿过印象,波斯、土耳、法国等直抵大英收拾保罗·魏尔伦的阿蒂尔·兰波。
讲究的就是一个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要不是种花飞升后那片土地就静入又禁飞,他抵达大英的速度还能更快。
揍保罗·魏尔伦一顿自是不能让他解气,却可以让他先念头通达,被背叛的后遗症一时间也好不了,但可以舒气养心使心湖一时平静。
而现在,两人位于法国境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得从阿蒂尔·兰波大摇大摆从法国高空用异能力飞过说起。
不过现在的话这个就之后再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他面前的修罗场问题。
此时此刻,阿蒂尔·兰波坐在松软华贵的法式单人大沙发,大半个身子都被迫陷进了沙发,还被人在身上盖了个毛绒绒的珊瑚毯,他的面前就坐着自己敬爱的老师夏尔?波德莱尔 。
“阿蒂尔,这么久没见,不跟老师我叙叙旧吗?”
夏尔·波德莱尔用自己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手指拎起白净玉透被花窗照进来的光打得泛起润泽柔光茶杯把,将杯壁凑拢了自己娇嫩似玫瑰花瓣的唇边。
浅抿一口,眼神沉静又威严注视着自己面前失而复得的学生,华丽的音线即使已经很努力的往温和方向,也显得格外蛊惑,像撩人还不自知的绿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