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日到了,村里气氛欢腾涌动。神社前高台筑起,挂起硕大的纸灯笼连延至大街小巷。面向路面的房屋门面都挂满了村民们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色彩缤纷的紫阳花缀着彩布条,在紫阳花园美丽依旧的情况下给檐廊檐边镶上了个真花边。
当日的阳光也似乎是因为前日吓过毓而雨后太阳依旧的缘故,把水分子都化做水蒸气蒸腾上了天,聚拢成棉绒丝絮般的云彩。
他们愤愤不平找上太阳算账,连手合伙阻隔他将自身的光辉过多的散下,因而日照显得格外明媚且不焦,落到人身上时能让人感到温暖而不晒人的程度,恰合时宜的恰到好处。
竹下毓玥一行人一起坐在他们订的唯一一间三人房里,交流各自所得。一番悉心交谈后,几人之间所掌握的信息情报相互流通互相补全,在莫拉尔说出村子外有一个妖怪的消息时,最后一块碎片被拼上。他们终于明白了属于这个村子的故事,登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哀。
斗尖荒霸吐神的祭典这一任务的出现,似乎毫无理头。
现在竹下毓玥却觉得她恨不得时间停驻在前一天,再也不要抵达庆典正式举行的今天。
她看向窗外妆点的一派繁丽,华彩熠熠的景象。
垂首,看见楼下走在青石路面旭日阳光普照下无限美好中穿着华丽衣裳的村民。
有着白雪般雪白的皮肤,青黛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乌木般漆黑的长发,女子乌云叠鬓花环饰之,男子规规矩矩束在身后。
行如拂柳,足不沾地,皆神色肃穆,神情嫣然。
一时间她竟有些辨不出楼下行人究竟是不是人了。他们除了身高性别年龄不一致外,模样姿态出奇的相似,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袅袅烟云像悬浮的披帛环上他们的双臂,淡淡异香随着他们的走过飘过,带着几分杉柏香气。
这让她不禁想起在神社后院落里几乎随处可见堆积晾晒在阳光常常眷顾之地的杉树叶与柏树叶,还有一种未知的形近珍珠米大小泛黄微棕的小粒果实。
除此之外,一些常常关闭着不允许人轻易开启的房间里也散发出类似的味道。
竹下毓玥趁着干活的时候偷偷看过,那里面没有供奉着神灵而是放着一缸套一缸被土陶罐盛装的不规则块状未知油性物质,尤以白色淡黄色为主。
外面的大缸装的就是放入了硝石的溶液,第二层大纲则是被硝石制出的冰,最后一个土陶罐里就是那些不规则块状未知油性物质,她偷偷捡了些揣怀里带了出来,回到旅社房间拿出来看摸着就有些油性的滑腻,还干瘪瘪的。
也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
“是□□油吧!我邻居阿姨家就有,说是滋阴润肺,美容养颜的。”突然,身边有人出声回答她的问题。
竹下毓玥偏脸一看,莫拉尔、龙之介、小银都凑到了窗边来按高矮顺序一个接一个,见她看来,小银还窜到了两个哥哥中间来接近她:“姐姐抱。”她朝她张开手。
“不过□□油品种有点儿多,不知道学姐你说的是哪一种?”看到她弯下身把小银抱入怀中也顺便带上了窗户,莫拉尔收回目光,对竹下毓玥问起。
“呈现不规则白色及淡黄色块状,用低温保存,常温下略有融化……”竹下毓玥把自己当时在烛火下看到的□□油的模样给他比手画脚描述了一番。
“那品质还不低嘛!”莫拉尔感叹了句,随即就同竹下毓玥肃起神色,回到桌边,要求竹下毓玥把带出来的样本拿出来给他看看。
几分钟后,他神情凝重的抬起头,眉宇间带着难以理解的迷茫,艹口出声:“这玩意儿竟然真的是油!”
几人听闻赶忙凑近去,七嘴八舌问起来。
“为啥什么不该是油?”
“□□油怎么了?”
“什么真油不油的?”
询问一声接着一声,像是碰到了一群开会的鸟儿一样,莫拉尔被几人挤来挤去,慌乱中手上东西脱离,块装□□油滑落掉到了桌子上击打起一声细微的响,一部分体积脱落。
莫拉尔感受到手中东西没了,连忙摆起手大吼一声“安静!”把众人都驱开了来:“不要挤,坐下!问问题一个一个来!”
看到众人坐下,紧接着他就给面前几位不知道□□油是什么的人是科普了一番□□油是什么。
完了,捡起桌面有些碎裂的□□油块,轻轻磨蹭了一下表面道:“我手上这个就不是常规□□油用的雌蛙的输卵管,而是□□稀少的脂肪油块混着一点点的皮质,我手上这一小块儿少说也是有一个蛙到两只蛙的量。”
“难怪这边没有听到青蛙叫。”听完莫拉尔说的话,小银恍然嘟嘴抱怨了句,“原来都被这边儿的叔叔阿姨们抓了炼油了呀!”
听她这么说,芥川龙之介也想起了什么,连忙到:“村子里隔开果园和居住区的那条河里,我好像看到过蛙类生存,但它们不叫,而且皮肤看着还算光滑,没有以往看见过的蟾蜍背部皮肤那么疙疙瘩瘩。”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看了眼莫拉尔和大哥姐姐的脸色,抿了抿唇:“现在我怀疑我看到的并不是□□,而是其它什么与□□有些相似的水生动物。就大概我拳头那么大点点,有的还要更小,现在我们去看看吧,辨认一下。”
龙之介语落,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竹下毓玥却嗖的一下撑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龙之介问:“你看到的是不是外星圆滚滚的,背部斑驳,眼睛突出,而且处于身下露出的爪子和尾巴似的?”
芥川龙之介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坏了!那是河豚!”竹下毓玥重重一拍桌子,发出一巨响,随即身子失力似的跌坐榻榻米上,眉宇间侵染焦急,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
而小银猛得捂上了自己嘴巴,眼睛瞪的滚圆,透出诧异,拼命拉拽起竹下毓衣袖,扬起头问询地磕磕盼盼:“姐姐是——是那个!?”
她的眼中带着三分期冀三分祈求三分惶恐和一分惊惧。
然而她的期望还是破灭了,在她希求的目光中竹下毓玥沉重的点了点头。
“啊!鬼啊——!”小银顿时被吓得惊叫哭泣,身子瞬间缩进织田作之助怀中瑟瑟发抖。
织田作下意识给她拍了拍背安抚,神色懵逼。
她们之间的交流看的几人茫然不解。
深吸了口气,织田作之助倒冰麦茶递给竹下毓玥,问:“你们发现了什么?”
竹下毓玥双手合握上冰麦茶的竹杯放到唇边浅抿了一口,润润干燥的唇瓣,也平复一下自己不安的心,沉重道:“死尸复生术!”
顿时,所有人都瞳孔剧烈收缩,开始震颤,异口同声惊讶出声。
“死尸复生术?!!!”
竹下毓玥正襟危坐:“是,取丝柏之屑、河豚肠子,辅以不死山水混合,再加蚯蚓数只、蛟蛉翅膀数对、芥子果实一勺,再次研磨,最后加杉树叶、钴石之粉、蜗牛壳,稍待调和后应放入紫阳花倒入蟾蜍油再次调和,即完成。”
竹下毓玥一边念配方,一边沉着脸呼出系统虚拟面板,开始查询,之前在神社里见到的这个配方究竟来自何处?
她总觉得这玩意儿有些似曾相识,但又感到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谁知她刚输入完配方内容,面板上就跳出《散华礼弥》的字样,后面还紧跟着一个倒计时还有一小行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字。
竹下毓玥把字放大来看——联动世界剧情开始倒计时——几字明明白白写着,她瞧了眼时间,还有几十年呢!到时候她在哪儿,还玩不完还两说也就没有在意。
退出搜索收回面板,转身就加入到织田作之助带着几小只窃窃私语的讨论组中,时不时就一声惊呼,然后又很快沉静下去,继续絮絮叨叨叽叽喳喳。
期间,织田作之助悄悄凑到竹下毓玥耳边,给她说了他的血腥发现。
紫阳花园的紫阳花下埋着被砸碎的非人又近似人骨的骨碎片,浇花用的水中最基础也加了三种及以上的未知来源血液。原料在村长房子下面的冰窟下面,非但闻不到血味还带着清香,必须按一定比例混合后才会出现血味,非常神奇。
数珠丸恒次听了一会,就独立于众人,起身走到窗边依靠着墙壁坐下伸手推开窗户,偏着头看楼下依旧人如川流行进的队伍。那一头乌发雪肤,露出袖口指若削白在阳光下几乎要透明的手指尖尖,实在是晃人眼球。数珠丸恒次目光沉静,眼底生起些若有所思。
这些特性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常年不见天日的幽暗生物了。
加之他前一日谈合约时发现的痕迹与闻到的味道,由不得他不联想到人鱼身上。
那些家伙生于深海,善伪装,喜惑人,食人,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着食其肉人可长生的传说。
这个村子里的人容颜年轻的诡异!就算是生为付丧神的他也由不得不心觉怖意。
神社
村长抬手遮着额头仰看了看今天的天气,阳光穿透雪白绒软的云朵撒向人间,轻忽且柔和。手掌沾水竖向感知风向,嗯,微风不燥。
“那边那位今天的心情瞧着还不错。”拿起一旁的棉布擦拭手上沾的水液,村长侧过身子看向身旁的紫绯袴巫女愉悦的挑起眉翘起嘴角。
“是。”紫绯袴巫女神情晦暗,心如死灰。
“我让你把人带来给我,但人我没见到,复活术…你倒是交出去了。”他绕着巫女神情莫名的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巫女跟前,目光上下打量,三只手指钳住巫女下巴猛的抬起。
“村长!”巫女蹙额,“我把人带到你说的房间里了,等了半小时才去把人接回来的。”
“这样啊……”村长松开手,后腿两步,又捡过旁边一块干净棉布擦拭起了手,低着头,头也不抬,“就是说,那两姑娘在我进门前就自己打开门跑了?”
低沉醇厚富有磁性的音线上挑着尾音,村长眼睛半眯着眼像只狐狸似的斜眼朝巫女瞟了过来。
冰冷凌厉的目光冰刀似的刺痛巫女的眼,让她不得不闭上眼,恭敬垂下头:“向我神起誓,您吩咐我做的,我都一五一十照做了。”
“喔,那怎么?我昨下午逢魔前我见到两姑娘时,问到的答案却是你把她俩带进一些屋子里,要求她们抄录签文抄了半小时左右,一直到你去接他们,她们才出的门……”
村长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一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祭祀风高椅,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足尖点在高椅下的鲜红高台上,两手各搭于两边扶手,神色似笑非笑。
低垂着头的巫女,猛地抬头,瞳孔骤然一缩,失声惊道:“不可能!”
“但就是如此,我测试了她们没有说谎。”村长双手合拍又摊开,十分无奈的模样,如果能去掉他周身萦绕着的那种戏谑,这份无奈就真实了。
巫女攥紧了眉头,唇瓣紧抿的发白,脑中拼命思索寻找着事件中的不妥之处。
村长这时候倒也不急,很有耐心在旁边等待。给他当支架的那个人杆,这时候又半跪了下来,拖着托盘盛装紫阳花馅的点心,点心绿色的表皮是用紫阳花叶榨汁染成,小小一个的大概硬币大小。村长吃的一口一个,还时不时喝上一口纯天然,无添加苹果汁混紫阳花叶榨汁的饮料。
良久,巫女终于抬起头,双目红的沁血,后槽牙磨的咯吱作响,一看到村长的瞬间就猛的扑了上去,厉声尖叫:“你鬼东西算计我!!!”
飞扑出去说话的转息间,她身上浮现起白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覆盖住她的全身。一层浅浅的类似于异能者一发动异能力会出现的光晕,隐隐浮于她体面,乳白光柔和温润,却给人一种凌厉无匹一往无前的威势。
她携着威势直冲村长脖颈。
“铮!”
宛如刀剑相击,巫女的羽翼锋刃在触及脖颈的前一秒,被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人柱,一击击飞,巫女顿时斜向倒飞出去,羽刃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深深的刀痕。
“嗯!哇——!”巫女身子前倾,膝盖猝然着地,喉间一腥重重喷出一口血来。同时自村长所在的地面蔓延出无数道类似于蛛丝一样的神念,重重缠上巫女,又铺满她身周的地面,沿着石板缝隙像植物扎根一样,朝地下深处蔓延,将她牢牢束缚在地动弹不得。
巫女不死心,试图挣扎,但身子被她操纵晃动了几下,蛛丝却纹丝不动,她气的发抖,眼睛红的滴血,登时抬眸想要肆无忌惮骂上一番。
但当她瞧见那家伙身侧,也是之前击飞她的人,顿时瞳孔骤缩,咬牙切齿:“疯子!”
那立于村长身侧,之前她一直没怎么关注的家伙,赫然是一具人鱼死体,还是用钢化异能者尸体转化而成的!
显然这家伙的狩猎面积往村外扩张了。
村长倒是一副很无辜的模样,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被造的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的光,注意到巫女的视线后,他努努嘴像小孩子撒娇一般不满的道。
“这不是吃不饱嘛~村里几千口人,村外涯那头还有一个大胃王等着要投喂呢!”
说着,他就双手合十,一副很期待的模样语气雀跃同巫女呢哝道:“老师~你也是知道的,从六年前的那天开始,我们就绝不能饿着,我们没人想要遗忘,也绝对不允许遗忘,我神正在蛹化为人,来自我们的信仰绝对不能断!”
语毕,他站起身来,从高台走下,来到巫女面前,一张俊俏脸蛋猛地逼近,弯着身子背着手,居高临下,额头抵上巫女的额头,像诉说情语般亲密呢喃细语。
“很遗憾呐~老师,我们不打算祭祀善知鸟神女,您这么久以来的忍辱负重,都是一场空呢!”
村长恶劣地咧开嘴角嬉笑着,眼里翻滚的粘稠浓郁恶意令人望而生畏,触目惊心,无端让人闻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似有丝无的血腥气味。
“过会儿祭典再见,我亲爱的老师。”村长踱着步围绕着巫女观赏了几圈,然后在鸣钟中敲响时遗憾的告了别,招了招手示意人柱跟上,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告诉那些小巫女去准备好。”他踏出神社后房院落,随机对见到的一位路过的绿绯袴巫女打了个响指吩咐道。
“是!村长大人。”绿绯袴巫女恭敬停下脚步,立于一侧,弯腰鞠躬迎送。
而此时此刻的善知鸟神社,神域中忙碌的善知鸟神女猛的停下工作捂住胸口,胸口泛起一阵一阵的绞痛,钝钝的,令神心慌的紧。
回到休息的房中,祂跌跌撞撞往睡着中原中也的云篮边靠,最终晕倒在距离云篮一步之遥的地方,身子不稳脚下一晃,重重斜摔倒下。
几息过后,祂海藻般茂密卷曲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发根染上橘红,相貌也向着男性转变,最后祂变成了与中原中也有几分相似却更加俊美威严神圣的模样。
祂睁眼,环形渐变的虹膜,由深海上潜到海面,日光在海面铺上波光粼粼的碎金,静谧晴朗的美貌下是暗流湍急,幽暗深邃的深海未知世界,鲸落潜藏其中哺育海洋众生。
“我的祭祀……”
祂摇摇晃晃从地面站起身来,一头逶迤曳地的长发像流动的岩浆,汹涌的烈火,燃烧的炽烈张扬。
“我的祭祀……”祂再次呢喃,无神且华美的眼骤然朝荒吐村的方向望去,看着看着眼中亮起神采,身子不摇摆,傲然屹立。带着一身穿越时间的风霜,沾染着古远前信徒虔诚的祈愿香火,满身岁月峥嵘,祂在此醒来,最后一次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祂开始模拟人类呼吸,胸腔开始起伏,身体各个关节部位也抹上的润滑油,祂由静转动。循着熟悉的力量波动,祂挪动身体旋转身体,视线看向云篮中容颜年龄已经倒退到与芥川龙之介一个年龄的中原中也。
祂走近前,骨节分明的手落向中也的脖颈,手指磨蹭起小孩细腻柔滑的肌肤,眼神晦暗不明,弥漫着风暴前聚起的乌云,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是闪电交加还是干电闪雷鸣,只道是风雨欲来。
“人类的痕迹……”快要把中也磨蹭的秃噜皮前,祂停下动作,俯下身子与中原中也额头对额头。对上的一刹那,天空无端轰响起一声整天动地的霹雳雷鸣,祂在低喃。
几秒钟后他直起身,几步迈出房间,刚准备展翅高飞,就蓦地发现这具后辈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羽翼,原本会有翅膀展开的肩胛处,是一片麻木。
祂顿时愣住了,眼神懵懵怔愣几秒,手不自觉摸向已脱痂生疤的伤患,摸到一手的凹凸不平。
祂眼底闪过一丝凌厉,调动神力开始感知这两处留疤的伤痕。感知其中所残留的过往历史的遗痕,祂要从其中找到并且知晓羽翼断截的真相——比如说某些男妈妈蜘蛛精少有的嫉妒。
说到这就得说说,昨日几人分头分工行动,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似的,融入这个村庄里,悄无声息间抵达他们各自选定的目标地点,收罗情报信息后,赶在逢魔前回到旅店的有趣经历了。
先不论,无论早晚都认真遵守自身承诺的D伯爵也是说不帮忙就真的不帮忙,早晨还凉爽点儿的时候,就在村子里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遇到村民就停下来交谈两句,没趣了就各自安好。
等到时候下午逢魔之时,黄昏来临之际,无论是谁,包括处于神社里当临时巫女的竹下毓玥和芥川银,还是自己把自己坑进了蜘蛛洞的莫拉尔,都是尽他们最大努力在逢魔之时到来前回到了旅店。
而这时候,D伯爵还守着人家貌美雄性蜘蛛精洞穴外,跟个变态似的偷偷摸摸窥视人家,对想去找人家送上邀请纠结不已,就差闷头灌醉自己,仗着酒壮怂人胆的buff加持下,哭唧唧咬着手帕冲进去把人抗着就走,抗回诺亚方舟了。
而这段时间内努力往回赶的莫拉尔、织田作之助和芥川龙之介三人,在此期间大展身手,上演了一出什么叫回家之路需走过九九八十一难了(当然他们遇到的是超级消减版)。
先说莫拉尔吧!
身为返家路程最为遥远的人士,他遇到的困难就是原自他好运遇到的有着山蜘蛛血脉和未知飞鸟血脉美貌且心灵手巧的男妈妈。真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呗!
但此时的莫拉尔还不知道这一点,他穿着蜘蛛神亲自吐的蛛丝亲手织成的阔袖交颈汉衣,将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仍丝毫没感觉到炎热,而是轻若无物。
身上携带着浓烈到令百兽惊恐,万兽稍一靠近就紧急刹车调头就逃的神灵强势标记气息。
得到庇护的同时,他也失去了辨认方向的依仗。方向感是一种奇异而神奇的感知能力,蜘蛛神为了保护他留下的气息起到的作用不仅驱逐开他走过沿途的一切生命,还让莫拉尔方向感失了灵。
想象一下,一片被云彩遮蔽住了太阳的天空下生一片长得相差无几的深林。莫拉尔走深林,耳边万籁俱寂,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这种情况对于时不时就会被路过的野花叶草吸引,然后情不自禁停留前进步伐,开始观察思索发现问题并且一五一十记录这随身笔记本上的莫拉尔来说。
克制欲望无疑是他最为急需学习并且遵守的美德
一路走走停停到最后的结局就是他迷失在深林不说,还被狐狸精看上要强行将他带回家成婚,急躁的要当天就结,结完了就拉着他去蜘蛛洞找蜘蛛神请求庇护。
是不是光听着就很离谱?哪有这么急着要狐狸嫁女的呀!
然而,事实却比莫拉尔想想的更离谱。
外界从没想过要放弃寻找他们一行人以及失踪的中原中也。这家急急忙忙拉着莫拉尔就要去结婚的狐狸精正是稻荷神社派来的奇兵。
之所以急着要结婚,要急着去拜访蜘蛛神,为得就是为了在这离立柱脚,然后以最快速度融入到环境,紧接着以最快速度完成收罗寻找目标。
莫拉尔不过是他们选中的工具人罢了。
所以莫拉尔回家灾难最远事却最少,仅仅知道迷了次路和被拉壮丁强行婚配,事实上因为婚配事件的到来,解决了他的迷路问题,又因婚配目的地,一切开头的罪魁祸首解决了他的婚配事件。
所有遇到的事情完美闭环,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吗?还是不幸。
在他之后倒霉的就是跑腿郎芥川龙之介了。
作为往返跑动在村庄街道上,负责传递沟通的竹下毓玥钦定小传话筒的他遇到的回家灾难,实在是另他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