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洲心下一沉,老人比贺云洲的动作更快,给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当即迅速的掀门而出,却只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楼道,保镖跟了上去。
追着影子来到消防通道,保镖警惕的往下和往下看了看,都没有任何踪影。
人呢?
保镖奇了怪了,这犹豫再三不易离开老人太久,转身离开。
“嘎呀——!”
消防通道厚重的门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保镖离开了。
这时,在背后的诺瓦夫人都快被吓出冷汗来。
诺瓦夫人惊叹,“秦小姐您实在是太大胆了。”
面对刚才这样慌乱的情况,秦筝居然丝毫不慌不忙,直接拉着她就跑。
而且就在刚才诺瓦夫人都想出去替秦筝打掩护,眼看要被抓到了却还是躲过去了。
“没什么。”秦筝摇摇头,从容对答。
诺瓦夫人拍了拍心口,又道,“秦小姐,刚才您为什么不进去呢?”
要是诺瓦夫人当初不是忙于事业,又操劳过度。
加之身体不好的原因,她应该有个女儿。
越跟秦筝走的近,诺瓦夫人便越是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秦筝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她的沉默让诺瓦夫人心生怜惜之意。
“秦小姐,您不要想太多,贺先生或许有他的苦衷。”
“人这一生在世很多身不由己,何况贺先生不是刚才没有给出答案吗?”
诺瓦夫人走近了,她才发现秦筝的眼眶红了。
她宛若受惊的小兔儿,哪怕是刚才被保镖突然追赶,她还能不慌不忙。
却在此时此刻红了眼,应该是听懂了诺瓦夫人的意思。
诺瓦夫人走近了,试探性的抬起手,发现秦筝没有抗拒。
她索性宛若长辈般,将小姑娘拉入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安抚着。
“没事的,没事的。”
突然诺瓦夫人脑子里电光石火间,想起了什么。
诺瓦夫人又道,“秦小姐,那位老人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许家的家主。”
“嗯?”秦筝愣了愣,不理解她的意思。
诺瓦夫人又轻声解释,“许家与贺家是世交,据说贺先生欠那位家主一个人情。”
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诺瓦夫人并不了解。
这可能还得让诺瓦夫人再问问她的丈夫,关于国内云城一事也都是从她丈夫那听的。
“但是……”
“但是如果贺云洲他要偿这个人情,我又怎么能接受?”
秦筝抿了抿唇,澄澈明亮的眼眸里满是倔强。
她明知道许清陵对贺云洲有所企图,要是许清陵借此留在贺云洲身边的话。
这一事,她是不可能容忍的。
“不过谢谢您能带来我来这儿。”秦筝深深的鞠了一躬。
诺瓦夫人忙拉住她,柔柔地说话,“没什么,举手之劳。”
“希望夫人您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为了日后……”
秦筝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为了日后,分开也会让秦筝显得体面一点。
不至于让贺云洲看到她嫉妒的面目全非。
……
傍晚,秦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照常回家。
她按了指纹锁,一下就开了。
“回来了?”
秦筝抬眸,寻声看去贺云洲正坐在电脑边上,他听秦筝回来就摘下了蓝牙耳机。
看了一眼时间,秦筝意识到好像今天自己加班晚了,忘了时间。
“你吃过了吗?”秦筝上前干巴巴的问道。
贺云洲点点头,又道,“吃过了,留了些给你。”
闻言,秦筝发现对面的瓷碗放着一碗肉粥。
这碗粥还是昨天那个味道,光是闻到就让秦筝食指大动。
她摸了摸,瓷碗还是温热的刚刚好能吃的程度,放了东西就立马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贺云洲将笔记本电脑挪开了些许,问道,“工作很忙吗?”
“还好,就是之前签的那个项目忙了点。”秦筝突然有点心虚。
她不再看贺云洲,埋头去喝粥。
贺云洲眼眸微微眯起,眸中闪着探究与打量,却也没有再开口。
等到秦筝喝完,贺云洲才又说话。
“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秦筝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强撑起微笑,“好。”
他可能又去医院陪许清陵?
想问,但秦筝又觉得不该问,如果贺云洲真的选择了许清陵,问也是多余。
秦筝佯作无意,可是那停顿的动作早就出卖了她。
贺云洲几乎能断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筝会到医院但,但那个人一定是秦筝。
能从许家家主手下保镖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恰好对他那么感兴趣的,怕是只有她。
“你怎么出去?方便吗?”秦筝为了看起来很正常,于是问道。
贺云洲敛去所有心绪,“方便。”
“那什么时候回——”
话一出口,秦筝马上打住。
她将吃完的碗筷收拾好了,逃似的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
洗完洗的水声哗啦啦的声还是盖不住关门‘啪’的一声,秦筝洗碗的手也跟着一顿。
秦筝看着水流哗啦啦的流过,心下一片空荡荡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关了水流,秦筝双手撑着洗漱台茫然地顺着墙根蹲了下来。
她在厨房蹲了很久。
谁料——
一出门,贺云洲竟还在。
“洗一个碗要洗一个小时?”贺云洲冷不丁问道。
秦筝却不管他语气里的嘲讽,反而问道,“你没出去?”
“出了,扔了家里的垃圾。”贺云洲平淡的回应。
秦筝却唰地闹了个大红脸,那刚才自己在厨房干的事情岂不是都被发现了。
家里的厨房是透明的,贺云洲在的位置几乎刚好可以将厨房的一切收进眼底。
她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了,“你、你怎么不说啊!”
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坏心眼啊!
贺云洲笑了笑,还反问。
“你没问,而且丢个垃圾有什么好说的?”
说话时,男人那双如大海般沉寂的眼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他的小猫儿想什么,难道他这个饲主还不知道吗?
那双眼几乎一下就将秦筝看穿了,秦筝迅速的挪开了视线。
“你——”
“混蛋!”
虽说秦筝比不上许清陵这样的真正的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到底是个大家闺秀。
饶是再气恼,秦筝也只能说出这几个骂人的词。
这词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
反而觉得好像是她在撒娇,像极了小猫挠人一点都不疼。
说着,秦筝气的直接想要绕过贺云洲从他身边走开。
贺云洲微微垂眸,好似认错。
却在她路过时手疾眼快的一伸手,猛地扣紧了小女人的腰身。
得逞之后趁小女人还未反应过来,贺云洲继而按住,把她往餐桌上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