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
南君炎一进屋,本来晃着脚丫子,正大光明‘偷听’的安沫可,见他走了进来,光着脚丫子下地,走到他面前。
心里想着,会读心术的事情暂时还是得对南君炎保密,不是不信任他,是不想把他牵扯进一些麻烦的事情,在她还没完全恢复以前的实力前,这会是她的底牌。
“……”听到声音走进内室,美人赤足而立,南君炎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南君炎大步走上前,二话不说将安沫可拦腰抱起,语气略带怒意,“简直胡闹!”
“???”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穿那么单薄,地上又那么凉,你伤还没痊愈,万一着凉了病情加重了谁负责?没人看着净给我乱来,是想在床上再躺个十天半个月你才高兴不成?”
心底压制不住的担忧和怒气,气的是她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南君炎边说着边将人重新抱回床上,扯过棉被将安沫可捂得严严实实的,手上的动作却放的很轻。
“……”安沫可眨了眨眼睛,时刻保持理智是她的习惯,从被抱起来那一刻起,她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了。
“我没有……”小声嘀咕了一句。
连安炳毅那样的老家伙都畏惧的人物,到了她面前,无赖的像只大懒猫似的,发这么大脾气,不是头一回了,这一次感觉有些新鲜,她竟然不反感。
崇莲不知何时,悄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嗯?”南君炎挑眉看着她,后者立马乖顺的像只猫,静静看着他在身旁坐下。
南君炎看了她一眼,从被子里探出她的右手,安沫可心里直打鼓,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只见他手心凝聚出金色的光,握着她的手,一股暖意透过手心,瞬间散布到身体各处,浮躁的心渐渐沉淀下来。
安沫可突然反抓住那只手,美目瞪圆,好像在说‘你再动一下试试’,这男人怎么这么固执,说了不碍事,结果又想偷偷给她输送真气。
这个异世界大陆不同于21世纪,几乎婴孩一出生就具备习武的资格,他们体内运转的气流名为真气,修炼的方法也大相径庭,和她的内功大有相似之处,有的人喜欢习武会友,而有些心思不纯的人用武学作祟,为害百姓。
她还听说一件事,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并且强大到无人匹敌,当达到一个临界点时,天降异象,届时会有守护者下世领走,有人说他们是去了天上,神仙待的地方。
修仙这一说,也是近百年前才开始流传出来的,让神界这个已经消失上万年的名字再度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
动用真气需要耗损精神力和体力,若消耗大量的真气,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听话。”
“我不听,我不听。”气呼呼的撇开脑袋。
“既然如此,在你伤未痊愈的这段期间,都必须听我的。”男子眉峰一拧。
“凭什么?”好笑道。
“假设今天我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谁也不告知,一个人去冒险?”
安沫可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她是这样想过没错,“所以呢?”知道了是谁干的,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幸好……”
安沫可疑惑,幸好什么?
“幸好,我回来了。”眼底浓浓的自责,一闪而过。
幸好,我回来了……
一句话,让她瞳孔骤缩。
终究是心软,她不想看他露出自责的表情,何况他并没有错,却总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说病人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你还苦着张脸,我心情怎么好的起来?伤还怎么好?”她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是我的不对,让我家小沫儿不开心了。”南君炎一时失笑,握住那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放在嘴边一吻,明明受伤的是她,结果倒头来被安慰的人却是他,伸手捏了捏那张傲娇的小脸,心情一点点的好转。
可是,回归正题。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前阵子他不在,吩咐夜时刻关注,结果发生这种事,现在一点可用的情报都没有,心里恨不得把夜大卸八块丢去喂魔窟的毒物。
夜要是知道,由于他的疏忽,没有汇报安沫可被刺杀的事情,这事让南君炎知道了,下场肯定不止喂魔物这么简单。
在门外把守的夜,冷不丁的打了寒颤。
“我负伤事发突然,外面的人不可能这么快收到消息,除非是安府内部有人走漏了消息。”安沫可凝眉说道,莫名有些心虚,总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是谁干的吧?这要她怎么解释?
“刚才来闹事的叫什么?”想了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南君炎问道。
“安天水。”安沫可如实回答,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此人与此事一定脱不了干系。”实际上南君炎对安天水已经完全没印象了,但直觉告诉他安天水肯定有鬼,极有可能将消息散播出去的人就是他。
“那现在怎么办?”撇开主使者被抓起来了不说,他散播消息的目的应该是想假他人之手,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可惜啊,他能想到的,她会猜不到?
“今晚会加强警备,只是……”南君炎说着,眉眼却依然不见满意之色。
“你是担心他们打不过那些人,还是觉得你保证不了我的安全?”安沫可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完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她什么时候变得依赖他了。
敌人未知,实力也未知,究竟能不能相信安家都是未知,这让他怎么能够放心?
“那些人派不上什么用场。”冷眸微抬,视线直到接触到一双灵动清澈的紫眸,忽闪忽闪眨巴了几下,一瞬间,他脑海里所有的顾虑,瞬间犹如烟雾般化为乌有,南君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相信我。”
————
入夜,渐凉。
以诺大的夜幕作掩护,黑夜便是做坏事最佳的保护色。
从半空中可以看到,几十个身穿夜行衣黑布蒙面的杀手,身手敏捷攀上足有两米高的围墙,悄悄潜入了安府。
府上的守卫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不止,要想躲过这些守卫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绝对是个大难题,可对这些人来说,如若探囊取物般轻松。
领头的黑衣人指挥下令,让所有人各自分散开来,寻找突破点,黑衣人纷纷往不同方位而去,隐匿于黑暗中,像一张大网,将整个安府网罗覆盖。
安府内部戒备森严,可以说是除了皇宫以外最安全的地方,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再密的防守也无法全方面顾及到每个角落。
先不论安全系数,光是凭安府的占地面积以及复杂的地形构,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是很难找到准确的目标方位。
然而,根据观察发现黑衣人们的行动十分地迅速果决,不同于无头苍蝇毫无章法的乱窜,黑色的蝴蝶以一种半包围的形式朝东苑涌去,想来是事先掌握了份详细的地图。
“有意思,这些人跟上次的那批比起来,好太多了。”黑暗中某处高楼上传出一个女声,特意压低了声音,跟之前去皇宫赴宴后回去路上遇到的杀手比起来,简直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上次?”
“……”
“你不说,晚点我派人去查也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安沫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半天没听到声音,明明黑漆漆的也看不到啥,她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紧接着唇角便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软软的,扑面而来的气息熟悉而让人心安。
“???”
全身心投入警戒状态中的某狐狸,一下子懵了,如果光线亮点,仿佛还能看到那对狐狸耳朵微微耸动了几下,看的一愣一愣的。
“南—君—炎!”回过神看到某人得逞的笑容,安沫可磨牙,恨不得把他人从上面丢下去,他究竟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帮忙的?
“你伤未痊愈,别把自己逼太紧。”淡淡的声音,仿佛有安神定心的效果,安沫可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看出来了?
“……”她做事向来如此,因为明白自己身上担的责任有多重,过去的无数次行动中,她若一失手牵连的可能是上百条人命,所以她无时无刻都在警惕,甚至连睡觉的枕头下一直都藏了把迷你手枪,可现在自己站着的这片土地上,已经不再有人需要她的保护。
或许冥冥之中这是老天的安排,穿越不过是她人生当中的一个劫,她要做的是放下过去的一切,在这里重新开始,为自己而活。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纵然自己百般嫌弃,他却不离不弃的守在自己身边,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又突然出现,为她撑起一片天,有时候又像个傻子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事后照旧嬉皮笑脸的笨蛋她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