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出师大捷,自然是喜不自胜,虽然后面几位宗亲宁愿要账房也在哭穷,贾赦也不恼怒,不过是时日长短罢了,他们真以为他派账房是让他们收买的吗?
到了荣宁街,让人守在荣国府门口,自己先去了宁国府,贾李氏笑着迎接,递出自家的欠款,,贾赦本想告辞,却没想到贾李氏要随他去荣国府。
一进荣国府,哭闹的声音便如魔音入耳,贾赦皱了皱眉。贾李氏面上闪过一丝不耐,这婶娘出生不低却学得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泼妇样儿,一不合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没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那逆子就是个来讨债的,现在居然朝自家要钱了,这是要逼死老子娘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贾代善眉头紧皱,方才门房来报荣国府的大门被堵了,他心中也有些不快,但是没有想到贾史氏这般哭闹,便喝止她的哭闹:“好了,你好歹是超品国公夫人,这般哭闹成什么样子!”没想到贾史氏还是不依:“贾赦这个逆子,自己出继了把公中的钱财器物分走了六成,他还敢来要钱,他这是要让他的父母兄弟吃糠咽菜,他怎么不被天打雷劈啊!他就该被雷劈死!”“闭嘴!”贾代善目光不善地看着贾史氏,一声嗤笑传来,众人一抬头便看见门口立着的几人,逆光也能看清来人正是贾赦和贾李氏。
“好叫婶娘知道,荣国府的六十万两我已经归还国库,我贾赦是混不吝却不是不要脸的。”贾赦进门冷笑着看了一眼贾史氏,又看了一眼贾代善,“父亲,这剩下的四十万,总不能让一个出继的儿子全给了吧。”
贾代善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管家取出一叠银票递给贾代善,贾代善点出五十万两给贾赦:“赦儿,我知道你对我、对荣国府有怨怼,但是我对你和对政儿都是一样的,只希望有日后你,你能和政儿守望相助,你们再怎么说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父亲说的是,只是我这人混不吝的性子,哪里是能帮衬得了跟君子端方荣公世子的。”贾赦才不稀罕那十万两,他什么没见过。
“政儿才能,你不会不知道。”贾代善有些气馁的看了一眼小儿子。在贾赦出声后,被,她很是不满贾代善看不起自己的小儿子,喊道:“老爷!政儿是个有能力的,哪里需要…”话还没说完就被贾代善凌厉的目光刺的住了口,贾代善心中无奈,这女人是自己骗自己久了,真觉得政儿是什么人才了不成,不知所谓。
贾赦乐呵呵地笑着,说:“婶娘说得对,他确实很有能力。”给人上眼药的能力是相当不俗,自己没少吃亏,好在老祖母护着自己,不然自己小时不知道会被这对偏心偏听的父母打多少。
贾李氏见贾代善还是清明的,变没有说话,只作壁上观。说实话,她觉得这戏比戏台子上的精彩,尤其是婶娘那张脸,虽然婶娘很善于隐藏,但谁让她专心的在看戏,那些细微的面部变化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贾代善的没办法的叹了口气,如今他是荣国府和宣城侯府的纽带,他还是寄希望于两个儿子能够冰释前嫌,但贾赦这记仇的性子,又岂是他一两句话能够解开心结的。贾代善不再多说,只是严肃起来:“荣国府的五十万你收下吧。你这次追讨欠款,为父还是要劝你一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做的太过,犯了众怒。”要是犯了众怒,那些个大臣早晚会报复的,就算当今信任贾赦,阴谋阳谋总是难挡的。
贾赦倒是恭敬地应承,他知道父亲说这话很有道理。但他想要的就是那些人狗急跳墙,不做得过了整么能把人逼急吗?
告别了贾代善,贾李氏也独自回了宁国府去跟贾代化禀告了荣国府的事情,贾代化躺在摇椅里,听到儿媳妇的话,笑着说:“代善他啊,总是太过自信。可惜家事不是战场,他用自己在军中的看法来看贾史氏,却没想到贾史氏可不是他手下的。”
贾苏氏笑着接过话来:“贾史氏那人啊,看着是侯府千金,却远不如她的姐姐,她啊眼界小,心思狭隘,当初弟妹也不是不想好好教导她,偏她不受教。”
“自以为是的蠢人罢了。你们啊,日后可万莫再过度宠溺珍哥儿了。”说到这儿,贾代化就想起了自家孙子,他大儿子早逝,敬哥儿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己的媳妇和儿媳妇对那小子娇惯的过了,那样的性子和日常混在脂粉堆里混的样子,怕是不能当门顶户。这次贾敬去赴任,除了贾敬自己愿意带儿子去看看,其实也有贾代化的意思,“珍哥儿是我宁国府的未来啊,你们都知道贾史氏狭隘不懂事,你们难道也不懂吗?”
贾苏氏有些尴尬,这事吧,教人容易,自教却难,孙子就那么一个,难免会忍不住宠他多一点。贾李氏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她生珍哥儿是伤了身子,再生育困难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不上心。这次儿子随父上任,她哪里能放心,毕竟儿子才不到十岁,这长途跋涉的辛苦哪里是一个半大小子能受得了的,即便再不情愿,自家公爹发话,她也不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