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低声回答,捂着嘴,随后和舒红缨擦肩而过。
募地——
舒红缨的手腕一动,是青玉手镯有了异动。
她的小青蛇化作的手镯,对于任何味道,都十分灵敏。
小青蛇吐着信子,掩在舒红缨的衣袖里,“嘶嘶嘶~嘶嘶嘶~”
她若有所思,听懂了小青蛇所说的。
“那是什么成分?”
啧啧。
不是用来害人,就是用在自己身上。
或者,这两者她都想。
“怎么了?”容澈问道。
舒红缨踮起了脚尖,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将兰溪身上香料的事情,告诉了容澈。
“放心,她害不到缨儿头上。”
容澈搂紧了舒红缨,看着兰溪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阴沉。若是这女人真的对缨儿下手。
那丞相府的覆灭,定然会更快。
舒红缨却是觉得,兰溪莫非,这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生米煮成熟饭不成?
兰溪自以为没有与人发生过不正当的关系,觉得自己没有得那花柳病。
可那蛇毒,却也是具有传染性的。
不知道到时候,皇后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她的侄女传染上了怪病,还会不会让兰溪做太子妃。
椒房殿内,皇后掀开了帘子,看到兰溪的脸肿的跟个包子似的,顿时惊了。
“你的脸怎么了?”
兰溪便哭哭啼啼的,将方才舒红缨和容澈欺负她的事情,一概告诉了皇后。
不管如何,打兰溪,就是在打她兰悦心的脸。
舒红缨,你未免,也太过于狂妄了一些。
“她竟然如此大胆!岂有此理!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被气得气急攻心,一口黑血喷射而出,顿时晕厥了下去。
“姑母!姑母!”
兰溪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喊道。
“太医!太医啊!姑母又晕倒了!快过来看看!”
罗太医在一番诊治过后,对兰溪说道。
“无碍,只是气急攻心,兰溪小姐,可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让皇后娘娘生气啊。”
兰溪委屈不已,噎着说不出话。
姑母明明是舒红缨给害的。
“你们一个个太医,难道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后已经卧床两天,可是众太医还没有商量出解决的法子。
“怎么回事?”舒红缨和容澈快步走进来,“兰溪,在椒房殿内大声喧哗,打扰了皇后的疗养,你该当何罪?”
“我,我不是。”兰溪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了姑母的病着想。”
舒红缨冷声呵斥,“你若不是成心在母后的床前侍候,那就赶紧回到你的丞相府去,免得扰乱了太医们的诊治,如今是梅贵妃在协理六宫,我便告诉梅贵妃,让她换个人来侍疾!”
“不!公主殿下!臣女不敢了,请公主原谅!”
不知为何,舒红缨那咄咄逼人又压迫十足的声音,让她腿都软了,仿佛天生就是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来自于血脉的压制,让她臣服。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舒红缨嘴角勾笑。
她不过炸一炸,兰溪就自己漏出了马脚。
平日也不是多么孝顺的人,怎么最近就想着待在宫里。
恐怕,是想着东宫的太子,舒戎吧?
她的语气才软了下去,“罢了罢了,就放过你。太医,你们得尽心尽力为母后医治便是了。”
舒红缨站在床边,声音里小声嘀咕道,“乃是真寒假热。用些药就好了。”
声音很小,可这话,却让李太医给听到了。
“椒房殿内既然有兰溪你守着,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若是母后再有情况,我与驸马再来看看母后。”
说完,舒红缨就拉着容澈,快步走出了椒房殿。
身后却紧跟了一个李太医,“公主殿下,请留步,请留步啊。”
“不知道公主殿下,对于这病,有何见解?”李太医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用些药,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吗?”李太医环顾了四周。
舒红缨压低了声音,“这方子是我母后留下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可千万别告诉别人,”随后从衣袖里递给了太医一张药方。
李太医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方子。
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拍案叫绝。
对呀,这些药的配伍和作用,简直就是上上方。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后这病症,看似是真寒假热,实际上是真热假寒证。
这方子一用,看似好转,实际上是回光返照,掏空身体。
“多谢公主殿下,老臣多谢公主殿下!”李太医露出了谄媚的笑意,随即又对着容澈,“老臣恭祝七殿下,节节高升,与公主殿下和和美美。”
容澈心情大好,“东远,赏!”
东远走上了前,递过去了一个玉腰带,李太医眼睛都值了。
“诶,多谢,多谢驸马爷,多谢七殿下,七殿下与公主日后,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舒红缨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等到李太医走后,皱眉不语。
“缨儿不高兴了?”
“你干嘛赏他呀?我就是看重了他是个见风使舵的,还把那么贵重的东西赏赐给他,怎么就不给缨儿呢?”
“我们家缨儿,居然还是个小财迷呢?缨儿放心,日后我的,便是缨儿的。”
“哼!”舒红缨嘟着嘴,满肚子的火气。“日后成了婚,那些钱财,都得交给我,不能交给你!知道了吗?”
舒红缨气着,一路没有理他,一回去就被关在了门外。
“殿下,公主的脾气,属实是大了一些,”若清递过来了一件披风,“外面夜里冷得慌,奴婢日夜烧炭火,冻得手都皴了,更何况是殿下您呢?公主也未免,太过娇气了些,”
说着,还露出了自己皲裂冻破了的手。
只是容澈,跟没看见似的,没有起一丁点波澜。
“你如今是缨儿的侍女,我无权干涉,”容澈锐利的鹰眼紧盯着她,“我只是为了让缨儿,肆意折辱压迫于你,就算你死了残了,也是你活该,我不干涉,只是为了让她能享受报复的快感,她无论狠毒或是善良,都是我容澈唯一的妻子,我都会护着她宠着她,而不是你能置喙的!”
若清心凉了一般,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薄情甚至恐怖,悻悻然地走了。
“好缨儿,为夫错了,就让为夫进去吧?”
“夜里冷,为夫明日还得上朝呢,若是让文武百官看了,莫不是传出长公主是母老虎的传闻?”
男人的声音渐渐削弱了下去,她带着迟疑,打开了门,却被容澈一个虎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