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红缨身子摇摇欲坠,眼眸微闭之间,身子往后倾倒。
容澈三步做两步走,不知何时,林书远这个文弱书生被一掌推倒在地,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再抬头看去。
舒红缨侧身倚靠在容澈的怀里,声音如泣如诉,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美,微微阖着美眸,纤纤玉指雪白无瑕,身子也如没有骨头似的女乔柔。
不知何时起,舒红缨多了几分妩媚动人,眉眼如画。从前,她也是病弱美人,却少了几分灵动,可是现在,即使弱不禁风,却带着火焰一般的妩媚灵动,灼烧着他的心。
“夫君,夫君,他骚扰我,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缨儿好怕。”
“好。”
容澈面色冷寒,安抚着她,随后,从锦绣坊门外,飞也似的,蹿进来了几个身穿黑衣,迅捷有速的黑衣人,对着林书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沈碧云都给吓懵了,不敢乱动。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这下可解气了?”
“嗯。”小声地嘤咛出声,她窝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头。
“夫君,我腿软。”声音细细柔柔,酥酥麻麻的。
随后,将她一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锦绣坊。
身后,是锦绣坊的掌柜的,提着包裹好的锦绣盒子,和包装好的衣料,在容澈身后喊道,“您放心,我一定按时送到您府上去,保准让您满意。”
沈碧云不解,掌柜的竟然对这废物质子如此上心?还真有钱买?
“郡主,你是不知道,方才那位公子,可是包下了整个锦绣坊的年度享有权,还买下了我们整个锦绣坊的布料呀、”
她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京城最大的成衣店,不少达官显贵都踏足的锦绣坊,就算是京城最有钱的朔王来了,也不一定能有这个财力啊!
舒红缨摇晃着双腿,躺在他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容澈看着她恬静无比的睡颜,却是心沉到了谷底。
冰凉指尖抚触她的脸颊,抚摸着她每一寸,低沉的声音一边呢喃着.
随后,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用唇瓣描摹着她苍白如雪的面部轮廓,点点在她苍白的唇瓣上,留下了炙热。
缨儿,我不敢,我不敢.....
这世间,我从未怕过任何人,独独,独独怕一个你......
沧州,她一时说成了沧州,可是云州在几年之后,才改名为沧州。
此时的缨儿,本该对林书远情根深种,甚至不惜与皇帝对立,也要为了林书远,加官进爵付出一切努力。
可是。
如今缨儿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
他本该开心,缨儿不再爱慕林书远,可更让人后怕的,是他无法面对的。
一切种种,他以为,不过是巧合,他的错觉。
只是,他现在,不敢再如此欺骗自己了。
他找到了那个河灯。
那已燃尽的蜡烛,流下的蜡泪已干,斑驳错落的痕迹。
那黑色的鬼脸面具,被随意丢弃在一侧,泛着星星点点的冷光。
那纸条上,赫然写着,“重活一世,愿报仇雪恨,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舒红缨的成年以后的字迹,字体老辣,飘逸遒劲有他教导的效果在。初看缨儿字迹,娟秀小巧,秀外慧中,
容澈在暗室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彻夜未眠。
夜色凄凉如水,冰寒入骨,可他褪去全身衣物,将身子浸润在了凉水之中,恍惚之间,见到了前世走马而过的种种画面。
如痴如笑,爱恨嗔痴,无非都是那张明艳的脸蛋。
痛....
他双目猩红,拿出了一把匕首,募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嘴里涌出了一口鲜血,妖冶而夺目。
前世他被暗害之后,坠落悬崖。
隐忍多年,又改变了容貌,才从南疆质子的身份,变成了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
归来之时,太子舒戎已经登基,而他,因为功高盖主,引起了舒戎的忌惮,又以为他目不识丁,故意以首辅的位置来刁难他。
还让缨儿当细作,嫁给了他。
.......
舒红缨可能是累极了,竟然在回去了以后,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醒来了以后,觉得口干,起床猛灌了几杯茶,尿意就上来了,正准备出门如厕,却是怎么使劲也开不了门。
“门为什么打不开了?”
站在门外李管家急的团团转,该怎么说呢?
殿下把你给囚禁了,不让你出去。
你水性杨花,将来有红杏出墙的可能,所以殿下决定把你一辈子困在里面。
“哎呀,皇子妃,你就别为难老奴了,这也是殿下的吩咐啊。”
她愣了愣。
容澈哥哥不让她出去?为什么?
舒红缨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早说啊,肯定是在给她准备什么呢,她一想到这里就乐得开花。
只是,容澈哥哥也太幼稚了吧。
她稍稍转动着手中的空间戒指,在空中画着某种图案,随后将手掌放在了墙壁上,缓缓闭眼。
再一睁眼,她就穿过了墙壁,来到了外面。
跳上了墙,随后绕着几个巷子,就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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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医馆的名声响亮,络绎不绝,诊号基本上都排到了门外,她稍等待些时间,绕了个弯到了天医馆的后门,推着一个板车,一副灰头土脸农女的模样,对着后门喊了一声。
而这个农女,不是别人,恰恰是舒红缨。
“我这里有些药材,想要卖给你们。”
“去去去,我们天医馆,进的药材都是来自国医监,你们这来路不明的药材,还是卖给别家去吧。”
小厮开始赶她,可是掌柜的眼尖地往外面瞅了瞅,看到了她板车上刚刚挖出来的药材,不禁来了兴致,走出门,拿起了那些板蓝根,金银花,三七,天麻。
眼神却更加发光了,这些药材,品质都很好。
“一口价,三十两。”掌柜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更加肆无忌惮了。
舒红缨冷笑一声。
还真是生意人。
这些加起来,起码得值得起一千两了,她拿出的也只是药田里长残了的次品,却在外面也是质量品种优良的药材。
“那我不卖了,我祖父说了,最低价都是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