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亲了亲他通红的耳朵,又说了一遍:”我爱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刚刚快要平复的烟花海洋,又开始在脑海里成片地炸裂。
良久后,沈斜情意缱绻地叫了一声:”晚晚“
林晚照见人终于不傻楞着了,闷闷地笑着回答:“嗯”
“晚晚“沈斜又喊了一声。
林晚照:“嗯”
沈斜:“晚晚“
”嗯“
”晚晚“
”......“
来来回回地喊了好多个回合,林晚照的【嗯】回答的越来越随意。
”晚晚,今天晚上把这三个字说五百遍好不好?“
”嗯“
耳边随即传来一声得逞的笑,林晚照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被套路了。
不过,谁让她甘之如饴呢。
禁锢着她的胳膊放开,林晚照红着脸向后退了半步,抬眸看去,男人娇艳欲滴的红唇,涟漪阵阵的桃花眼入了她的眸,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的发齁。
怕被别人看到,她伸手,大拇指指腹覆上男人的唇,轻一下重一下地擦着:
”你这里,沾上我的东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晚照觉得,在她说这句话时,男人眼睛里的水波又狠狠地荡漾了一下。
颜色被擦掉了一些,显得不那么突兀了,林晚照又抬手摸了摸一直很安静的男人脑袋:“好了,真乖”
刚长出来的头发,有些扎人。
沈斜盯了她半晌,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成功地破防:”你拿我当狗呢?“
林晚照淡定地勾了勾唇,在他面前吐气如兰:”没有。但是,就算是狗,也是我最爱的。“
好一个但是。
沈斜笑得胸腔都在发颤,边笑边用大掌覆上女孩柔顺的卷发,随意地揉了揉:
”嗯,我是狗,那你必须也是狗。狗毛怎么这么软啊,看来是只小金毛,还是只香喷喷的小金毛。“
啊,这人,真是个混不吝。林晚照自觉不能跟他比谁的脸皮厚,向旁边挪了半步,逃离他的大掌:
”走吧,我猜奶奶还在等你。“
”好,走吧“
沈斜的大掌顺势下垂,握住了林晚照柔弱无骨的小手,而后又改成十指相握的样子。
斜射下来的朝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长得像是一辈子。
.......
叮咚!
”i`ming!!“
开门的人是那个小少年,沈斜不亲的表弟——何灏。不对,应该是个大少年了。算一算,应该是上高三的年纪,刚好比林朝辰大一岁。
这个何字,是因为沈奶奶的二儿子是入赘到女方家里的,孩子的姓自然跟着母亲姓了。至于这个灏嘛,音同好。是这个小孩自己改的,听奶奶说,他以前叫何好佳。所以家里人才都叫他佳佳。
何好佳。佳佳。
林晚照每次一想到这个名字,再配上那张花孔雀似的脸,就觉得十分搞笑。
打开门的那一瞬,少年脸上还带着不羁的笑。看到林晚照身后的沈斜时,这笑瞬间粘在了脸上。
她怎么觉得,这小孩有点怕阿斜呢。
顾念着这小孩对奶奶还算孝顺,林晚照轻轻夹了夹手指,用眼神示意黑着脸的沈斜温柔一点。
沈斜先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后直接绕过何灏,牵着林晚照往屋里走。
进了屋,直接上二楼。看来,对这个房子的布局很了解。
林晚照扭过头去,对愣在门口的少年笑了笑:”他怕生,不好意思啊“
怕生的沈斜僵了一瞬,然后接着继续往上走。
在一楼大厅的何母跑出来前,两人已经上了二楼。
”谁啊?!“挺尖锐的一道女声。
林晚照看着沈斜的后脑勺,明白他根本不想理下面的人,也就没再说什么,继续跟着他往二楼最右边走。
看见站在门口吹风的儿子,何母提溜着眼珠子,轻声走到儿子身边,又小声地问了一遍:”是他吗?“
何灏看到母亲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有点不想理她。但估计到母子情分,还是点了点头,接着把门口的行李箱拖了进来,放在门后,然后才径直走向客厅,窝在沙发里打起了游戏。
上面这位主可是亲手杀过人的,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啊,结果就判了三年。
谁知道他走了什么后门,什么法律公正无私啊,她看啊,那是骗小孩的。
何母朝着楼上啐了一口,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凉的,瞥了一眼半开着的门,转头小步跑向了客厅。没来得及坐下,先给老公打了个电话。
......
楼上呢,奶奶果然已经穿戴地整整齐齐地了,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
见孙子他们进来,愣了好一阵,又是擦眼睛,又是小跑着过来上手摸。
确认了好一会儿,才抱着人捶打了起来:
“你个小东西,骗你奶奶好玩是吧,上次我去看你时,你明明说的是——上午出不来,怎么着也得下午二点以后了。好啊,原来是在骗我啊,骗我这个老太婆,你这个坏小子,该打该打!”
听到奶奶强忍着的哽咽,林晚照自觉地退了出去,顺带关好了门。
里面的絮叨声和压抑着的抽泣声隔着门板传来,林晚照叹了一口气,先是靠到一旁的墙壁上,后又脱力地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膝盖上。
真好啊,风雨的余韵都歇了,剩下的日子,应该只有阳光灿烂,白云悠悠了吧。
在外面蹲了一刻,直到眼前的光线突然黯了下来。林晚照才抬起了头,看到了拿着纸和笔的何灏,一时间又觉得想笑。
她还记得那天,被报送市一中的小少年,在得知她就是那个满城横幅上写的省文科状元林晚照时,满眼的世界崩塌。
也是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这个像孔雀一样骄傲的小少年,其实还是有点可爱的。
这个会因为成绩比不上别人而受伤的孩子,是与阿斜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可是,却过着和阿斜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生活。
阿斜没有的,他都有。阿斜经历过的,他一个都没经历过。
林晚照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在她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对他带着敌意,那种无法控制地嫉妒心理像藤曼一样缠绕,遮住了她的理智。
可是,这种嫉妒,现在一点都不剩了。
因为当见到阿斜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时,她就告诉自己——没关系,以后我会好好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