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前夕，李晨把之前所有的手头笔记重新整理在电脑之后，她把硕士论文翻出来，又问了男人，她是否可以继续研究硕士论文，毕竟是自己写的，不需要再原创。，再写岂不是太费脑细胞。刘力仔细看了以后，可以改。但是要重新建模，而且还要加上儿童牙齿成长发育部分。这才能算一个整体。李晨恍然大悟。
于是，李晨又多了活计，她重新打电话调研之前的病人，问他们愈后的恢复状态，顺便问他们儿童时期的饮食习惯，在什么时候出现牙齿牙龈不适，龋出现的时间，怎么处理的。问的仔细无比。甚至李晨自掏腰包，请他们去诊所洗牙。她问了50个患者，掏出去3000块，全是由她来做。诊所乐得多笔收入。
好在今年寒假的课外班不多。只有十个半天。李晨上午上完，下午就去宣武门的诊所。如果下午上课，她就上午约去诊所。真是一点都没闲下来。到腊月22，她就在家躺平了。忽然忙碌的生活慢下来。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发呆了起来。干啥也提不起兴趣。她忽然想起来她还有孩子。于是她去父母那里接孩子。结果被告知去上钢琴课去了。每个人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和父母告别，去商场溜达了一圈，几乎什么也没买。她看上的价格太离谱，打折的款式她又不喜欢。就提了新买的秋衣秋裤回家了。怎么也得换新不是。她打开12306，买了车票，回去看孩子去。她就这么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是换洗的衣袜，回去看孩子去了。等进了高铁，她才想起来和刘力说。电话就没打。直接发了一定位，看孩子去也。
等她过了淄博，就要到青州了，电话过来：“你到哪里了？”“到青州了。”“你这个死女人，从来都不告而别。就不和我商量一下一起走。”“我不去你家过年。所以不需要一起走。再说你还忙着呢。我突然停下来，不知道做什么，怕自己胡思乱想。就想宝宝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听起来有些无助。
“那你先去，我过两天就到。和你爸妈说了吗？”“没有啊。我成家了，不需要报备。有没有我都无所谓的。”“理由还真充分。你最终想去哪里？”“没想好，想带去江南，但是担心他们水土不服，路上生病，我一个人看护不过来。”“那就原地呆着。年后初三，我陪你去江南咱们自己的家。”“不必了。你别耽误你的正事。”说完，就挂了电话。
待李晨到了火车站，已经下午四点了，坐隧道车，先去了开发区他们买房子的金色环海，还好售楼处还有人，赶紧拿着身份证，购房合同取了钥匙。进了房子，简单的装修，居然开了暖气，能上厕所。有两个房间。她觉得能住。她不怕吃苦，就怕冻的哆嗦。所以她决定在这里落脚，不去酒店花钱了。她去超市买了一个单人床垫，一床大厚被子，枕头是她的背包。买了一个热水壶，买了些熟食，牛肉，馒头，牛奶，一大桶矿泉水。
她开始给门口的装修小广告打电话。找了一家比较合适的。七天之内装修完，全包，28000左右，多退少补。李晨觉得合适。今年寒假的课外收入锐减，不过也够她生存的。她先付了500定金。说好明天一早，来装修。
初来乍到的李晨并没睡的安稳。她也没有给刘力打电话。她就那么一个女人插上门，九点多睡了。五点多起床，靠海的房子还是有些潮湿。也没有什么海天相接，一片漆黑的湿润雾气弥漫。她起来热了水，把牛肉和馒头用塑料袋装着，放在暖气片上。
刚吃完，就听见有人敲门。是昨天约好的装修队。李晨赶紧让开，和老板谈了下要求，卫生间防水要做好，地漏不能存水，吊顶，李晨又问，改水电不？老板点头，这些包括在内。洗衣机和烘干机要落在一起使用，所以要做挡板，老板点头，做一个200。李晨提出要靠墙顶打柜子，像学校那样，省空间，可放被子。老板点头，一个两百。两个房间都要贴墙的衣柜。老板直接打断，“我给你找整体衣柜的来做，可以吗？你们自己谈，大概是150一平米。”
李晨又和做整体衣柜的讨价还价，最终90一米，和厨房一起算。因为厨房是60一米。两项下来，老板还是赚了些。又付了一半定金。她跟老板说，好好做，她老家就是这里的，同学就在派出所。而且她男人两天后到。老板说放心。不敢偷工减料。因为李晨要求工期不长，年前搞定。所以老板也是趁着年前再挣点回家。毕竟谁不愿意多带点钱回家呢。叫进来六七个人。有钱大家一起挣，新房不需要拆，二楼又不需要背沙子。推车就能进。
李晨则背个包坐车去了寄居在章雷父母家的双胞胎。见到她来，很是惊喜。双胞胎都有些不认她了。好在，一会就熟了起来，知道这是照片，视频里的妈妈，很快，就熟悉起来。李晨也没有什么心酸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别离。她的现状就是这样。他们还不适合出现，时机还不到。而且她的书还没读完。他们也还太小。
李晨仔细像叔叔阿姨询问了双胞胎的情况，当听到没有生病，连感冒发烧都很少得，特别爱运动的双胞胎时，李晨真是感动坏了，她知道孩子最难养了，特别容易发烧。人家给照顾的这么尽心，虽然给钱了，但是明显很用心。她借口出去，去银行取了10000现金。包成红包，递给了照顾双胞胎的叔叔阿姨。“阿姨，叔叔，我这次来，是有点突然。是因为我的课突然上完了，无所适从。之前一般要半个月结束。这次提前五天，我才突然过来看看他们。春节前我就得去南方。票我都订好了。是除夕那天的票。”
阿姨推辞，说给的已经够多了。他们再收就受之有愧。最后李晨说就当她在这的伙食费，这几天她就不出去住酒店了。她的薛家岛房子正在装修。就这样，李晨在这里临时住了下来。白日里陪着双胞胎玩耍，他俩已经能说很多话了。“晨晨，你在哪里啊？你不走了吗？”“春节还得走，等你们读幼儿园，四岁了，就可以和妈妈一起住了。”“和妈妈住。”双胞胎似懂非懂，“那爷爷奶奶呢？”“也一起住。”她含糊道。晚上就和双胞胎一张床睡觉。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她觉得她努力工作的动力似乎又多了一点。
两天后，她去了开发区的房子那里，去看装修进度。仅仅两天，就大变样。人多力量大，老板说，最多三天，都想早点干完活回家。又问李晨要了5000买材料。李晨说已经19000了啊。老板说，“是，这不是材料钱吗？”李晨知道装修挣钱，有一倍的利润。然后又回了双胞胎住的地方。刘力并没有按期回来。估计是有事。两人现在没事基本不联系。估计大部分结婚很多年的夫妻都这样。天天干活，光联系难道不干活了吗。热恋又不能当饭吃。
腊月二十七，装修老板给她电话，说下午四点基本能干完。让她过来验收，顺便付尾款。她很高兴，于是不到三点就到了。他们正忙着收尾，屋顶篷也做了，顶也吊了。反正算在里面的。壁纸也贴了。电视墙也有。橱柜，衣柜也打好。暖气片也换成挂墙上的白色。整个焕然一新。待地面，玻璃，墙的垃圾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后，李晨专门检查了开关，卫生间地漏，防水，马桶，洗手盆还有厨房的一切水龙头，下水安装，都基本满意。老板说，“用的中等的。能用个七八年吧。以后你们自己再换。”李晨付了剩余的尾款，加上定制厨柜衣柜的5000块钱，才想起来，没有窗帘，拉杆。老板说，“那你得找弄窗帘的。他们不负责窗帘。”
就这样腊月27，李晨把金色环海的房子也装修完了。通风晾上半年，就可以入住了。她腊月30上午的高铁去南方。父母不在老家，她谁家也不想去。她闯进去算什么。惹得人争议。27号晚上她就去订了酒店，临近过年，旅游的人特别少，所有的房间都在打折。她订的套房也不过150一晚。她把双胞胎接到了酒店去住。她觉得照顾双胞胎的叔叔阿姨应该忙年，歇息两天是应该的。
腊月28了，刘力还没动静。也没给她电话。估计是有什么事。既然没告诉她，那就是不方便她知道。她这个人一向识趣，也不爱打听。自己也不是离了他不行的女人。白日里，她带着双胞胎在酒店的大堂里玩，在餐厅里吃饭，双胞胎到处跑，在走廊里一会就跑不见了。她只好拿绳子拴一个在腰上，拽着一起玩。所以，晚上一擦黑，白日里运动量过大的双胞胎，洗了澡，喝完奶之后，就两人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爬床上睡觉去了。
李晨见孩子们睡了，自己也去洗了澡，穿了睡衣，正在灯下剪指甲。给自己的剪完了，又去看双胞胎的，结果发现他俩的早就剪过了。李晨摇头失笑。“要是指望着她去剪，不知道现在长多长了呢。”眼看着十点了，她惹不住拨通了刘力的电话：“对不起您的电话已关机。”行吧，她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no news is good news.她打算陪孩子们睡觉了。她实在担忧男人，就给他留言：“在哪？怎么关机了？”然后躺下了。
腊月29了，她给爸妈一早打了电话，说今年不和他们一起过年了，在外面忙活，赶不回去。回去再给钱。然后旁敲侧击地问，孩子在哪？然后姐姐就来接电话：“妈妈，你在哪？”“宝宝，妈妈在外面。还没忙完。春节后才能回去。你爸怎么没带你回老家呢？爸爸只给我打了电话。说去找你了。”“哦，那我知道了。宝宝，你代替妈妈，好好陪你姥姥姥爷，要听话哦。”从女儿对话中得知，刘力肯定回来了。只是有事被绊住了，没来找她。他家在这，那还能什么事。就他家的事呗，又不愿意让她知道。干脆关机。她也没兴趣知道。很快把此事丢开。他难道还能有生命危险不成吗？谁弄死他，谁给他偿命就是。
她带着宝宝们起床，上厕所，洗脸，喝奶，两个孩子忙乎下来，已经一个小时了。然后她才开始下楼去餐厅吃早餐，当然是推着婴儿车下去的。她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却吃不下去饭。只喝了八宝粥。别的却再也吃不下去了。于是，她就推着宝宝们去到酒店的院子里玩耍。到处洋溢着过年的氛围。大部分都是光鲜亮丽，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反倒是她穿着长款的咖色羊绒大衣，戴着米色帽子，显得与周围挂着的的红色灯笼不能相得益彰。
她叹了口气，继续拨打刘力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她有些生气了。她不曾这样找过他。从来都是只要她去找他，他一定在那里的。她有种冲动，想去找他。可是孩子呢。她都和人说好了。而且她实在不愿意去刘力的家。上一次撕扯的那么厉害，都成了仇人，她一个人去，势单力薄。他们会针对她，却不会针对自己的儿子。大过年的，她不要去触霉头。而且也不欢迎她。她这不是找没趣吗？
中午12点，带着双胞胎回餐厅，这次要了肉粥，两个崽崽坐在儿童椅上拿着勺子吃的很好。显然在托儿所已经习惯了。吃完，带着孩子接着在院里溜达，看孩子不就这样，消磨时间。直到孩子累了。李晨就带着双胞胎回了房间，带孩子去卫生间，然后洗了手，洗了脸，喝奶。两个小家伙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原来午睡时间到了。她也有些犯困。再加有心事，惦记着没有音讯的刘力。
她睡的朦胧间，听见有人敲门。她顾不得收拾自己，忙去开门。却是章雷。“是你啊。”“怎么，不欢迎啊。”“不是，刘力说来找我，却一直打不通电话。担心他出事。”“真出事了，警察会找你确认的。估计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事。”
“哦。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安慰我。我焦虑好几天了。”李晨卸下包袱，不去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给他沏了一杯参茶，递给他。“昨晚就到了。听说你回来了。想来看看你。忍住了。休整了一晚上，今天找了借口出来看你的。”
“谢谢你，只有你知道了，想第一时间来看我。而他，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李晨有些伤感。“可能他真的不方便。”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你还有我。我和你一起照顾孩子。”两人说了会话，孩子就醒了。一看多了人，双胞胎显然更熟悉他，“爸爸！爸爸！”脱口而出。李晨有些无奈，不过叫爸爸也对。有奶就是娘，有人陪伴可不就是爸爸。生物医学关系存在，但是不养，对孩子不闻不问，可不就和陌生人一样吗。
妹妹自动跟了章雷，哥哥自然跟李晨。起来照旧是上厕所，洗手，洗脸。然后喝奶，吃水果。然后带着出去玩。有了人的加入，双胞胎明显可玩的更多了。老鹰捉小鸡，轮番当老鹰，每次妈妈都能被老鹰捉住，抱住了。宝宝们就去解救妈妈。结果宝宝们就被捉住了。宝宝的欢声笑语加剧了年味。
小孩子的精力旺盛时，使劲闹腾，一旦消耗过度，很快就蔫了。看着妹妹开始搓眼睛，哥哥也开始耷拉脑袋。见此，两人就抱着双胞胎回了房间。一个去泡奶，一个去拿温水洗毛巾。给孩子们擦手擦脸。配合无比娴熟，显然不起第一次配合。等双胞胎躺下抱着奶瓶，李晨也跟着出了一身汗，“每次看他们都觉得如临大敌，兵荒马乱。”“是呀，一个还好说，关键是两个。”“那你爸妈肯定很辛苦，这两年多每天都这样。你说我是不是给钱少了点？”“不少了，比当地超出太多。他们两个一月六千就相当高了。”“行吧，听你的。不过我这个寒假就上了十个半天，给了6万块钱。”“大姐，你这够高了好不，我得攒半年。”“我以前课多，所以课少觉得不得劲儿。而且我因为忙，从不问刘力回家干什么，我也经常关机。所以也不在乎他联不联系我。只有这一次，因为我课少，看着有几天空闲，就回来看看孩子。他答应我回来找我的。结果失约了。在他家人面前，我永远排在后面。好在我不太在乎。”李晨语气低落。
“你不还是在乎了？不然你不会说给我听两次了。”“哪有。不提他了。没了他我就还不过了吗。去他的。我们喝酒庆祝过年。”她干脆摸出自己在开发区超市顺手买的易拉罐崂山啤酒，“我就买了一罐。想着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酌。我曾经羡慕水浒里豹子头林冲去酒馆喝酒，要一盘熟牛肉。就想着哪天我也能这样潇洒。想喝酒，想吃牛肉。”
“没想到作为女生，你居然想学林冲喝酒吃牛肉。”“別瞧不起人，女生能喝酒的话，男生不见得能赶的上。”“又吹牛。我还没见过你喝酒呢。”“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李晨把易拉罐打开，几口就灌了一半，然后一下子把易拉罐递给章雷，“给，轮到你了。”“你真干喝啊。伤身体呢。你等等。”他去拿了他的背包，居然有花生米，还有一瓶红酒。“本来不想拿的。但是觉得女生可能喜欢红酒，养颜，助眠是美容圣品，就带给你回去喝。没想到你居然自己买啤酒，还打算自斟自酌。”
“我刚下火车站，直接去了薛家岛，我把那里的房子取了钥匙，然后就没去酒店住，自己买了垫子和被子，晚上在那里睡的。第二天又找了装修。用七天装修完了。也就是腊月27才结束。”“李晨，你知道吗？你做的这些越多，我心口越疼，我越嫉妒他。我怎么当时就把你弄丢了呢。都来北京上学了，还在一条街上，本科就联系不上你了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能耐了。好多事不是女人做的。”“有点。就是吃惊你怎么这么能。”“不是我能，是孔方兄能。我能做的就是勤快点，节俭点，多攒点，才能应对生活的突发情况。把日子过起来。刘力他不在，我一样可以把日子过下去。没有谁离了谁不行。就是太欺负人了，这么小的孩子，都说了一起看，他却失约了。”李晨嘴里说着不生气，眼泪却控制不住。
她抓起了易拉罐灌，居然一口灌了下去。然后呛着了。“你慢点喝。你今天失态了。”“我不在乎。男人不是好东西。我不需要。你也会离开我的。不，你从来都没属于过我。”李晨抱着他开始压抑哭声。“我不会离开你的。”他一直安慰她。她的眼泪却流个不停。“你们男人都是骗子。一到有事，就缩了。”他干脆以吻封缄，不让她说下去。后来，干脆一口红酒一口红酒的喂下去，让她安静下来。结果她却抱着他不放，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的激情涌起，在她半醉不醒时要了她。看她终于沉沉睡去，他不后悔自己乘人之危。就这么一直守着她，守着孩子们，他看看表，已经晚上10点了。他多想留下来，然而还有父母在家候着他，于是他带上房门，回家去了。
李晨醒来，已经五点多了。她是被肠胃的叽里咕噜憋醒的。也是灌了一肚子马尿，又被喂了不少红酒。然后她刚要起，就对着马桶吐了个稀里哗啦。吐了后，她觉得好多了。喝了白开水漱口。她干脆脱了衣服，站在浴室里洗澡。清脆的水滴让她瞬间清醒。“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自己一人可以搞定。”她安慰自己。
她一个人收拾好背包。开始做瑜伽运动。垮什么不能垮自己的身体。之后她跑步下楼去餐厅吃早餐。她强迫自己喝了粥，还吃了煮蛋。却再也吃不下去了。然后赶紧回楼上房间。双胞胎还未醒来。他们晚上如果不喝水，白天吃的很饱，晚上已经不怎么起夜了。毕竟快满三周岁了。七点半了，李晨把哥哥叫醒，先去了卫生间，本来有点憋屈，一看妈妈在，就搂着妈妈的脖子，拱了拱，他感知道了妈妈的意思。顺利地小解之后，给他洗脸洗小手后，把他放在床上，随手塞给他泡好的奶。然后又用同样的方式去理妹妹。看着时间，她给双胞胎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背着背包，推着婴儿车就下楼去前台退了房间。
到了叔叔阿姨家，她把孩子放下，亲了亲他们，趁着他们不注意，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把她的手机关机了。直接坐公交换乘隧道去了火车站。她一个人在春节期间，南下江南。
到苏州已经下午了。她干脆就步行在苏州的街头，江南温润的气候，让她也不觉得冷。她穿着马拉松跑鞋，也不觉得累。渴了，就扭开矿泉水喝几口，饿了，任肚子咕咕叫，也不想吃。大街上已经不再像往日那样到处可以看见吃的小店。最后，她走到了苏州博物馆的那条街，姑苏东北街。依旧很多游人。
她就那么漫无目的地闲逛，什么都入眼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入眼。直到晚上了，她买了去昆山南的火车票，8点40苏州站出发，12分钟就到了。她感觉还没坐下，就到站了。就跟坐一号线从木樨地到西单那么远。下车她感觉胃有些疼，就买了包粗粮饼干，打开吃了两块。然后打车去了昆山的房子。今晚她将一人在此度过。明天她要去看看刘艳。然后坐车回家。
晚上她打开微信和刘艳拜了年，给父母和姐视频了几分钟，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顺利，不必挂念。然后她就再次关机。身体的极度疲惫不堪让她衣服都没怎么脱，就睡下了。再次醒来已是正月初一，她拿出热水壶，烧了点热水，吃了四块饼干，祝自己节日快乐。看着墙上的两人合照，情谊还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把卫生打扫了一遍。锁好门窗，再次看了一眼照片，直接去火车站。买了去上海的票。见了刘艳，她看起来过的可舒服了，气色特别好，儿子也特别好看。都已经满三岁了，眼窝深陷，棕色的头发有些微卷，还是个腼腆的小帅哥。给了小帅哥2000块的红包之后。她真是有些羡慕刘艳了。她不由得问刘艳，“若是有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刘艳笑：“这还用问，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又不是非得不可，离了不行。不是所有的关系非得走到婚姻里的。不过安全第一。”李晨若有所思。
No expectations no disappointment .是她错了。把期待寄托在别人身上，就是空中楼阁，水中探月。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在过去的一年里大概过的滋润了些，有些得意忘形了。只有自己才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