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的时候，节目才表演结束，何意又累又饿，提溜着板凳下楼梯，肚子咕咕叫，腿肚子发软打颤，脑门涌上来一阵嗡嗡作响。

“我快晕倒了。”何意另一只手搭在杨瑞肩膀上，寻找一个支点。

高迩拿走何意的板凳，猛地响起，将两只板凳挎在一只胳膊上，腾出一只手从校服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颗糖，给何意。

“先吃颗糖，补一补。”

孙佳伟突然有点馋：“哥…亲哥，我也想吃糖。”

高迩送他两个字：“滚蛋。”

杨瑞猜测：“他应该是没吃早餐才会这样，只吃一颗糖，顶事吗？”

“总比啥都不吃好。”高迩轻巧绕过人群，径直朝教室赶去。

孙佳伟紧跟其后。

何意撕开塑料包装，糖块塞进嘴里，嗯，很甜，饥饿感得到缓解，稍微恢复一部分体力，不用借助杨瑞支撑力。

“我可以自己走了。”

杨瑞“嘿”一声，“高迩脑子就是灵活。”尽管高迩成绩不理想，她一直都没觉得高迩愚笨。

真正蠢笨不开窍的只有孙佳伟一个人！

真是哪哪都不开窍？

想起孙佳伟那颗糊了浆糊的脑袋壳，忍不住感叹：“同样都是脑子，怎么能差那么多？孙佳伟看到糖只想着吃，高迩却知道能缓解无力。”

何意：你是对孙佳伟抱有多大的期望啊！

他这辈子跟聪明无缘无份！

元旦节目不仅学生参加，全体教师也要参加。

在教室里等待各科老师布置作业，何意一点作业不想写：“元旦了，快期末考试了，希望老师少布置作业，多留点时间给我复习。”

孙佳伟：“我跟你抱有同样的期望，要不你跟班主任说一说，让他说布置一点作业。”

何意：“你怎么不去说？”她才不要当挨打的出头鸟。

“你学习好，是班里的第一名，当然由你去说更合适。要是我去，说不定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量会翻倍。”

何意狠狠瞪他，就你想的多。

高迩一般不参与无意义的聊天，除非他们点到高迩名字，他才会礼貌性的回答几个字。

正说到高兴的地方，班主任身后一个强壮男生拎着一袋苹果，另一个男生抱着一箱橘子。

“这是学校给各班发的元旦礼物，班长上来发一下。”

高迩扫一眼苹果袋：“老师，够每人一个吗？”

刘鹏：“应该够，发着看吧，要是不够就用橘子顶上。”

高迩叫了几个男生，很快把水果分发下去。

轮到何意，她说：“我不想要苹果，多给几个橘子。”

高迩拿着苹果的手收回来，给孙佳伟说：“何意不要苹果，多分几个橘子。”

何意拿到橘子，忍不住剥开，一口吃掉一大半，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好酸呐，半张脸拧成麻花。

真过瘾！

她就喜欢吃酸的。

发完水果，高迩回到座位，看见何意一个接一个吃橘子，发给她的橘子已经被吃了一半。

算得呲牙咧嘴，还嘴馋，忍不住要吃。

什么奇怪的喜好？

或许是何意吃得过于香，高迩不禁剥开橘子皮，学着何意的样子，直接塞一半进嘴里。

牙齿刚一咬合，他后悔了，不应该贸然跟风。

艹，太酸了，牙倒了！

想吐，却没有地方吐出来，只好拧巴着嘴角，直接吞下去，囫囵吞枣般。

看到另一半都觉得酸得牙根发软，扔了，又觉得浪费，奶奶教育他，掉在桌上的一粒米饭都要捡起来吃掉。

扔掉一半橘子，他良心会受到谴责。

犹疑一会，轻声问正享受酸橘子的何意：“这半块你吃吗？”怕她拒绝，补充到：“掰着吃的，没有咬。”

何意：“我不介意。”嘴里还没咽下去的橘子又嚼两口，橘子汁四处溅，口腔四周全是酸酸的味道，棒极了。

将自己的一半塞进嘴里，何意才接过高迩手中的一半橘子。

“有这么好吃？”高迩看着何意的表情，他…他好像流口水了？

咽了口水。

迅速撇开眼睛，不敢再看何意。

“当然好吃啊！酸酸的…可有滋有味了。”

各科老师轮流进来布置作业，语文老师布置的除了试卷跟习题册还有日记，其他科的作业都是习题册跟试卷。

每位布置作业的老师都说了同一句话：“每天一张试卷，每天一页习题册，不算多吧？”

布置作业的时候，他们仿佛共享了一颗大脑，都觉得自己布置的作业不算多，学生边玩边写也花费不了几个小时。

学生嗷嗷叫：可是…所有老师的作业加起来就很多呀。

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表露出来。

班主任又问了问家远的学生：“你们几个有没有回家的车费？”元旦三天假，住宿的学生大多数要回家，有的学生生活费早早花光，没有预留出来回家的车费，又不好意思跟老师借钱。

他了解过，县城下属几个乡镇，最远的车费也就五块钱，其他的大多两三块就能到家。

三五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对学生来说是一大笔钱。

“没有的。”

女生精打细算，一般手头不缺钱，男生要是想回家也会预留出车费，没钱也会跟朋友借钱，不会跟班主任借钱。

“放学。”

走读生直接回家，住校生先回宿舍拿东西，昨晚回到宿舍就开始装行李。

校门口堵满各色面包车，住校生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三四个布袋或者塑料袋，在面包车之间穿梭，找能送她回家的车。

王霞中午没有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