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什么叫做就依太师所言?
敢情你们三言两语便将演武场比斗一事给敲定了,问过我们俩当事人的意见没?
刘季心中暗自腹诽道。
哪知,他的这个念头才刚刚生起,就见那位卫尉少卿侯东来双手猛一抱拳,冲他挑了挑眉,面露不屑地扬声开口道“卫尉少卿侯东来,还请刘令丞多多指教。”
在如今的大周,当面向一个人说出这般说话,那就等于是向对方宣战了。
刘季两眼微微一眯。
假如侯东来只是为了应徐忠和柴锦的要求,不得不出面向自己约战,那么他还不至于如此动怒。
毕竟两人身份地位不够看,面对太师和皇帝共同点头同意的事情,他俩尚且没有拒绝的资格。
可这家伙向自己挑眉嘲讽是什么意思? 𝙢.🆅𝓞𝔻🆃𝙒.𝕃𝘼
难道真的觉得我这个出自司礼监的太监,当初捅杀徐中贤之举,是出于侥幸吗?
想到这,刘季当下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侯少卿想要陪下官切磋切磋,那下官自然是乐意奉陪到底。”
刚刚侯东来从武官一列中站出来时,他便已仔细观察并感受过对方的内息。
他可以确定,这位卫尉少卿的武道境界,应当在宗师初期,比先天巅峰的自己高出一个小阶层。
但谁说比斗一定要比拼武力呢?
此时此刻。
当金銮殿内的诸位大臣耳听刘季居然真个答应了与侯东来的比斗后,表情个个变得精彩异常。
以徐忠为首的太师党,自然是纷纷面带嘲讽和不屑,显然是觉得刘季与侯东来决斗,将必输无疑。
而曲东阳以及少有的几位保皇派,眼下目光中隐隐都露出了一丝担忧。
当然,至于他们是担忧刘季败北会遭到众人群嘲,还是担心刘季输后会丢了女帝柴锦的颜面,就不得而知了。
唯有位于龙椅上正襟危坐的柴锦,这个时候俏脸始终如古井不波,看不出她心里究竟是何种想法。
皇家演武场。
刘季与侯东来相对而立,柴锦、徐忠以及一帮朝廷重臣则围聚在演武场周围的看台上,充当起了观众。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期待着双方动手的那一刻,却忽见刘季施施然转过身来,突兀地朝看台上的柴锦拱手施了一礼。
随即开口道“陛下,这么你一拳我一脚的比斗,委实没有什么乐趣可言。臣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试探一下臣与侯少卿的胆量,还望陛下恩准。”
“哦?”
柴锦瞬间像是来了兴趣,扭头瞥向一旁的太师徐忠道“朕倒是觉得刘令丞的提议不错,毕竟单纯的打斗,的确会让人看得乏味。唔,不知徐太师意下如何?”
徐忠剑眉微微一挑,但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驳柴锦的面子。
如今他依然还是柴锦的臣子,至少对这位大周皇帝表面上的恭敬,还是要有的。
于是乎,便见他冷冷地瞥了刘季一眼,道“既然陛下觉得可行,那臣自然也没有异议。就是不知刘大人究竟想要与侯少卿如何比斗呢?”
刘季随手从演武场的地上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放在了自己的头
“否则!”
说到这里,他故意看向对面眉头同样深深皱起的侯东来,道“谁若没能劈碎石子,或者一不小心劈伤了对方,那么就算是犯规。违规者由陛下下旨,当场命侍卫杖毙。”
卧槽!
这姓刘的真尼玛是个狠人!
这是眼下演武场外围观的所有大臣们心中一致的念头。
刘季此举,哪里还是比斗?分明是在跟侯东来玩命啊!
偏偏侯东来若是不敢应承,那就等于是露了怯,之后又如何还有脸面去接替徐中贤的禁军左统领之职?
看台上,身处群臣中心c位的女帝柴锦,神情复杂地望着演武场上一脸胸有成竹之色的刘季,终于,顿了片刻,她还是点了点螓首道“行,就依刘爱卿所言。”
见柴锦直接拍了板,徐忠等人自然也没有提出异议。
当下,刘季头顶石子,主动来到侯东来近前半丈处,道“既然这个玩法是本官提出来的,自然也该由本官先行尝试。呶,本官已准备好了,侯少卿请出剑吧!”
刘季提出的这种比斗方法,其实灵感是取自过去自己所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那部剧里的主角同样是个穿越者,同样是面对一个强大的用剑高手,因为单纯的比剑,主角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便想出了这种双方用剑互劈对方脑袋的点子。
唯一的区别是,那部剧里主角用的是苹果,而刘季用的则是石子。
相对来说,劈苹果要比劈石子容易多了。
“呼!”
侯东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酝酿了足足好一会儿,蓦然,就见他“锵”地一声抽出佩剑,用力劈向了刘季头顶的那颗石子。
“咔嚓!”
伴随剑光闪过,那颗石子发出一道清脆的破裂声。
而再看刘季的脑袋,完好无损,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有被剑刃斩断。
“啪啪啪!”
刘季主动向侯东来鼓起了掌,笑意吟吟地道“侯少卿果然是好剑法,那颗石子就放在下官的头顶,你的剑刃哪怕再往下低一寸,只怕本官的头皮便顷刻间血流如注了。”
那些围观的太师党们,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替侯少卿鼓掌叫好。
反观曲东阳以及黄岐山等保皇派,脸上不禁露出可惜的神情,显然是觉得侯东来这一剑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让皇帝柴锦失去了杀他的机会,着实令人惋惜。
便是柴锦,那对好看的纤眉也同样蹙了起来。
这时,徐忠趁机扬声开口道“这么说来,刘令丞你是打算认输了?”
刘季耸耸肩道“怎么可能?接下来该我
第61章 投壶?不,我投的是飞镖(2/2)
出手了。”
说罢,他将目光落在了侯东来处。
侯东来也没废话,与他一般,自地上挑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之上。
刘季则来到兵器架近前,随手拿起一柄长剑,在掌心掂了掂,旋即将之一把丢掉,道“太轻了。”
接着,又试了第二柄长剑,却依然觉得不满意。
直到他挑到第五柄无论宽度、厚度以及长度都比之前的四柄大很多的重剑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就是你了。”
说话间,就见他拖着这柄重剑在地上划动,信步来到侯东来的近前,道“侯少卿,你可准备好了?本官要劈你了哦!” 🅼.𝙫𝙊🄳𝓣𝕎.𝙡𝙖
呃……
演武场外的诸位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不禁纷纷有些发懵。
不是说劈碎石子且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才算赢吗?
怎么这刘季不去选那种轻便的剑器,好控制下劈的力道,却偏偏选中了这柄重剑?难不成他是想当场将那侯东来给劈死?
有这种想法的,又岂止是这些围观的朝臣?
侯东来本人在感受到刘季毫不掩饰的滔天杀机后,同样也觉得刘季此举并非是想劈自己头上的石子,而是冲他本人来的。
毕竟自己可是堂堂卫尉少卿,正儿八经的名门之后,未来还有极大的机会问鼎三公,甚至封侯。
而他刘季虽然刚刚被封了男爵,却是出自司礼监的阉人,无法生育后代,所以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与刘季以命换命,侯东来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眼见刘季那犀利的重剑白刃就要朝自己的头顶狠狠劈来,侯东来于关键时刻,突然向后退开了一步,顿时令刘季的重剑劈了个空。
演武场外一直紧紧盯着二人动作的曲东阳见状,蓦然激动地大喊了出来,“侯东来,你躲什么?莫不是露怯了?”
闻言,侯东来脸色瞬间被涨的通红,很想回怼这老太傅一句“老匹夫,有本事你来试试,老子看你躲不躲?”。
可眼下皇帝柴锦和文武百官都在周围看着,他又哪里敢向曲东阳出言不逊?
好在这个时候,徐忠忽地出声替他辩解道“曲太傅此言差矣,侯少卿固然是躲开了,可刘令丞的剑不也是没有劈中那颗石子嘛,这一局,不如就判他二人平手吧。”
不要脸!
明明就是侯东来胆怯了!
曲东阳气得直吹须瞪眼,还想跟徐忠理论一番。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演武场上的刘季好整以暇道“平手就平手吧,方才诚如太师所言,下官这一剑是劈了空的。”
不是!
曲东阳差点没忍住想要冲上去指着刘季的鼻子骂他一句蠢货。
自己这还在跟徐忠据理力争呢,你小子倒好,竟直接向对方屈服了,这下让老夫还如何再为你争取有利的战果?
然而,正当曲东阳被刘季的愚蠢之举气得不轻时,蓦听后者又开了口道“既然这一局是平手,那
投壶?
刘季的这个提议,无疑又令诸位大臣听得面面相觑。
这种游戏他们这些大臣多多少少都有过接触,但基本上都是朋友聚会时酒桌上玩的一种投掷游戏,没想到却被刘季给拿到了这种百官和皇帝在旁围观的正式场合。
看台上。
柴锦悠悠开口道“想必刘爱卿所说的投壶,与我们平时所玩的不大相同吧?”
“没错!”
刘季点了点头,道“正常那种酒场的投壶游戏,大家玩玩也就罢了,自然没法用来作为臣与侯少卿的决胜局。臣的意思是,增加一下投壶的难度。比如,用那种小型的壶口,将壶平躺在地,再由臣和侯少卿各向壶口投掷八支箭,谁投入壶口内的箭矢多,谁便胜出。”
“咦?”
听刘季这么一描绘,柴锦以及诸位围观的大臣们纷纷来了兴趣。
柴锦更是把手一挥,迫不及待道“来人,准备投壶与箭矢。”
没一会儿,便有宫廷侍卫将准备好的一个小型投壶和两把羽箭取了过来,并按照刘季的指示,将投壶推倒,放置在位于两人二十步之外的地上。
刘季装模作样地向侯东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道“侯少卿,上一局是本官做了先手,要不然这局你先来?”
侯东来眉头不禁深深一皱。
这个距离,从自己和刘季的位置,看到的壶口不过只是个花生粒大小的黑点。
饶是以他宗师初期的境界,此刻望着那模糊不清的壶口,也不禁生出一丝很难将羽箭投进的颓败感来。
他拿起一根羽箭,对着远处宛如花生粒般大小的壶口瞄了又瞄。
足足过了好半响,他终于还是放下了箭,冷冷瞥了刘季一眼道“刘令丞,这个距离别说是本少卿无法将箭投进壶中,便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恐怕都很难做到吧?你故意挑这些明知没法完成的高难度游戏,忒也无趣!”
刘季耸了耸肩道“这么说来,侯少卿是打算放弃了吗?”
侯东来沉默片刻,下意识扭头瞥了一眼演武场外的太师徐忠,见后者面色平静、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指示后,终究还是咬了咬牙,道“不错,这个距离,本少卿自问做不到。非但是本少卿,我相信放眼整个大周,应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
“呵呵!”
刘季冷冷一笑道“侯少卿,话不要说的太满了。你投不进,并不代表其他人办不到。”
言罢,就见他一把拿起地上一支箭矢,将之从中折断,然后拿起带有箭头的前半段,矮身半蹲在地。
随即,便见他以右手拇食二指夹住箭杆,朝远处的壶口做了几下试投的动作。
蓦然。
忽见他抓箭的右手倏然向前一送。
标准的投飞镖动作。
下一刻,只见那断箭宛如飞矢,准准插入了壶口之中。
顿时,整个演武场静至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