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怡人。
这是刘季脑海中瞬间跃出的两个词。
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心情,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写下了“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十个小篆。
嗯?
当看到刘季所写的这十个字体后,非但是那位名叫念卿的青裙女子,便是大周的那些文武大臣们个个表情也变得颇为古怪。 𝓜.🆅𝓞🄳𝙩𝙬.🅻𝓐
胶东王楚狂更是“哈哈”笑出声来,仿佛似终于在刘季的身上找到了一丝优越感,道“阳信侯,你这字,哈哈,便是本王府中才上过一年私塾的家丁,也要比你写的顺眼多了。”
“哦,是吗?”
刘季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那么敢问胶东王,贵府可能找出一位对出这位念卿姑娘上联的人来?”
一句话,顿时令这位胶东王哑口当场。
不过,楚狂身为南楚的三皇子,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在心仪的女子面前,被刘季如此奚落。
他冷笑道“阳信侯怎么就如此自信你写的这几个字,能对的上念卿姑娘的上联呢?以本王看,你这十个字,根本就没办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话,就更不要说是什么所谓的对联了。”
“呵呵!”
刘季冷笑两声,用狼毫笔,分别在青裙女子的上联,和自己的下联处点上了几个分句的逗号,随即看向青裙女子,道“念卿姑娘,不知本侯这么分句,可对否?”
闻言,那位青裙女子对着这两句对联沉默片刻,像是在内心进行默读。
没一会儿,便见她眼中露出一抹钦佩的神情,向刘季点了点螓首,道“阳信侯果然不愧是学识渊博的青年俊才,这句下联对的十分工整,小女子很是佩服。”
“怎么会这样?”
楚狂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脸上满是不能置信的神色,道“这个什么阳信侯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对出念卿姑娘你那句堪称千古绝对的上联?念卿姑娘,该不会这小子刚刚说了什么威胁你的话,所以你才不得已向他屈服的吧?”
呃……
听完这位南楚三皇子的话,刘季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敢情这家伙脑洞如此大,不去写网络屈才了啊!
他耸了耸肩,瞥向青裙女子道“念卿姑娘,是你来解释还是本侯来?”
青裙女子俏脸微寒,冷冷地朝楚狂的方向斜睨了一眼,道“殿下,这个世界很大,人才也是不胜枚举,假如一味待在南楚固步自封,只会被人给越甩越远。你得承认别人的优秀!”
说罢,就见她从刘季手中接过狼毫笔,开始为这个上下联的“长”与“朝”添加笔画。
添完后,她主动读道“浮云涨,常常涨,常涨常消;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啪啪啪!”
就在这时,位于龙椅上的柴锦,蓦地拍起了手掌,欣然赞道“念卿姑娘和阳信侯,都不愧是这世间少有的青年翘楚,你二人非但样貌同样出众,且文采均是斐然,这出的上联与下联,对仗工整,意境深远,堪称是完美之作。”
不是!
怎么感觉这个姓柴的女人话中有话呢?
刘季摸了摸鼻尖,暗自腹诽道。
要知道,那青裙女子乃是他追求一年多也没有半点进展的心仪目标,如今柴锦竟话里话外竟似要将刘季跟她配成一对,让楚狂如何能忍?
“胶东王这话未免言之过早了!”
刘季两眼微微一眯,道“本侯这里有三幅上联,你们不妨给带回南楚,广招全国各地的才子入京加以参考,若是贵国能有任何一个人对出下联,便算你们南楚胜。”
“哼!”
楚狂冷哼一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问过你们大周的皇帝陛下没有?”
这时,柴锦适时地出声帮腔道“这一点,阳信侯可以全权代表朕。他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
见连大周的皇帝都这么说了,楚狂哪里还有什么异议可言?
而青裙女子则似被刘季给激起了斗志,信手将狼毫笔递向刘季,美目直直地盯着他,道“还请阳信侯写下那三句上联。”
刘季淡淡一笑,接过狼毫笔,刷刷在纸上写下了三句在过去那个世界一直奉为经典的千古绝对。
“烟锁池塘柳”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烟沿檐,烟掩眼,燕厌烟”
当青裙女子接过纸张,将三句上联通读一遍,眼中的凝重之色越来越浓。
过了足足好一会儿,才见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阳信侯大才,小女子甘拜下风。”
言下之意,自然是她对不出这三句上联了。
“怎么会?念卿姑娘你可是我南楚第一才女啊!”
楚狂听后,满脸的不可思议道。
闻言,那青裙女子随手将那张宣纸递到这位三皇子的手上,道“你行?你来?”
“呃……”
楚狂接过宣纸,下意识将这三句上联一一念了出来,接着,整个人陷入了懵逼的状态。
非但是他,他身后的那些南楚使臣,以及金銮殿内的诸多大周朝臣们,纷纷尝试着将这三句千古绝对对出下联时,也各自瞬间呆愣当场。
只因他们此刻脑海中均浮现出了四个大字——无从下手!
是的!
这三句上联,每一个都是令人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符合下联的绝对。
难!难!难!
“唉!”
青裙女子轻叹一声道“这局阳信侯继续胜出。第三局比算术,怎么,阳信侯打算继续出战吗?”
说完,她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刘季,似是想要重新认识一番这位大周的阳信侯。
刘季耸耸肩道“算
第111章 鸡兔同笼(2/2)
术方面也是本侯所擅长的,不知念卿姑娘打算如何比呢?”
听完刘季的话,那位青裙女子突然俏目含着一丝笑意,道“果然不出小女子所料,似阳信侯你这等天下奇才,别说是大周了,便是放眼我们七国,也是千百年难出的一代翘楚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其实也算是为南楚的这两场斗诗和斗对联的失利,找回了一些颜面。
青裙女子的言外之意便是,他们南楚之所以落败,并非是大周多么厉害,而是因为大周出了一个令七国所有文人墨客都望其项背的绝代翘楚。
所以即便是换成其他五国前来,该输依然还会输。 𝓜.𝙑𝓞𝙙𝕋🆆.𝙡𝓐
对此,安然落座于龙椅之上的柴锦却不以为意。
她意味深长地道“或许正如念卿姑娘所言,阳信侯的确是千百年难出的一代翘楚,我们大周是占了这个便宜。不过嘛,这也是我大周国运昌盛所致,不是吗?呵呵,谁让他阳信侯偏偏就生在我大楚呢?”
话虽如此,但多少让人听觉有些气闷。
那青裙女子美目微寒,俏脸尽管因为被白纱所遮的缘故看不清神情,但也能够猜到此时必然是有几分难看,道“陛下此话未免有些言之过早了吧?谁又敢保证一个人会一辈子一直待在一个国家呢?”
嗯?
听完青裙女子的话,非但是柴锦,便连刘季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他倒是没有看出来,这个大周的第一才女,居然还有如此心机的一面。
对方这么说,摆明了是想挑拨自己与柴锦之间的关系嘛!
不过刘季出于考验这位大周女帝的目的,也没有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心迹,而是抬头瞟了柴锦一眼,似是在等待看看她该如何回应青裙女子的话。
恰好这时,柴锦的目光也瞥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片刻之后,就见这位大周女帝眼中露出一抹坚定的神情,道“其他人朕不敢保证,但朕相信,阳信侯是绝对不会有任何背叛我大周之行为的。否则,先前徐忠等人企图逼宫谋逆时,他完全可以弃朕不顾,加入当时优势明显的太师一党。”
这么说,也等于是柴锦向刘季表明自己对他坚信不疑的心志了。
听到这里,刘季才终于在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拱手抱拳,朝龙椅上的柴锦施了一礼,道“陛下今日的信任,朕记下了。臣有一言,放在陛下那里一直有效。”
说到这,蓦听他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道“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必当以国士报之!”
“哗!”
刘季的话音刚落,整个金銮殿内一片哗然。
这等充满豪情壮志的一句话,令人听得热血一阵沸腾。
那些大周文武大臣们,恨不得此刻站在金銮殿上,向周帝柴锦表明心志的人,乃是自己。
至于楚狂等南楚使臣们,则是因为大周出了刘季这么一位旷世奇才,而感到忧心忡忡不已。
柴锦俏脸如沐春风一般,含笑望着殿中的刘季,道“刘爱卿,朕今天也
“啪啪啪!”
这时,忽见青裙女子连拍了三记手掌,道“好一个君臣情深,不过周皇陛下,眼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第三局的比试了?”
柴锦这会儿心情大好,耸耸香肩道“沈姑娘莫要见怪,我们大周的君臣之间就是这么平和随意,假如你心生向往,可以选择嫁入我大周,亲自体验一番我大周的风土人情嘛。”
青裙女子闻言,却也不生气,反自淡淡地开口道“多谢周皇的好意了,不过在念卿看来,目前够资格娶念卿的人,恐怕还未出世!”
嗯?
一旁的刘季,听得心中顿时一片讶然。
心道莫非你沈念卿想要老牛吃嫩草?
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当然,这种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于是清咳两声,道“陛下,既然沈姑娘想要尽早体会失败的感觉,那我们索性就成全于她吧。”
柴锦耸耸肩,示意一切依刘季所言。
那青裙女子沈念卿纤眉不禁微微一蹙,美目瞥向刘季道“阳信侯好强大的自信。今有雉兔同笼,上数三十五头,下数九十四足,试问有多少只雉,又有多少条兔?”
额!
刘季一呆,心道这不是自己过去那个世界比较经典的鸡兔同笼问题吗?
他环顾一圈四周,发现这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在皱眉沉思,似是在努力演算着沈念卿所提出的这道问题。
看样子,仿佛他们都被难住了!
沈念卿见刘季左顾右盼,还当是他无计可施,于是香肩一耸,隐藏在白纱内的唇角微勾,道“阳信侯若是不擅长心算,本姑娘可以准许你取来算筹在殿内演算,多久都可以!”
“呃……”
刘季摸了摸鼻尖道“这么简单的题目,就不需要演算了吧?”
啥?
这是金銮殿内所有人的一致想法。
甚至龙椅上的柴锦还频频朝刘季使着眼色,示意他莫要夸下海口,以免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念卿同样纤眉深皱地瞥了刘季一眼道“阳信侯,你可想好了?须知过度的自信等于自大!”
再看楚狂。
他是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奚落刘季的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当下冷笑不跌道“阳信侯,原本本王以为我那二哥已经够自大了,没想到今次来到大周,居然碰到了一个比二哥还自大的狂人!哼哼,纵使你想要在念卿面前表现自己,也该结合些实际吧,如此的狂悖自大,只会让人心生厌恶!”
面对楚狂的嘲讽,刘季耸了耸肩,却是丝毫不加在意道“多谢胶东王的提点了。不过可惜的是,这道题在本侯看来,的确简单至极。先让鸡兔同抬一足,得数是五十九,再让鸡兔同抬另一足,得数二十四。则此二十四足全归兔所有。除二,可得兔十二,鸡二十三。”
此言一出。
金銮殿瞬间静至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