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侯顿了顿,补充了句,“陛下,太子府上有一神医宁白芍,听闻其曾经医好过疫病,这次也让她一同前往,可能会对此有所研究。”
承德侯的话,句句在理,但皇帝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太子的身子,不知道行不行。”
“陛下,可让太医再去仔细诊断一番,如果可以,老臣认为太子殿下是最合适的人选。”
承德侯从始至今都站在太子这一边,南凌渊是他看着长大的,一步一个脚印,如今的太子之位,也不是徒有虚名。
而眼下天灾当前,太子若是能解决此困境,不仅是个笼络民心的好机会,也能在现在的朝廷之上立住脚跟。
如此机会给了昭王,岂不可惜。
皇帝衡量了一下,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当属太子,“行,今日就让太医再去为他诊断。”
接着,前头跪着的二人就印入了眼帘。
在看清是谁之后,承德侯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侧了侧头,显然,皇帝也看到了前面那一幕。
青天白日之下,这母女俩简直胡闹。
清官难断家务事,承德侯自知不该在这儿裹乱,向皇帝拱了拱手,“陛下,老臣就先出宫了。”
皇帝点了下头,“好,朕若有需要,再宣你进宫。”
“……”
承德侯退下之后,皇帝才朝着那花丛旁边的母女走过去,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二人,“想干什么?”
皇后在这儿已经跪了好一会儿,此时依旧跪的端正,“陛下,您若执意让琳儿去乌尔罕,臣妾就长跪于此,绝不起来。”
“你爱跪便跪。”
皇帝提起脚步,没心思理会她。
皇后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的抵在自己脖子上,以此相逼,“陛下,臣妾就是死在这儿也无所谓吗。”
皇帝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皇后,你不嫌丢人朕嫌丢人,国事当前,岂容你妇人之仁。”
“陛下,臣妾求您,只要让琳儿留在宫里,臣妾怎么样都愿意。”皇后的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
仿佛都能和花坛下的泥土交融在一起。
她越是这样,皇帝就越是来气,冷声道,“你就是死了,她也必须嫁去乌尔罕。”
那日宴席,他分明委婉的向阿鲁那提起,说去宫外给他挑选貌美女子。
可谁知皇后依然巧舌如簧,不肯罢休的火上浇油。
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
是她自己不珍惜。
怨不得别人。
皇后见此招无用,握刀的手,也逐渐垂了下来,“陛下,臣妾从未求过您什么。
只求您放过我的两个孩子,臣妾这些年小肚鸡肠,怠慢了长怡皇后之子。
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皇帝看着这个女人的忏悔,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
他冷冷嗤笑了一声,“皇后,已经晚了。”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等着她醒悟的。
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南凌渊养在她的名下。
这周围围过来的人逐渐增多,皇帝不想和她在这儿丢人现眼,提起脚步,领着下人们离去。
她要跪便跪,他没工夫跟她在这儿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