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越来到临县的时候,李天佑正在自己开的小摊子大侯他的光临。
“人呢?”邬越在李天佑的铺子里转了一圈,“人呢?”
李天佑给邬越擦了擦铮亮的桌子,请他坐下,“回去了。”
小心地贴坐在邬越旁边的另一张凳子上,李天佑笑得很是勉强,他兄弟的武力值杠杠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残了。虽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是李天佑还是知道不穿衣服的邬越身上有多少块肌肉。
邬越抬头看了一眼李天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装着茶的杯子,“我不是说我来认错了吗?怎么,她还不愿意?”
“哪能呢?”李天佑笑地尴尬,“这不是家里有急事,急着赶回去吗?”
带着怀疑的目光,邬越盯着李天佑的眼睛,“你和她说我要来的事没有?”
李天佑举着三根手指,迎着邬越的目光,信誓旦旦地说道:“说了,我绝对是说了,只是曲辛家是真的有事,要不你也跟去看看?”
明示,暗示,李天佑这一直往邬越那边发射信息。他怎么就不懂,现在就是表现的好机会呀。曲辛来这里开店多半也是家里的一些原因,如果去了好好表现一番,先把丈母娘拿下了,曲辛不还是手到擒来?
“你小子该不会真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吧?”拉着李天佑的胳膊,一提溜就把他带离了座位。
平时李天佑就欠揍,这几天不在他身边皮又痒了。
“我说狗子,到底是我和你关系好,还是那姑娘和你关系好?”
李天佑的眼珠转地欢实,吱吱唔唔地回道:“当然,当然是你了。”
用手拍了一下李天佑的脑袋,“那你还帮着别人来怀疑我,那姑娘我是一根手指都没碰,你整天就想着我跟她道歉,我怎么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她了。”
这发小就一副神经大条的性格,要改也改不过来了,邬越起身,“我说你也离她远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别被人给吃了。”
“哦······”好吧,他的拳头大,他说的都对,“你什么时候去和人家姑娘道歉呀,我那天看她都哭了。”
死心眼!
邬越狠狠瞪了李天佑一眼,死性不改,“她住哪里来着?”
紧张地看着邬越,李天佑磕磕巴巴地吐出曲辛家的地址,见到他往外走就知道这件事算告一段落了,他这心也就安心多了。
忽然想到了邬越那木头性子,李天佑赶忙站起来跑到门口大喊道:“诶,别忘了往人家家里带一些东西!”
走了一半的邬越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在地上蹬了一下,脚下尘土飞扬,转身才去县里卖水果的铺子。
以邬越的脚程,走到小土村只要半天的时间,这时候王桂花已经从曲辛家离开了。
院子里只有一把被丢在中间的扫帚和后院一直不停的小鸡的叽叽喳喳的叫声。
家里仅剩的那只母鸡在曲辛去临县的这段时间孵出了一窝小鸡,黄黄嫩嫩的很是可爱,但是也非常的聒噪。
邬越走到这个黄土搭成的院落的时候,几只小黄鸡跑到他的脚边,让他连个落脚大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大男人,提着一袋水果,尴尬地看着脚下的小鸡和门槛的距离。
姚春桃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自家院落里站着一个陌生人,停下脚步看着邬越,“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看到姚春桃的时候邬越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毕竟姚春桃的粗犷和曲辛的清秀差得太大了。
从小就对长辈有礼貌的邬越指了指脚下的那一团黄黄的东西,“大婶,能帮我把他们关起来吗?”
这倒是稀奇事,居然还会有人怕小鸡,村里那些小孩还会抱着刚出生的小鸡当宠物养,没想到这个大个子居然怕这种东西。
姚春桃从屋里拿出一个盒子把小鸡抓回去,笑着再问了之前的问题,“同志有什么事吗?”
邬越的目光落在正屋上,里面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他举了举手上的水果,“我是来看曲村长的。”
“你是?”来看老曲的,自己怎么不认识这个人?姚春桃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邬越,也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带进屋。
来者都是客。姚春桃一咬牙,放好小鸡后,面带笑容地领着邬越进屋了。
“你是来看老曲的呀?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姚春桃问得很是谨慎,毕竟以前被吓得不轻,现在看到不认识的人,神经就一直绷着。
曲辛在这个时候走出门,一出来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
像是正常见到客人的样子,曲辛在邬越面前晃了一下就又回到屋子里了。
邬越看着曲辛这样无视他,胸中的窘迫都变成了无处可泻的怒火。
“我是临县的,认识曲种,听说他父亲生病了就来看看。”邬越把东西拿给姚春桃,边走边说,“曲叔情况怎么样了?”
一听是儿子的朋友姚春桃放下了戒备之心,笑呵呵地收好东西,“我们准备去省城看看,应该没什么事。”曲粮田这几天都没出什么大问题,用老中医的话来说就是他这病关系不大,但是要养一会。
曲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去省城的事也可以慢慢计划了。
在姚春桃的带领下,邬越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曲粮田,看着精神头还好。
“曲叔好,今天身体好点没?”假装和曲种很熟的样子,邬越首先问起了躺在床上的曲粮田。
一旁地曲辛看得很是尴尬,小说里这两个人可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聊下去的。
拿着毛巾给曲粮田擦手的曲辛装不下去了,她抬头看了邬越一眼又低下头,把毛巾一拧干把盆给端了出去。
走到姚春桃面前的时候还轻轻说了一声:“娘,我去田里看看了。”
姚春桃应了一声,拉着邬越坐到凳子上,“你先坐着,我去叫曲种那小子回来,他现在应该在老刘家待着呢。”
然后,邬越和一个曲粮田相顾无言。
“咳,帮我拿桌子上的水烟来。”见家里的人都走了,曲粮田使唤着邬越,平时村长的派头有了,这叫邬越也比较顺口。
知道这是生病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曲粮田现在身体倍棒呢。
邬越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
这几天养出了一身坏毛病的曲粮田又叫了一声见还是叫不动邬越,用手拍了床板,叫道:“年轻人叫你呢,没听见吗?”
憋了半天的邬越开口,“您现在抽烟不好。”
“你!”
“哎!老曲你又发什么疯?这可是客人。”姚春桃看向邬越,不好意思地问道:“小同志怎么称呼?”进门她都忘了问他名字了,到现在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来。
“邬越。”
“你怎么来了?”曲种从老刘叔家出来,一进自家门就看见了李天佑介绍的那个小白脸,心中瞬间有了不好的想法。
好家伙,追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不甚明亮的屋子里酝酿着一股要爆发又不爆发的气息,把这里的气氛搞得乱七八糟的。
氛围突然被打破。
姚春桃开始赶人,“曲种,你把你朋友带出去说吧。你爹要休息了。”
听到这话,曲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邬越拔开腿走了出去。
“曲叔,阿姨,我先和曲种出去聊聊。”
“诶,去吧。”姚春桃把邬越送到门口,暗自感叹:“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这身段,看着就有劲。”
邬越肩宽腰窄,加上一双长腿,走出去自有一分气势。
姚春桃靠在门栏上看了一会才回到屋子里。
那时候,曲粮田刚摸到手的水烟还没开始点燃就被姚春桃抓了个现行。
“好啊,我说刚刚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你让人家给你拿烟了。”曲粮田这病说好不好,说不好也还过得去,但是病还没好还是少抽烟比较好。
曲粮田这多年的老烟鬼忍不住了,手刚摸到烟杆就给夺了过去。
“我就摸摸,不抽,不抽。”
曲粮田这时候哪还有大家长的形象,拉着姚春桃的手不放。
扯开手,姚春桃向他翻了一个白眼,把烟杆重新收好,“你觉得今天那个小伙子怎么样?”
曲粮田黑脸,“不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你们看柏林石匠的《写给医生的报告》看完后心情会很好。甜甜的,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