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知没想过,单向箭喜欢,总是一头热,换来这种结局。
幸好只是追,还没有名正言顺处在一起,可心痛不是一点点。
他回到别墅,继续窝在卧室。
何部长发了份邮箱给他,无疑是叫他先不要辞职,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
他没有回信,把她晾在一边。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新知下来了,方澄见他,一顿念叨:“你不是不回家住,你这穿得未免太邋里邋遢。”
沈新知左耳进右耳出,只管吃饭。沈凯顺了下老婆的脾气,“新知不是小孩,他清楚自己什么样子,来吃菜。”
“老沈,他还真不如小时候,18岁之前,乖巧懂事,你看现在,简直是…”方澄说不下去。
好好一个儿子,自从同性恋后,整个人变颓废,不修边幅,出现在家里。
沈凯看在眼里,妇唱夫随道:“不成气候,老婆消消气,反正指望不上。”
沈新知嚼着米饭,不管不顾。
饭厅里,两夫妻边吃边聊。
沈凯问:“城西区,咱们不投?”
“秦予尧赠的礼,你说呢?”方澄边说边观察儿子。
果不其然,听到男人的名字嘴里的饭也不吃了。
“那不能要。”沈凯有意为之,强烈地拒绝。
沈新知放下筷子,舀汤问:“爸,什么事?”
“你知道有什么用。”沈凯显然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你跟秦熟吗?”
“不熟!”
方澄继续说:“派人打发秦予尧。”
“成!”
夫妻你一句我一言,将沈新知整得稀里糊涂,手掌拍下桌子。
“爸,你说,到底什么事?不说我现在搬走,反正你们也看不中我这个儿子。”
沈凯看了一眼老婆,在她示意的眼神里,说出实情。
“秦予尧这几年有些积蓄,说要把城西区地皮,买下来送你。”
“我们沈氏是全市数一数二的企业,会接受他这点小恩施。我跟你爸丢不起这人,自然不屑。”
沈新知听得懵里懵懂,开口问:“他送我?他一修车工这么穷,送我地皮做什么?”
“修车工啊,高利贷借的吧!”方澄满脸不可思议。
沈凯应了一声,“不全是,可能是借的。”
沈新知直接丢下碗筷,走去二楼。
等人一走,饭桌上的夫妻俩,双掌击打在一起,比了“耶”的手势。
而卧室的沈新知,思绪万千。
如果不是爸妈随口一说,他都不知道,原来他斤斤计较的城西地皮,是秦予尧首选要赠送给他的礼物。
等等,为什么他要赠地皮?
维修工?现在经济效益这么好,这么有钱买地皮?
可方女士说他借高利贷…这混蛋,要逼死自个。
沈新知已经打算放弃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在他即将抽身的时候,告诉他这么感人的一面。
始终想不通。
他开了把游戏,继续将毫无头绪的事情放一边。
一局还没有结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是王大勇。
沈新知犹豫着,准备挂断,错点了接听。
“新知,你在哪,尧哥发高烧了。”
“什么?”沈新知抛下鼠标,摘下耳机,“你再说一遍。”
王大勇着急地说:“尧哥,发烧,公寓没有退烧药,然后又昏迷不醒,嘴里还不停叫你的名字。”
“你去楼下买呀,你这么蠢的。”
“我买了,但他不吃,塞嘴里也不吃,我能有什么办法。”
“算了!”
沈新知挂了电话,急得王大勇汗流浃背,他朝公寓的男人喊,“尧哥,没戏,新知说算了,他放弃追你。”
“别他妈的强调,我没耳聋,你在客厅呆着,别来烦我。”秦予尧怒火攻心,头疼脑热。
王大勇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客厅,心里暗骂道,这叫什么事。
为了沈新知,得罪道上的江森,基地被人放火一烧,损失惨重。
他真的无法理解,失忆的尧哥到底图什么。
估计是正义使然看不惯江森,折磨他,图个爽快?八成还是喜欢新知!
半小时一过,沈新知来到公寓,往裤兜掏钥匙,发现一场空。
左摸右摸,还是没有,难道出来的匆忙,钥匙没带。
沈新知拍了下只知道担心野男人身体安危的蠢脑子,从而按下门铃。
客厅安静坐下的王大勇,精神抖擞地站起来,他从猫眼往外瞧,孔小的眼凸出一张帅脸。
他跑向卧室,异常兴奋地说:“尧哥,新知来了,站门口。”
“你让他进来。”秦予尧从容不迫地回应。
王大勇折回门口,将锁打开。
“新知,你总算来了。”
“秦予尧还在烧吗?”沈新知站门口往里瞧,一副不太愿意进来的样子。
王大勇识别他的意图,扯他进来。“嗯,不肯吃药,你来看看。”
他安分地坐回客厅。沈新知从中间走过,发现客厅的沙发换成了深灰色,使得整间客厅的氛围阴云不散。
他走到卧室门口,假装性敲了敲,屋里没人应他。
室内漆黑一片,沈新知往里走,他想开灯,又担心如果秦予尧看见是他,不肯吃药,估计白费力气。
于是,摸黑前进,走到床沿边。
沈新知按了一下手机,小屏幕照亮一部分视野,秦予尧紧绷的脸,愁眉不展。
沈新知于心不忍,蹲下来,手背附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体温带来的温度。
同时,摸向自己的额头,一摸他的更显烫手。
说明还在发烧…至于多少度,沈新知拿不准,他开了盏小灯。
塑料袋找出温控枪,朝他额头按了一下,体温显示38°2,幸好是低烧,不用吃药。
沈新知从卧室出来,面向客厅:“公寓有白酒吗?”
“啊?酒 ?”王大勇举一反三地问,“我没有,这是你家,你问我有没有酒?”
沈新知脸色变冷,“我知道没有,我叫你去买,快点,用白酒物理降温,你要秦予尧烧死吗?”
“哦哦 ,我马上去…”
“记得带上钥匙。”
“好!”
沈新知复回卧室,秦予尧坐了起来,眼底一片漆黑,眼色迷离地望着走来的他。
待沈新知走近的时候,看清了秦予尧的样子,精神颓靡不振,加上出血多,脸色消沉。
沈新知心底揪了一下,他坐回床沿,关切的嗓音说:“等下降了温,身体会好受点。”
“你会走吗?”
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心境轻易乱了方寸,再者被他提心吊胆的问话,搅得不知所措。
“…”
沈新知没有正面回答。
卧室小范围的窒息,使沈新知有点干着急,王大勇买个白酒,难道坐火箭去了吗?
攸地,秦予尧站了起来,沈新知茫然地跟着起来。
“怎么了?”
“口渴!”
“我去拿,你躺下。”
沈新知一面走一面呢喃,瞧我这脑子,发热多喝水,为什么记不住。
他端了一杯温热的水进来,卧室内床上空无一人,沈新知刚想把水放好,一道身影盖过他,粗壮的手臂伸出来,横向跨过胸口,搂住他。
“秦予尧?”
沈新知差一点将水扔了出去,稳定惊吓的情绪,才开口。
“我错了,我不该失忆。”
身后的男人,轻轻冒出一句。
滚烫发烧的身体透过体表层,热度渗到沈新知的后背,他有些难以忍受。
“先放开我,有话不要嘞着我说。”
“我松开,你就走了,除非你保证不走。”高大的男人百年难得一遇,因高烧,耍起小性子。
“我…”沈新知这时候,十分纠结。
从他走后的一通电话,被听到后,秦予尧自然了解他决绝的态度,这回,沈新知似乎真的不在意他。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低头咬上沈新知细嫩的脖颈,好在他没有加重,只是隔着肌肤,亲昵地舔舐。
惊得沈新知僵了半边身子,他奋力扯开对方手臂,“你发什么疯?”
“留下来!”秦予尧任性地撒野,“前天你喝醉了,说要疼我的,第二天就忘了,每次你撩完我,就像垃圾随手丢,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一顿控诉,让沈新知不知所云。
话速有一丝的迟疑:“谁…我?”
他什么时候这么做了?完全不记得。
等他在努力想的时候,秦予尧对他的处罚似乎更近一层。
沈新知的身体免不了剧烈颤抖,“你,放开!”
晕头转向的秦予尧,像提线木偶,被人操控了一样,完全失去主观意识。
王大勇回来后,正要把白酒送过去,卧室发出一阵激烈的狂吼,荷尔蒙爆棚的屋里,这时候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进去,怕殃及无辜。
等了半小时,屋里似乎冷静下来了,接着是男人连绵不绝的喘息声。
王大勇远离这扇房门,躲在客厅里,打开网络电视,将声音放到超过屋内的声音,他才作罢。
深夜三点,客厅里的男人拿起遥控器,免得吵醒睡觉的人,把声音调低。
王大勇迷迷糊糊,从沙发上醒来。“尧哥,你好点了吗?”
“睡你的觉!”
他继续闭上眼睛。
次日,一身酸痛的沈新知醒了过来,脑子有一点不清楚,等看清身边的男人,在想起昨晚的激战,他的脸一下子变成果酱红。
做了?
沈新知有点不信,但是某个部位,酸胀微疼。
艹
忍不住低声骂道,这混蛋是个坑,逼他就范,虽然过程有一些些嗨爽,但是突破了以往的雄风。
沈新知有点羞涩又有点悔不当初。
他率先起来。
秦予尧立刻环住他的腰,满足后略带三分无辜,“要去哪?不准逃走,这次你是清醒的。”
“冲凉…”沈新知回完,痛恨地砸他一拳,“满意了吗,混蛋!”
“我陪你一起。”
“你滚,伤口感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