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是一场梦，我也要做好这场梦。”

整理好情绪，苏朗说：“每一种身份都有每一种身份的理所应当，做学生就绕不开考试。你说我嫌弃你成绩差，我要是嫌弃你还会找你玩吗？”方颂扭了扭衣角想想是这么回事。见她的态度软化，苏朗提出来：“你放学后去租书店找我，我们在那儿做作业，好吗？”说完，她立刻竖起小拇指和方颂拉钩，“说定了哦不准不来哦，回家了也和你爸妈说一声。”

三下五除二搞定了方颂，她一扭头跟租书店的老板谈判：“把囤书的仓库收拾出能坐两人的地儿，我用一次给你两毛钱。”老板闻所未闻，小孩子来我这儿都是租漫画书、租言情书，她要把我这儿当教室？

看在钱的份上，老板有点儿动心但觉得不划算：“你一个小孩子蛮会做生意的嘛，一本书的租金5毛，你出2毛？”苏朗指出区别：“一本书一天的租金是5毛，我一次最多用3小时你就能赚2毛。老板，你算算清楚哦。”

老板心想：“她这脑袋怎么长得？这么会做生意，仓库闲着也是闲着屯出来还能创收，不过……”苏朗看出他的小九九：“我是外国语小学的学生叫苏朗，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至于你的书，我看不上……不，是看一眼都想吐！”这么一来，苏朗真变成了苏老师。

等正式开始补习，她一瞧方颂的课本：“你大我一岁，怎么和我读同年级？”方颂没好气的说：“知道你是学霸，知道你跳级了，知道所有家长都喜欢你！行了吧！”苏朗吐了吐舌头：“剧情安排得还算接近本人的真实能力，给个鸡腿吧。”

给方颂补习完，苏朗跳着回了家，一进客厅早等在那里的苏母拍了拍桌子：“去哪里了？”苏朗拿出准备好的说辞：“您帮我取消所有的课外培优课程，我用不上。如果你不放心我的成绩，小考分数出来后您可以验证。我需要去做有价值的事，而不是配合你们假装做有价值的事。”

瞧母亲呆若木鸡的模样，苏朗心想：“我妈竟然质疑我的实力，自己生的孩子不知道多厉害吗？”进房间前，她还吩咐：“另外，帮我买一套五、六年级的课本。”苏母呆坐在女儿的背影里，心想：“怎么她像我的妈，我像她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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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最怕生出一个学渣孩子，甚至女朋友是学渣也不行，否则就会像下面这样……苏朗指着卷子上的题目：“这类型的题目，你错了3道。”方颂盯着题，回道：“哪错了3道，前面哪有和这道一样的题目嘛。”苏朗闭目报出：“第9题和21题和这一道换汤不换药，你竟然可以连错？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人坐在这儿心去哪儿了？”

方颂嘟着小嘴将卷子翻到前面查看，心想：“是我做题还是她做题，她怎么比我还清楚什么题是什么题型？”她抠抠大拇指旁的毛刺：“我我我是没瞧出来，出题的老师也是够无聊的，一个类型的题目出3道？”

苏朗翻了个白眼：“一个小学生成绩不好就算了，还学会找理由怪出题的老师了？”每天，方颂都要被数落好多次心里的不爽早满到嗓子眼了，她气呼呼的站起身：“说我是小学生，你不是吗！？明明比我还小一岁还装大人训我？我我我，我又没求着你教我！”

书店老板守着店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听她俩对话，老板靠在桌边摇着蒲扇捂着嘴偷笑，心想：“一个是小大人一个是炸药桶，呵呵，有意思。”苏朗见她麻溜的收拾着课本，内心也颇有微词：“真想一脚踹死你！成绩不好脾气还不小！”见她抬腿要走，苏朗叫住她：“如果你听我的，我包你这次小考能到班级前三，怎么样？”

方颂对她提出的条件不为所动，撇嘴道：“我考得好考得差结果一样，我爸妈才不在乎我的分数呢。”

苏朗险些气背过去，心想：“你二十年后别别扭扭不跟我表白的根儿就在这里，没有自信你就只会跟我躲猫猫，结果没两年身体不好了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想到这里，她眼里一痛，可是眼前的爱人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正是最爱玩闹的年纪，单纯得只想着做完作业出去玩。

她眼中的难忍将方颂吓得停住了动作，苏朗耐下性子：“这次小考，你如果得了前三，那片沙场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不会有人来抢来破坏。”见方颂犹豫了，苏朗忙不迭的替她分析，“考得好你不吃亏，一你班主任会表扬你，二能独占游乐场，不好吗？”方颂一屁股的坐下来：“行！你好好给我讲我好好做题。”

在苏朗的鞭策下，方颂的小考成绩从班级的第43名跃升为班级的前10名，班主任大跌眼镜。她兴冲冲的跑到租书店对等候已久的苏朗说：“班主任表扬我了，要别的同学向我学习呢。”苏朗指着起开了盖的桔子汽水说：“奖励你的。”方颂捧起汽水咬着吸管猛啜，肚子喝得圆滚滚在打了一个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饱嗝后，她开心的问：“游乐场呢？我是不是可以去玩了？”

苏朗从包里掏出试卷：“这是我们学校的卷子，你看能做几道？”方颂凑到前面一看：“嚯~你考了满分！”苏朗又重复了一遍：“你能做几道？”她仔细的审着题目：“这些题好难啊，我都没见过这……题型。”苏朗笑了笑：“我比你小一岁和你上同个年级，我考了满分你却说这题目很难，为什么？”

一路飞奔到租书店本是来讨苏朗几句好听的话，一瓶汽水下肚后又回到了日常的被攻击的状态，方颂将书包往小桌上一甩没好气的说：“你聪明啊！”通过这段时间的补习，苏朗摸清了她的脾气，自尊心贼高碰不得说不得。

苏朗剖析给她听：“人的智商是钟型分布的，我俩在分数上的区别是我读了四年级的课本，你却抱着三年级的书。4比3大，我肯定比你考好啊。”方颂恍然大悟。苏朗这才说出补课的内容：“接下来，你要开始读五年级的书了。”方颂紧张到脑门冒汗：“五年级的题目太难了，我不干我要去游乐场玩！”

想想也是，这两个月也实在难为方颂了，把一个屁股上装了陀螺的小学生逼得连续每天学习超过八小时，惨无人道。苏朗恩准了她的请求，特许她玩一天明天再开始做题。她俩跑进游乐场，方颂将书包往空中一扔冲天喊道：“放鸭子啦！”

蹲在地上玩了好一会儿，方颂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我爸妈看到我的成绩单肯定很高兴，我就求他们给我们买游泳票。”苏朗抱着手臂问：“我们是谁？游泳又是什么？”方颂说：“我们就是我们俩啊，我请你游泳谢谢你给我补习啊，还给我要回了游乐场！”

她站起身用沾满了沙的手拉住苏朗问，“你会游泳吗？不会也不要紧，我把游泳圈给你用。”稚气的小脸，稚气的口吻，稚气的模样令苏朗有片刻的恍惚，二十年后的方颂也对自己这么说过话，当时她说梦回了小时候见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苏朗五味杂陈的捏捏她的小脸：“记得啊，把手擦干净再握手。”方颂点点头，小脸上多了几粒沙。

游泳馆外，苏朗乖巧的喊道：“阿姨好！”方母笑眯眯的弯下腰说：“谢谢你给方颂补课。”苏朗答道：“朋友间应该互相帮衬。”方母惊讶得很：“到底是好学生啊，连寒暄都是满分。”苏朗心想：“你不是这么嘱咐我的吗？”

两个小人儿走进更衣室，苏朗问：“阿姨不游泳吗？”方颂边换泳装边说：“我妈说她不方便就在外面看我们游，诶，她人都来了又怎么不方便了？”苏朗闷笑：“你上了初中就知道‘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了。”方颂傻乎乎的回道：“还等上初中？我现在就知道，大人嘛嫌游泳来来回回的要换衣服、要洗澡、吹头发觉得麻烦呗。”苏朗瞄了瞄她一马平川的胸脯：“嗯嗯，你说啥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