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苦涩的一笑:“你在我眼里永远都很美,从第一眼到现在我都如初如一的爱着你,不会变、不会改。”挂掉电话,她将SIM卡取出丢进了垃圾桶。12个小时之后,她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12个小时后的酒店,苏朗的房门外传来了砸门声。苏朗从猫眼里看到几位彪形大汉堵在门外,他们叫嚣着:“叫方颂出来!”昨晚方颂一夜未归,清早又有陌生人来砸门,她料想不是好事。门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方颂,你别当缩头乌龟啊,白纸黑字写着呢,你想耍赖吗?!”
苏朗敛眉:“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吗?”方颂做事一向规矩啊。对方好像一副不把门砸开势不罢休的样子,苏朗给方颂拨去了第N+1次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她当下决定报警等到制服们到达现场后,她才缓缓的打开门。
对方叉着腰冲她喊道:“我们喊了半小时,你倒是应一声啊!”苏朗懒得理他们站在制服的身后,带头大汉掏出一张纸递给制服:“各位长官,我们是良民,方颂找我们借了一笔钱,现在人不见了电话也不通,我们来这儿是找她的!”
制服将纸上的字来回看了几遍问站在一旁的纤弱女子:“你是方颂?”苏朗摇头:“我是她朋友。”制服说:“让她出来,当面把事情说清楚。”苏朗又摇头:“昨晚她没回来现在也联系不上,我给您报失踪人口。”壮汉们一听面面相觑:“跑了?!”那怎么行呢!
他们忙围住制服,“我们也要报案,这人借了我们的钱携款潜逃了哇。”苏朗看了他们一眼,心道:“有嗓门这么大、体格这么壮的受害者吗?方颂肯定是被他们讹了避风头去了。”
制服大手一挥:“你们一个要报失踪一个报受骗,行!都跟我们回派出所问话!”
苏朗什么都不知道,一句“她没回来”翻来覆去的说了N遍,问明底细后派出所决定放人,苏沁接到警局的电话慌慌张张的跑来接人:“姐,你怎么进局子了?”苏朗被问了一上午的话正头晕脑胀呢,捏着眉心道:“赶紧回酒店退房,去你那儿。”回到酒店,方颂所有的东西都还在,甚至连刚办完手续的房产证还躺着。
苏沁忍不过好奇的问:“她欠了多少钱?”苏朗还记得:“2500万。”苏沁哼了一声说:“她拿钱跑路要你给她断后,当初我就说她在吃软饭抱你大腿,你不信!”苏朗清理行李的动作没有停:“她一下子借这么多钱没有意义。”
“姐啊,你醒醒!如果那些人做套陷害她,现在事情捅到局子了她出面讲清楚就好了嘛,但是到现在,她还没现身说明她跑路了!”苏朗对小妹的猜疑完全听不下去,阻止她:“她不是那种人!”
方颂现在闹出这么一出,和前段时间奇奇怪怪的话是不是有关系?问雪姐她俩谈话的内容,雪姐像是被她收买了一样封口了还叮嘱我要我尊敬她!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沁这么一想竟然开心起来,心想:“不管她是真欠债逃跑了还是履行诺言假逃跑,总之人是不见了,她和我姐分手了太好了!”
在殷城等待的三天里,苏朗天天攥着手机生怕漏了方颂打来的电话,可一个电话也没等来。她又想到方颂也许回了平都便连夜定了机票,苏沁拉住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姐姐:“我陪你一起回去。”
苏朗摇头:“大大小小的飞行我没有一千次也有大几百次,你担心我纯属多余。”苏沁心想:“你这哪是坐飞机啊是丢了魂啊,我敢让你一个人走吗?”她想了想:“我叫雪姐在那边接你,不然我不放你走。”苏朗欣慰的看着从小到大依附于自己的小妹,唏嘘道:“小沁,你长大了会照顾人了,姐姐现在有方颂照顾,你放心。”
苏沁气呼呼的说:“她还照顾你?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和这种人还是早点分开的好!”苏沁欣喜的告诉雪姐方颂不告而别的事:“人就这么不见了……我们还报了失踪人口……”她妄图问出什么来但刘亚雪装作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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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悬梯,苏朗焦急的向大厅奔去,她好希望在曾经见到方颂的地方会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看到的却是刘亚雪。她的双肩再也无法承受无常带来的抽离,颓了下去,刘亚雪将她送回住所便离开了,这个时候态度千万不能太殷勤。
苏朗审视着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和离开前一模一样不像有人进来过,走进房间打开衣橱将方颂的每件衣服的口袋都一个个掏出来一张纸团都没有,她想不出个所以然:“为什么不辞而别,真是遇到躲不开的债务了吗?她到底要干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了呀!”聪慧如她也捋不清其中的缘由。
刘亚雪嘱咐苏沁每天晚上给苏朗打一通电话,留意她说话的内容,自己则在白天来看她,观察她的情绪。一个多礼拜过去,她只看出来苏朗和方颂的感情很坚牢,苏朗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和自己也只聊工作上面的事。
裂口只有被撕开消了毒才有再愈合的可能,像苏朗这样不喊不闹,趁虚而入的口子没有啊。刘亚雪旁敲侧击只能以工作来接近苏朗:“方向的业务还好吗?”苏朗说:“我和苏沁会一起捋捋项目。”刘亚雪建议道:“小沁和我提过几次想为你分担,平都的竞争环境挺激烈,不如趁这次调整将方向的业务重心转到殷城去,小沁也可以帮上忙了”苏朗想想也是。
见她不反对,刘亚雪又说起了开店的事:“有一块做餐馆的好地皮出让,你有空了咱一起去看看?”对苏朗而言目前她最需要的是工作,工作多起来方颂占用她想念的时间就会少,这样一来随时间拉长,她也会逐渐淡忘。
临睡前,苏朗枕在手肘上对手绳倾诉:“我把店子盘下来了,计划将你挂历上的十二幅画放大装裱挂在大堂做装饰画,小沁说她也要画几幅画给我,我准备放雅间。你别说我厚她薄你啊,大堂的人多,看你作品的人更多。”
时间很慢,慢得还在夏季,时间很长,长得已经物是人非。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方颂,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但刘亚雪不这么看,苏朗在不动声色的拒绝着自己。除了公事,她从不和自己交谈感情方面的事,刘亚雪气馁了:“她真的爱上了方颂。”
夏季里做装修进展飞速,上个礼拜才将墙面铲平这周就能刷上腻子了,苏朗几乎是趴在墙皮上检收工作,这一点出乎工人的意料:“看老板的长相和气质应该是门外汉啊,怎么验收做得这么细致?”
他不知道的,盘下店面之前苏朗已经自学了不少专业知识,况且这家店有了方颂的支持才做起来:“我得让它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她回来了看到了会表扬我的。”方颂一定会回来,一定。
刘亚雪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一猜你就在这儿。”苏朗朝她看了一眼,在她高挑的身材后还站着一人,刘亚雪往身后一侧,苏朗定眼一看来人——
Lo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