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抠脑门:“那什么,我是不是得买了钻戒再提这个要求啊?我擦,我又没有经验,我怎么知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当晚,苏朗沐浴后走到了方颂的床前,在她的目光里慢慢的脱掉睡衣。方颂的瞳孔地震了,心里呐喊道:“这个……”
苏朗含笑的躺进被单里,方颂赶紧搂过她来藏进被子里,还提醒她:“小心,这里有摄像头。”苏朗小声的说:“让她们关了。”方颂这才放下心来:“你别着凉了。”苏朗轻咬住她的耳朵:“你女朋友的身体很健康。”话是正经话动作却很不正经,她的手伸进了病号服。
这是几个意思?
方颂有点儿担心自己的小身板:“等我病好了连本带息还给你,现在,臣妾做不到啊。”苏朗笑道:“不打紧,我来。”方颂按住她的手:“你时差还没恢复吧?得好好休息。”一脸的受样把苏朗喜得花枝乱颤:“穿了我的衣服,吃了我的荔枝,想我想得进了医院,还换了房子邀我去住,你让我怎么休息?”
“我也想让你快乐,但现在……先忍一忍。”方颂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努力的按住苏朗的手,“使不得使不得,翻身农奴不利风水。”苏朗假装嗔怒:“你在床上真霸道。”方颂亲了亲她的额头:“能躺赢又何必那么累呢?”她以为说到这儿这事就翻篇了,没想到苏朗嘻嘻一笑:“那你就安心的做个工具人吧。”
接下来,苏朗做了一件方颂意想不到的事,她贴上方颂的膝头轻咬锁骨,方颂只觉得膝头一热浑身一荡,不过几个来回苏朗的脸上溢出海棠春色来。看到爱人恣意快乐的表情,方颂的灵魂也飞出了窍,她恨不得能将苏朗揉进血液里:“这辈子、下辈子只跟我好。”苏朗仰起脖颈,脸上延绵着似痛非痛似悦非悦的欢愉:“……都给你。”
方颂已无法按捺心中的情潮,如婴孩蜷在母亲的怀里蠕动唇角,低吼出一句话来:“死都在一起。”天堂与地狱是云雨翻涌的两端,不经苦痛挣扎则难有破茧而出。
两人在余韵中拥了好一会儿,方颂率先回过神来叹道:“哎……我家的苏老师都会用强的了。”苏朗咬着她的下巴:“我至多是自强不息。”方颂朝她眨了眨眼:“那我就是厚德载物了。”她吻着苏朗湿润的鬓发,试探的问道,“你还用过工具?”苏朗几乎力竭,气若游丝的说:“这是个好问题,下次别问了。”
去了心魔,方颂的康复速度明显加快,一个星期后院方通知她能出院了。苏朗还想给她做一次全面的身体仔细检查,方颂早被福尔马林熏成了木乃伊,央求道:“医院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苏朗想了想:“也好,去专业体检机构做套最全面的。”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谈起外派的事,包括与之相关的细节都同一回避,比如,她瞧见苏朗开的是小白车视而不见,苏朗倒是先开口:“一辆车,我们两人够用了。”方颂自觉的坐上副驾驶拉好安全带,心道:“她几天不去单位,公司的同事跟我说项目停了,现在好车也不见了……”
她眼中全是感动:“是我的出现让她一下子失去这么多吗?无论苏朗的境遇如何,我都会和她走下去。”于是,她再次提议:“我们……回我那儿吧?”车快开到小区了,苏朗仍没有回应她的提议,方颂的心里默默打起了架子鼓。
车子过小区门禁时系统发出机械的女声:“外来车辆。”她的胡思乱想才被遏止:“那个……我的意思是处一处适应了再往深里说,不是逼你做选择……”苏朗问道:“处得不好怎么办呐?”方颂想了好一会儿:“那就再处一处直到处好为止。”苏朗这才说:“我收拾好了来找你。”方颂自告奋勇道:“我帮你收拾啊。”苏朗摇头:“有用得上驴的时候,驴现在请静养。”
驴乖乖的上了楼在客厅坐了半晌才缓过劲来,苏朗同意了搬过来和自己同住,她欢欢喜喜的在家里走来走去,像想到什么了猛的拍了一下脑袋,跑到衣橱前将自己的衣服从挂钩上取下来腾挪出一大半的空间,转身铺上崭新的床单,做完这一切她满意的拍着手:“只差一个女主人了!”
听到电梯门“叮”的一响,苏朗拉着一个推箱走了出来,方颂向她鞠了一躬:“欢迎回家。”自觉的用右手接过箱子,左手的五指并拢往前一伸,“这边请。”苏朗走在前面一副回宫的架势,那夜看到的兵荒马乱的场景已经打扫一新,她赞叹道:“收拾得挺麻溜的嘛。”
方颂上前去拥住她:“我有点儿不敢信你会住进来。”苏朗调侃道:“那我先回去?给你几天时间消化消化。”方颂傻眼了不知怎么接话,苏朗看向她,“我发现啊,你这一病长了不少本事,连住一起的要求都敢提了。”
从那一栋到这一栋,从第一次走进小区到两人住在一起,前后不过两年的时间。人生漫漫,不知荒废了多少个两年才换来弥足珍贵的两年,时间里没有爱人万古如长夜,再精彩也是蹉跎即使浪费也不足惜,若是时间里有了爱人每秒都矜贵。
苏朗将自己的衣物挂进衣橱,心想:“和陈旭东已经崩了,房子、车子,工作哪里来回哪里去。哎~费尽心思藏来藏去不就是想得到爱人爱自己,家人有殷实的生活这两个结果吗?现在,方颂深爱着自己苏沁也独立了,父亲的生意虽会受波及但他应该能扛过去。”单位对她做出了停薪留职的决定,消息在上一周已经传至了平都的各个角落,她对这些已经毫不在意了。
方颂看着她居家的模样喜欢极了,开心的说:“我终于能口出狂言的说‘我养你了’!”苏朗挑眉:“退居二线彻底清闲咯!”方颂笑呵呵的说:“挺好!我之前就觉得‘苏主任’有股浓浓的欧巴桑赶脚,太不适合青春貌美的你了。”
苏朗看向她:“你得辛苦拓展新项目了,好在呢合同款已经先到账了。”方颂拉她坐下:“你不后悔就好,我辛苦一点儿没事。”大概也不止于工作上的辛苦,苏朗告诉她:“苏沁跟我妈把你抖了出来,你,准备一下。”什么什么,苏二小姐怎么把这个窗户纸给揭了?
方颂忐忑的问道:“伯母如果不同意呢。”苏朗一笑道:“你这个操心多余了……”这么说是不反对?方颂的笑容刚在脸上开了个头,苏朗便浇了她一头冷水,“只要你是这个性别,她肯定不会同意。”
那怎么办!苏朗将她的窘样看在眼里:“她不认你,你就不见了?”这哪能怂呢,咱必须头铁啊,方颂一咬后槽牙:“我皮糙肉厚受得住,你母亲要召见我,我怎么有不见的道理。”苏朗坐到床沿上翘起二郎腿:“你呀,放心,她大半不会再用暴力了。”方颂不怕死的问道:“伯母是怎么对付‘雪姐’的……”
听到这个戏谑的名字,苏朗瞪了她一眼有必要把名字记得这么熟么?她说:“那个时候我在外面读书,她飞过来看我,三人见面场面一度失控还因为噪音过大被邻居给投诉了。”
OMG!
方颂偷偷的想:“伯母会狮吼功啊?对对,两位苏小姐大约是继承了优良的血,我的脚和我的耳膜领略过风采。上次苏朗一出手就把我的脚背砸到淤青,伯母的实力肯定更胜一筹了。”
走到和家里人见面这一步,隐藏的过往将不攻自破,苏朗坦言:“在和我母亲见面之前,我会把全部的事都告诉你,听了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和我好。”方颂拥住她:“你不用讲,只要你心里有我,其他的我不在乎。”苏朗摇头:“你在电话里质问我,说我隐瞒真相的发心是自私,你没说错我是在粉饰了自己。”
但在宣布真相前,苏朗还要完成一件浩大的工程,她看看屋子:“这儿能办公吗?”方颂指着另一个房间:“那间房空着,我买张桌子把这间做成书房?”苏朗瞧了一眼主卧里的书桌:“这不有一张吗?”方颂嫌她太节约:“挤一张桌子,我怕你嫌吵啊。”苏朗想想接下来的填坑、赶工的工作,说出真相前还是先保密吧。
说办公就行动,方颂在网上下单买桌椅,在中午前家具就送到了。方颂撸起袖子开工忙了二十多分钟组装完毕,她冲厨房喊了一声:“你过来看看,看喜欢不?”苏朗将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走了出来,见方颂的T恤被汗水湿透,一件灰色T恤上有深浅不一的好几种灰度。
苏朗敛眉埋怨道:“天热,你怎么连空调都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