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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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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剧痛却并未袭来,倒是谢佩媱尖叫了一声,然后响起匕首落地的清脆声。

接着又有一道高昂的属于凝月的嘶鸣。

腾空而起的马蹄重重踹在谢佩媱的脊骨上,清晰可闻那骨头断裂之声。

姜浓睁开眼睛后第一时间就紧急往旁边躲去,她害怕凝月下脚没有分寸,连带着将她给践踏到了蹄下。

凝月却聪明到了极点,它前蹄踩在谢佩媱身上,又往前移动了两步,顺势就挡在了姜浓的旁边,既接住了她逐渐下滑的身体,又防止她再次受到谢佩媱的伤害。

匕首由于惯性而脱手甩了出去,谢佩瑶踉跄着倒在地上,被凝月死死压制住了。

那一瞬间,漫天散开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好似繁花盛景,却转瞬即逝。

姜浓靠在凝月的脖颈处,惊魂未定导致手脚无力站立不稳。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急忙去捂住肚子,若非有凝月作为支撑,整个人可能早就跌落在地上了。

惶恐与后怕骤然从心中滋生,仿佛蛛丝结成的网套住了她,让姜浓的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凝月歪着脑袋去看她,眼神清澈明亮,似乎在无声问她有没有受伤?

姜浓唇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又勉力勾出一个笑来,“多亏你了,我无事。”

听见她微微发颤的声音后,凝月用额头抵在她肩膀处轻轻蹭了几下,明显的安抚动作让姜浓终于缓了过来。

她哽咽着将眼中的泪水忍下,回廊下的变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暗卫们都迅速围了过来。

谢佩媱俯趴在地上还在试图挣扎,却又被凝月的马蹄狠狠踩了一脚。

她惊声痛呼,咬着嘴唇伸手想要再去抓住那柄落在一旁的匕首,赶来的暗卫眼疾手快地把匕首踢到了院子里面。

他们皆脸色难看,齐声问姜浓是否受伤,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鹤灵渊走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务必保护好姜浓,如今却出了这种意外,说不害怕是假的……

都怪他们因为看见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懈怠了。

倘如姜浓真的命丧于此,今日守在玲珑楼的暗卫都难逃一死。

有暗卫急忙去找来了茗春,其余人把谢佩媱从凝月马蹄下给‘解救’出来了。

凝月焦躁不安地在旁边直撅蹄子,它那双漂亮的葡萄眼一直盯着谢佩媱,里面蕴藏着浓浓的杀气与防备。

“小姐!您没事吧?”茗春冲过来扶起姜浓,见她脸色惨白,又从暗卫那边听到了刚才发生的险情,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姜浓倒还能打起精神安慰她:“没事,多亏了凝月聪明机警,否则我今日真活不成了。”

“呸呸呸,都怪奴婢!我应该坚持守在您身边的,这谢家小姐怎么这般疯癫,真是叫人胆寒……”茗春噙着泪水又开始破口大骂谢佩媱。

她检查了一遍姜浓的手脚和身体,视线扫过姜浓的脖颈时看见了那道一指长的伤痕,“哎呦,小姐,您受伤了!”

这一声嚷嚷瞬间叫暗卫们心头一凛,他们惴惴不安地转头看过来,伤口算不上深,只是横亘在细白的脖颈上分外骇人,殷红的血还在流,但已经有止住的趋势了。

姜浓笑着安慰了众人,“没事的,就是被划了一下。”

小厮紧赶慢赶地出去请了大夫过来,幸而姜浓的伤确实不严重,只不过她受了点惊吓,被茗春扶回二楼后,就再没有开口说话。

大夫拿了两指宽的白纱覆在姜浓的伤处上,薄薄一层,好似一条能索人命的白绫。

玲珑楼中又慌乱了一阵,谢佩媱伤势更重些。

她被马蹄所踏,脊骨碎了半根,恐怕往后都只能依靠轮椅过活了。

姜浓靠坐在床上,姜家人得到消息后,也陆续过来看望她,都被吓得不轻。

姜韫更是怒不可遏,他气的拔了剑就要去劈死谢佩媱,被陆观月拦住后,更是大叫着宣泄道:“她敢来害我阿姐,就该预料到了后果!我不会放过她的!母亲您别挡着我,让我要去杀了她!”

陆观月更气怒,亦更想为姜浓做主……可谢佩媱是能说杀就杀的吗?

两人争执不下,还是姜仲凛出声道:“你阿姐不是没事吗,更何况,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谢家好歹是京城大家,她又是贺家的媳妇,她要真死在玲珑楼里,才是脏了我们小姜浓的地盘。”

“我管她是谁!她妄图害我阿姐,就该付出生命做代价!”姜韫一脸狠厉,长眉之下的眼神更是凶神恶煞至极。

吵吵闹闹的动静扰得姜浓头疼,喝完茗春送过来的安神汤后,她才扬声道:“算了,她伤势那么重……而我也仅仅是受了点惊吓,这事就此作罢吧。”

她其实还是在怪自己,若非心善这么一次,怎么会惹上这门官司。

能死里逃生,于她而言就是幸事了。

姜韫恼怒不已,又不能冲姜浓发火,于是扔下剑就跑出去了。

姜家人心知等鹤灵渊回来,那才是有得闹的,不过闹起来了也是姜浓占理。

真要是收不了场,不是还有鹤灵渊吗。

姜家人看见姜浓无甚大碍后,就依次离开了。

房间终于恢复安静,窗外的雪不知道何时竟越来越大,压断的枝桠发出令人心碎的破裂声。

落雪积在屋顶上,又盘桓不住地顺着屋脊依次往下掉,啪嗒啪嗒的砸在院子里面。

屋内暖意横生,茗春给她折了新鲜的红梅搁在床边小几上,馥郁的梅花香气在蔓延。

姜浓呆呆地坐在床上,还有些恍惚。

她抬手贴着肚子,试图找到一点能让自己紧绷的精神放松的办法。

纵使已经死过一次,可姜浓依旧能回忆起那时毒酒穿肠的痛苦。

如今又差点换个死法,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低压的情绪将她包裹,像是厚重的蚕茧,层层叠叠没有半分透气的间隙。

姜浓眉头紧锁,脸色居然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她垂下头颅,想哭却没有眼泪,只能闷闷地不断吸气,仿佛这样会好受点。

突然,手掌下的肚皮轻微地鼓动了一下。

姜浓愣住,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腹部。

缓慢顶起的小鼓包紧紧贴在她的手心里,迟缓地一下又一下。

这是胎动。

是里面的生命在抚慰自己焦虑难安的母亲。

姜浓难以置信地摩挲了几下,阴郁的情绪在逐渐褪去,她的指尖轻轻触及着腹部,好似在回应它的动作。

楼梯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粗重的喘息,显然是有人在从一楼疾奔上来。

房门被猛然推开,满身风雪的鹤灵渊顾不得身上的湿意径直闯入屋内。

他胸膛起伏地非常厉害,呼吸声都断断续续,甫一进来目光就凝聚在了姜浓身上,眼底的恐惧和慌乱在看见她完好无损地坐在床上时,才终于开始消散……

厚厚一层白雪堆叠在他的鬓发和肩头上,湿重的氅袍拖曳出一道明显的水痕,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满身的水汽和寒意。

鹤灵渊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了。

他的喉结在不断滚动,迈步想接近床边时,积雪融化成水,顺着大氅往下滴落,浸透了干净的地毯。

于是他又顿住脚步,僵硬着身体立在门口不敢再前进。

姜浓只在他推门而入时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就低下头依旧盯着自己的肚子瞧。

鹤灵渊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双手脱下了身上的大氅和外袍,一件件衣服坠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等到只着一层单薄的素白亵衣后,他才重新提步往床榻走去。

明明距离并不远,但他却仿佛走了好久。

鹤灵渊在发抖,不是冷的,而是由心而发的害怕情绪将他裹挟了。

他不敢想象……要是姜浓真的出事,他要怎么办?

上穷碧落下黄泉,鹤灵渊哪怕是再次抛却这条命,都要把人给抢回来……

在及至姜浓身边后,他突然便半跪在了踏凳上。

鹤灵渊仰头去看她,深沉眸光中润出了晶亮的泪水。

眼泪随着瞳仁的转动滑落而下,没一会儿就染红了大半截眼尾。

“……姜浓?”他声音颤抖,抬手扣住了姜浓的手腕。

“嗯?”姜浓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鹤灵渊的视线放在缠绕着她脖子的白纱上,突然便哭得难以自已。

男人将脸埋进床榻里,呜咽声都恍如被生生折断在了喉咙中,闷钝又艰涩。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姜浓,你骂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大意了,对不起……”

他的言语含含糊糊,只是在重复地道着歉,扑面而来的是无法忽视的愧疚与自责。

他又在怨恨自己,恨自己的掉以轻心,还恨自己的疏忽莽撞……

姜浓要是真出岔子了,鹤灵渊即便又一次自戕而亡都难以赎罪。

他的手指冰凉彻骨,圈在姜浓的腕子上带出一圈冷寒,她却没有甩开,反而牵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鹤灵渊,你摸。”

掌心下的胎动并未让鹤灵渊好过太多,他依旧在哭,控制不住地流泪,仿佛情绪爆发后,想要再次收回就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它在动……在你回来前,它已经先替你安抚我了。”

姜浓眼底漾出柔和的笑意,与鹤灵渊十指相扣,一起感知着胎动的频率。

鹤灵渊无声饮泣着,眼角泛出的绯红肆无忌惮地在往其他地方延伸,这使得他的耳朵和脸侧都隐约浮现出红色。

他哭得太凶,明亮的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细碎的泪,本就是极为英俊的一张脸,失去了往日惯有的阴沉神情和萦绕不散的稳重后,便显得有点可怜巴巴。

乌黑的浓眉攒在一堆,高挺鼻尖泅出灼目的水红,就连那张素来锋利的薄唇也染上几分自厌和难安的情绪……

他的心境起伏越剧烈,眼泪就掉的越多。

姜浓都有些受不了他了,本来刚刚她还心情不好呢,结果鹤灵渊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时变得这么爱哭了?假若叫旁人进来看见,你鹤大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况且我都还没有哭呢,你倒先哭上了。”姜浓无奈地嗔笑道。

鹤灵渊不应声,满身的颓然和哀伤显露无疑。

姜浓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说:“我不怪你……虽然刚才确实骂了你很多次……但这件事情谁又能提前预料到啊?”

“不是你的错,别难过了啊。”她扯着他的手臂拽了拽,把人给拉上床榻后,才顺势贴进他的怀抱中。

两人抱在一起,手掌交叠着拢住姜浓的腹部,鹤灵渊把脸紧紧靠在她的颈窝里,哽咽和呼吸都尽数被收进发丝。

“我会杀了她。”鹤灵渊用的嗓音嘶哑,语气森冷。

姜浓听罢,并未对此发表看法,只抓着鹤灵渊的手指捏了下,“记得好好犒赏凝月,是它救了我。”

鹤灵渊沉默地点了点头,抱着姜浓的胳膊又收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出自《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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