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这段可歌可泣的监控录像,是一位大爷提供给刑警支队的,他说以前住在紫亭雅苑一楼,门前种植了不同种类的蔬菜,经常有人半夜偷菜,儿子为此特意购买了一台监控安装在阳台上,好让两位老人睡觉睡得踏实。
简竹出事那晚,他们家刚刚搬迁,隔天才回来取走监控,之后一直放在家里,直到前阵子大爷的老伴去世,夜夜思念老太婆的大爷回忆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突然想起被搁置已久的监控,因为设备未用数据不会替换丢失,所以那里面一定有他和老伴一起种植蔬菜的宝贵录像。
大爷如获至宝地观看录像,这一看,看到尾,发现了一桩命案,视频里的女孩涕泪俱下惹人心疼,善良的大爷主动来到刑警支队提供女孩没有杀人的证据。
其实当初刑警包括郑队有反复询问案发周边仅剩下一户人家,问案发当晚有无可疑声响和迹象?却没有任何人观察到距离案发地点最近的一户搬迁人家阳台上有监控,记录了当晚简竹遭遇的不幸和无助。
谁会想到家庭监控安置在外面?对于这一点工作上的疏忽,郑队难辞其咎觉得有愧于刑警身份。
审讯室里,“为什么千辛万苦背流浪汉?”郑队问简竹。
“我看到他晕倒在路边想救他呗,谁知道他是个恶魔。”简竹回。
“视频里你为何脱下流浪汉的衣衫撕成碎片,以及拍打他的下半身?”郑队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简竹看了看汪警官,汪警官眼神告知,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答应过她不牵扯边可琂,保护另一个简竹,他什么也没有说。
当汪警官看到简竹脱下流浪汉衣服时,他就知道简竹是在保护边可琂,想起了简竹以前对他说的那句话:“我说了,人是我杀的,她不在场,这话是真的。”
这话是真的,简竹没有撒谎,边可琂确实不在案发现场,侵犯边可琂的现场与案发现场不是同一个地方,谁也没有想到流浪汉无耻至极,就算简竹把他杀死了也不为过。
“警官,我被人欺负了,难道不能撕他衣服发泄一下吗?”简竹生气地回。
“那你为何将衣物扔得很远?是不是另有隐情?”
“我高兴扔得远远的不行吗?谁让这脏兮兮的衣服碰了我,我恨不得扔到九霄云外。再说了,现在有监控录像,看得一清二楚哪有什么隐情,你想关押就关押,你想放人就放人,随便你。”
“那好,我问你扔衣服返回途中手中拿了一块砖头,为何故意将头部创伤的两种凶器放在一起?流浪汉到底是谁打晕的?有没有第三人在场?那个人是不是汪队口中说的边可琂?”郑队将心中的疑问一并问出。
“警官你真搞笑,联想真丰富,监控里有第三人吗?我会胡编乱造,监控难道也会胡编乱造吗?还有我怎么知道是谁打晕的?我好心好意把打晕的凶器拿给你们,省得你们费时费力搜查这有什么不妥吗?我就是想早一点进监狱不行吗?”
“那个砖头,你的指纹覆盖了他人的指纹你知道吗?”
“我当时一心想入狱,哪会想那么多,再说了全是我的指纹不正好吗?”
郑队被简竹的巧舌如簧堵得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沉思一会又问:“为何想入狱?为何自称杀人?”
简竹反问:“监控录像你没看吗?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意外死了?我能不自我怀疑吗?你没看见我哭吗?因为我觉得我就是个煞星、扫把星,怎么回回死人,我简竹就不配在监狱外生活不是吗?我想回监狱,不想出来害人,所以自称杀人有问题吗?”
简竹的证词与录像符合,面对郑队的所有质疑简竹的回答也算是合情合理,可以重新定案了,郑队和笔录刑警起身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里只有汪警官清楚,郑队与简竹交锋,郑队战败,他不知道还有第一现场,不知道流浪汉欺凌一个又一个,他死有余辜。
“你就那么不信任刑警吗?宁愿自称杀人也不信刑警会站在你这边是吗?”汪警官哽咽地问。
“我曾经是位好学生,被刑警说成阴险毒辣的坏学生,如今已是罪犯记录的我,刑警推测我犯罪成性是不是更符合人设,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你们,我又杀人了。”简竹冷冷地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简竹永远不会相信刑警,汪警官难过地说:“我信啊,我信啊。”
“你一个人信有什么用?这案件又不是你们刑警大队负责,你想想,当时没有证据,面对命案刑警的任务定是为死者伸张正义,迅速锁定凶手不是吗?那么我说我是被死者欺负,然后死者自己倒地直入碎瓶,自己死了,他们会信吗?怕是鬼都不信吧,何况凶器酒瓶上全是我的指纹,他们要是相信我没有杀人才怪,所以我能怎么办?两个监控都坏了,我百口莫辩倒不如认栽,偿命呗。”
无法证明自己无辜,又要保边可琂完好如初,简竹不得不自我牺牲。
汪警官听后很是内伤单手托着额头:“每次简琳出差回来就问,简竹什么时候出狱?我都不敢跟她说实话,简竹可以随时出狱只要简竹同意边可琂作证,我也不敢告诉她这次简竹判了十年,我感觉特别对不起你们姐妹俩。”汪警官说着落下了男儿泪。
简竹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一路走来她没有对不起谁,唯独对不起最亲的人——院长、简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