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在一边酸得几乎暴毙。
明明是我的!我叼回来的小兔兔!凭什么跟辣鸡主人贴贴蹭蹭啊?
嗷呜——
谢烬百忙之中分了个眼神瞥过来。
雷诺干巴巴的闭上才张开的嘴巴,尾巴甩了甩,愤怒的从鼻孔喷出一口气。
雷诺:我拐回来的!要还回去的!要是给小甜糕发现了你就等着火葬场吧你!
谢烬半点余光都不想给雷诺了,只垂眸,看着娇娇的小垂耳兔,觉得它真的哪儿都是软的哪儿都是小小的,真的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它哪里给弄伤了。
但是垂耳兔兔奶声奶气的叫着要贴贴,最后谢烬想了想,把它放在了自己颈窝处,贴着了。
小兔叽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啊~~~和美人贴贴!!还能次黑黑!好棒!
它扒拉着谢烬的脖颈,整个兔贴上去,时不时昂昂头,用自己的耳朵去蹭蹭谢烬的下巴。
美人的下颚线长得真好看!看起来就想叫兔咬一口!
于是小兔叽真的凑上去,舔了舔。
谢烬靠在床头,怕垂耳兔乱动摔下去,一只手还在下面摊着护着,感觉下巴痒痒的,他轻轻笑,“别闹。”
此时所有痛苦和暴戾,似乎都被隔得很远很远。
就如同有盏盏在身边的时候一样,他的整个精神领域,整个世界,都是安静而充满温暖的。
稍微平息了一些痛苦,疲惫和放松便接踵而至。
谢烬垂下的眼睫慢慢遮挡住了眼睛,不一会,连气息都已从急促变为缓慢绵长。
他进入了浅眠。
垂耳兔兔团在他的颈窝中,乖乖巧巧的不乱动了。
谢烬左手中还握着叶盏的那枚纽扣,珍珠白的纽扣染上了谢烬手心的血迹,仿佛被打上了专属于他的标记,再无可逃脱。
……
叶盏一觉睡醒,感觉脑袋沉沉的有些发懵,整个人晕乎乎的,有一种仿佛喝高了之后又顶又难受又熏熏然的感觉。
她抬手摸摸自己额头,“难道感冒发烧了吗?是之前的发烧没有完全好,反复了?”
叶盏起身,汲着自己的拖鞋出卧室找小圆。
小圆一听叶盏不舒服,连忙开启医疗模式,又是测体温又是测心跳的折腾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盏盏,你这是太累了,身体以及精神力上的负荷都过重,所以导致的一点点轻微后遗症。
得多休息,养一养,就养回来了。”
叶盏道,“难道是昨天安抚崽崽们,消耗太过了?”
小圆咕噜噜滚过去给叶盏倒了一杯热牛奶,又咕噜噜滚过来递给她,“盏盏要是不舒服,也可以请假一天吧?”
叶盏犹豫了一下,端起杯子喝牛奶的时候趁机瞟了几眼菲尔的房间。
喝了半杯牛奶她才放下手,避开小圆那天真无暇的视线,欲盖弥彰的说道,“哪有一点小事就不去上班的啊,有点责任心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叶盏没有听小圆的劝说,喝了牛奶权当早餐,之后就出门上班去了。
身体确实不是很舒服,她没有再进去活动室和小家伙们互动,看他们都挺相安无事,而且状态都比较稳定,叶盏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有事没事找理由去疏导师办公室,然而每次找好的理由都没能用上,因为疏导师办公室这回别说菲尔,连年年都不见了,一个人都没有。
这育幼园怎么回事?这还不倒闭嘛?!!
叶盏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迁怒,她只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心情郁闷极了,还肯定自己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这样不舒服的状态持续到快下班。
叶盏跑去找了童娜。
“请我吃饭?”
童娜眼眸深处略有深意,表面上笑嘻嘻的,“那敢情好啊!说起来上次就答应请我吃,都没请呢。”
叶盏连连点头,“承蒙副园长关照,确实早就应该请你吃顿饭的,就今晚吧你看怎么样?”
童娜双手抱胸靠在自己办公桌前,屁股就半坐在桌沿上,闻言晃了晃自己脚尖,遗憾道,“今晚恐怕不行,有点私事。”
叶盏相当遗憾的啊了一声,肉眼可见的蔫吧了。
今天怎么回事?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对吗?
算了算了!这就是天意如此,我又何必非要……
“不过……小叶子其实是为了向我打听什么别的事的话,我还有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分出来哦。”
叶盏:“……”
童娜长相明艳,给人的气质属于成熟干练那种,光是看面相就知道这种人很聪明。
叶盏与她那了然的视线对望了一眼,忽地也就不再自欺欺人做挣扎了。
她认输了一般,挫败的扣了扣自己手指甲,朝童娜说道,“副园长有菲尔的通讯号吗?我,想和他联系一下。”
童娜眨了眨眼,“有是有,不过我猜你就算打过去也是打不通的。”
她别有深意的眼神扫过叶盏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一瞬间做出了什么决定。
“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那种很可怕的静音室吗?”
叶盏的心一沉。
“那种隔绝精神力和外界声音也算了,但却连光线都隔绝,甚至为了最大限度的扼制自己精神力场在失控状态下的活跃性,连室内的温度都保持在一种相当低的状态。
那种地方就算光脑带进去,也是完全打不通的。”
叶盏抿着唇,“菲尔……在那样的静音室里?”
“嘛~~也不用太心疼他,毕竟自从受伤以来,他也算那个静音室的常客,早习惯了。”童娜拍了拍叶盏肩膀,还是报了谢烬的通讯号给叶盏听了一遍,又说道,“不要太担心,长则一周,短则三五天,他就能出来。”
“记得欠我的饭啊,等我有空一定要给我补上!”
童娜走了好一会了。
叶盏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光脑通讯录里刚刚输入的那串号码发呆。
童娜是故意那么说的吧。
要自己别担心他,就别说什么习惯了啊。
那种一听就不是正常人能待得下来的地方,到底是遭受了多少次,才会被别人轻描淡写用一声‘常客,习惯了’来形容啊!
叶盏犹豫了好一会,点下了通讯请求。
是漫长而又机械的等待音。
也是,按照童娜所说,他都已经严重到进那样的静音室了,怎么可能接得到通讯?
原本那种房间里,连打通通讯的可能都不会有,她是做好听到忙音或者无法连接的提示音的,能拨通但无回应,大抵是放在外面了。
叶盏带着一丝失落,手指移到挂断上面。
却在这时,机械的等待音嘟一声戛然而止,带着一丝嘶哑,但音色依然很抓耳的一声“喂”,通过信号和电流,落入了叶盏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