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太尊驾崩,三皇子和南次都是神情凝重,虽然一直在准备着准备着,突然间逼近的归期,尤其是让南次大觉那丧钟刺耳,一声一声,有如撞击在心口的空洞上,北汉的官吏跪地一片,南次靠近瀛姝的耳鬓:“两件事接连发生,我们不如也干脆移宿宝光殿。”
南次问得小声,三皇子的耳朵却没漏过,太尊一死,他们返朝的日程就正式进入倒计时,最后一段时日,当然能挤入核心就挤入核心。
“左副使,从前我们不宜宿宝光殿,那是因为北汉王的后妃常会前往宝光殿,可……如今丧钟响,虽然不知究竟是哪位尊者崩,但必定会逢国丧,宝光殿又非内廷,国丧期间,北汉王廷的后妃总不至于再有与外臣闲谈的……异事了吧?再说北汉王廷遭遇此等大事,我与五弟皆为使臣,依礼,也该参与吊唁,我觉得继续留在使驿才为不妥了。”
客曹令已经哭诵了一番诔辞,直接带头恭送了太尊的魂魄“荣归”昆仑虚,一听三皇子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个说法,难道丧钟敲响,不能直接宣告臣民死的到底是谁么?不是这样的吧?丧钟难道不是等同于羌部的螺号,父存子亡不号?丧钟一响,难道不是直接说明太尊帝驾崩么?
倒也不怪客曹令糊涂,实际上,北汉立国后,礼制其实就一直未得完善,特别是对于丧葬制,姜雄鹰随着越来越迷念长生,根本就不愿意制定自己死掉后的仪制,他甚至听不得个死字,因此国丧制根本没有真正确立下来,只不过依照北赵确立的国丧制,姜泰登位后,提出君王崩,不再以普通丧仪响螺号为悼,改以丧钟,关于具体的国丧制度还在制定当中。
客曹令一来是知道太尊最近会驾崩,另外按照羌部的旧俗,子亡于父前,不鸣螺号,想当然也不会鸣丧钟,干脆忽视掉虽然太尊为君父,可皇位之上的人才能称为真正的一国之君,按道理皇帝驾崩,当然也会鸣响丧钟。
在羌人的认知里,太后、皇后虽然身份尊贵,但女人死后是没有资格享受国丧待遇的,丧钟不可能为女人而鸣。
可纵管是客曹令产生这样的推测不算十分不合情理,但毕竟北汉立国之后还从未敲响过丧钟,发生了这样的异事,他立时笃定是太尊驾崩……反应太过迅捷了!
客曹令今日连犯两件过错,哪里还顾得上拦阻使臣移宿宝光殿啊,横竖这样的事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除了陛下之外,只有大尚臣有权决对了。 𝙈.𝕍𝕆🅳𝙏𝓦.𝙡𝔸
瀛姝也知道这件事不能由她擅自作主,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明确究竟发生了何事,想必北汉君上此时无睱接见外臣,我们当先拜会大尚臣。”
不管太尊死得多么“不出意料”,做为大豫的使臣,当然没有必要质疑姜泰弑父,可瀛姝明知使驿里的人员派系复杂,关于客曹令今日露出的两大破绽,不怕传不出使驿外头去,必定就有有心人加以利用,北汉的时局越乱,不管对大豫,而是殿君及她日后脱身,都是大有好处的。
宝光殿已经飞快挂上了白幡,宫人们也都换上了丧服,使臣团不是北汉臣民,大不必为姜雄鹰服丧,可按照礼仪,当然也要换上素服,时下的素服不仅限于白色,青、赤、黄、黑四色没有织绣纹饰的衣装都算正统的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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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主将”应战(2/2)
有人在,虽然都不敢肖想有朝一日选为心宿妃,却不乏奢想着能得心宿君几分喜爱,相求陛下赐为姬媵的,但有机会,总凑上前去献殷勤,可后来啊,个个都偃旗息鼓了,倒没一个受到喝斥的,说不清什么原因,最终都自惭形秽了,别说主动攀谈,后来甚至都不敢再接近一步了。”
宫人们想不通透的原因,殿君依稀有所感悟,主动攀谈得到的仅为温和有礼的敷衍,于是胆怯着再不识相的话,就将招来厌鄙。
殿君有些恍神,一时间没听清梁会在问什么,瀛姝在答什么,只忽然间,她听见另一个男子的声嗓。
“那个叫安余的婢女,只要左副使开口,三兄应当会将其身契转交的。”
殿君不由看向心宿君。 𝓜.𝙫🅾𝓓𝓣𝙒.𝙇🅰
他似乎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任何突兀之处,低垂着眼睑,似乎是察觉到了注视,眼睫只是微微一动,就把注视惊走了,殿君的心怦怦乱跳,但每一跳,都和喜悦无关,她介意这个突兀的话题,她甚至因此不再觉得安余的值得怜悯。
“我为何要开这个口?”瀛姝蹙着眉头。
“之前在使驿,左副使审问离开后,安余说了一些话。”司空月狐简要把安余的那些话择关键点复述了一遍:“三兄不会对安余给予更多的关注了,她日后在角宿府,固然不会有机会惹生祸事,但应当也难得善果,这应该非左副使所愿。”
“我对她的怜悯,也仅限于给她一个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机会了。”瀛姝拒绝了这个突兀的提议:“再说安余说的那些话,无非是为她自己的贪婪找个的借口,有的人并不是丧尽天良,真的就视忘恩负义为理所当然了,可如果承认了自己的鄙劣,就会心生悔愧,她做了忘恩负义的事,结果非但一无所获,还彻底只能沦隐在她所不甘的处境,再心生悔愧的话,活得就更加煎熬,我就算接手了她身契,也不会给予她所期望的荣华富贵。”
“我认同瀛姝的看法。”殿君插了嘴,却错谔自己为何要插嘴,她局促的微侧过脸庞,却又想确定心宿君是否注视着她,也根本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
司空月狐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是我想当然了。”
他起身,踱步往内厅的另一侧,半人高的香架上,香盒里有十几粒香丸,他拣起一枚,辨出是清暑宁神香,于是就在香架前落座,取一乌釉浅口扁炉,小巧的香炭埋在香灰里,香丸置于香镉上,香息还没有这么快浮生,他微微闭目。
殿君往日里很少来这间内厅。
但她知道那些香丸是瀛姝放置,偶尔瀛姝会在这里见卫夫人等些北汉的妃嫔、官眷,于是就要燃香,她曾讨要过一丸,却有些不惯这一款略带着药涩的香息,瀛姝说这其实是药香,消暑宁神,心宿君今日是觉得心神不宁么?又或说,他本身就喜欢这样的药香?
他刚才,不是因为关切安余吧?分明是看出了瀛姝对安余心存怜悯,他却意识到安余若不悔改,必定不得善果,他是在担心瀛姝白废了一番好心么?
心宿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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