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漠这么快就放弃了瀛姝,让王青娥遗憾不已,就连南次都觉大惑不解,当他把姜漠平安送回太馆后,快马加鞭回到鬼宿府,瀛姝已经在寒青榭里等着他。
“那姜漠是什么意思?也不像是冲裴王氏去的……”
“没想到,是冲我来的。”瀛姝给了南次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可这件事应该和姜泰无关,姜漠口口声声说是私愿,并非托辞,他目的是为了把嫁给裴瑜的人诓去长安,而并不在意那个人是谁。
这个目的让别人听了会觉匪夷所思,可如果是重生人要求姜漠这么做,那就必然是冲我来的。”
“是为了加害你?这个重生人究竟是谁?”
“现在还说不好,因为我们不能肯定北汉除了大尚臣外,还有没有别的重生人。前生时,我对北汉的态度一直强硬,尤其是在我执政期间,如果北汉有重生人,想早早把我诓过去斩草除根了倒也合理。
而且要求姜漠行事的人,只知道我是临沂王氏的女儿,先嫁裴瑜,再跟裴瑜和离,并不知道我在家中的齿序,以至于才让姜漠误把王青娥当成了目标,可还有一个蹊跷之处,姜漠并不多么坚持,被我一刁难,他就这样放弃了。”
南次蹙眉不语。 𝙈.𝙑𝙤𝔻𝓣𝕎.𝙡🄰
“我猜,姜漠也并不知道世间存在重生人,也就是说,那个人虽然说服了姜漠按他的计划行事,却没有告诉姜漠实情,姜漠并不在意能不能把我诓去北汉,他有自己更加在意的事,因此稍遇阻碍,就半途而废了。”
“我想不通为何姜漠听你说了那番话,就顺着阶梯下台了。”
“我那话当然是谎话,但只有姜漠能听懂,因为他其实根本辨不清汉族女子的长相,今天王青娥和他搭讪,他先看看裴瑜才能确定王青娥的身份,又根本不敢问贺朝夕的身份,是因为他拿不准是否见过贺朝夕。
他不是说倾慕临沂王家的女儿,是因为才貌过人的传言么?他连汉族女子的容貌都辨不清,用为才貌所动的借口岂不可笑?我不当场拆穿他,却提醒他我察觉到他在说谎,他诓王青娥时,就强调过和建交之事不相干,我有把握,不管姜泰怎么想,姜漠是势必真想跟我朝达成邦交的,而且他明显看见我扯你袖子的小动作,应当也清楚,想要逼我去北汉,要比逼王青娥难度还大。”
南次听说自己虽然没有及时出头维护瀛姝,却还起到作用,就觉开心,可转而又想到躲在北汉意图对瀛姝不利的神秘人,又觉开心不起来,绞着眉心,满脸凝重。
瀛姝却笑了:“大江南北,互相敌视,只有一时的利益之交,绝无可能永自安好,其实无论大豫换了谁执政,结果都是一样,因此那个向姜漠献计之人,其实也是目光短浅之徒,这种对手不成我们的心腹大患。”
南次有些艰难吁出口气来。
“我送你回宫?”
“不必了。”瀛姝将茶水一饮而尽:“司空北辰现在只怕已经将你视为心腹大患了,可不能让他因此就忽视司空月乌,把矛头先对准你。”
瀛姝其实心中也存顾虑。
她知道她和南次越亲近,司空北辰就越会记恨南次,就理智而言,她现在其实不宜表现出心有所属,挑衅司空北辰的占有欲。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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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心宿君真的没帮忙?(2/2)
举行似的。
隔门外,荧松听见王青娥到底没再撒泼了,才轻声道:“少君,刘少君着人来请少君见谈。”
相比起裴瑜,裴珷夫妇两个跟贺骁的走动更加频繁,这回两兄弟一同被阳羡裴扫地出门,“自然而然”就住进了贺骁位于栖玄街的屋宅,这处房产本是贺骁置下的外宅,可他倒是长居于此处,裴珷和裴瑜两房人现住的地方其实是客院,唯独刘氏因为怀着身孕,贺骁的妻子沙氏担心她住在客院太吵闹,特意交代把内宅的一处小院收拾出来专门让刘氏居住,可这又造成外甥媳妇“单独”住进了舅父内宅这种不合体统的局面,于是沙氏就有了正大光明的借口,摆脱了留在主宅上事翁姑的本份,也住进了外宅。
内宅的院子,当然要比客院更加宜居,王青娥满心的羡慕,却也知道刘氏毕竟长年讨好沙氏才争得这样的待遇,眼红不来,却忍不住直往上犯的酸气,当见刘氏时,废话连篇:“舅母是真疼阿嫂,瞧瞧这软枕,用的可是孔雀锦,窗纱也是舅母有意交代换置的吧?前番来看阿嫂,我不甚留意,还以为是用的银花纸,后来回去一想,银花纸虽能挡风,却会影响透气和透光,但当时室内未点灯烛,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暗沉和潮闷,今日留了心,才发现用的是窗纱,只是这种窗纱我别说见了,听都不曾听闻。”
“听说是唤仙宫纱,用特殊工艺织成,挡风的效果跟银花纸没有区别,却比普通的窗纱更利于通风和透亮,这仙宫纱价值不菲,可舅母告诫我,说妊期不仅是得注意饮食调养,还务必要保持心情畅快,屋子里暗沉和憋闷,心情又怎会舒畅?娣妇可不能埋怨舅母厚此薄彼啊,这不是因为我有孕在身嘛,换成娣妇跟我一样的情况,舅母必然也会呵护爱惜的。” 𝓜.𝙑𝙊𝔻𝓣𝙬.𝙇𝘼
刘氏晓得王青娥处处要强,最喜欢攀比,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就问今日酒宴的情况。
就又听了滔滔不绝的抱怨。
刘氏便没有耐心安慰妯娌了,她许多细节都没听明白,尤其是最关心的事,王青娥根本就没有讲明白,就追问:“王五娘是跟鬼宿君去的?”
“可不是嘛,说是奉圣令,多半不是实话,太子现在朝不保夕,王瀛姝也只有指望鬼宿君了,定然是她撺掇着鬼宿君来争功,又担心鬼宿君不顶用,亲自上阵。”
“心宿君和鬼宿君可是一同去的金谷园?”
“心宿君怎会和鬼宿君一路?心宿君原是陪着田娘子赴宴,只不过到场后,见九娘在,田娘子的身份毕竟卑微,心宿君一是担心九娘不满,另则也是生怕田娘子不自在,于是才找了个由头,没让田娘子入席,却暗示着妾送田娘子登车,心宿君知道田娘子其实也不在意一次半次酒宴,之所以赴邀,是为了与我一见,总不能让田娘子白走一遭,连跟我闲话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北汉使臣动意要让王五娘随他归国,心宿君说了什么?”
“不仅是心宿君,连鬼宿君都一声没吭,王瀛姝只好自己替自己开脱,过去我只以为至少鬼宿君对她是言听计从的,今日一看,她在鬼宿君眼里也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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