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人威胁校长!
他趴在会议室门外听了个七七八八,总结下来完全可以用威胁来形容,男人气场不仅强,估计背景也很硬,和校长没说几句就拿出一张卡,雷校长摸着额头的冷汗拒绝了。
他本来以为男人应该就此作罢,但谁想那家伙软的不行上硬的。
“雷校长,你知道我们高总的意思,你不收我们也不硬给,但话我带到了。”男人将卡收回兜里:“高少这个年纪的确喜欢玩闹,之前那些事都过去了,这回怎么就过不去?”
“私自让无关紧要的人进校,本来就不合规定,”雷校长铁青着一张脸,尽量客气着语气:“再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是科学的圣地,本身就和那些玄乎的东西相悖,你说这……”
“这些我们都知道,雷总不也是体贴您吗?”男人笑了笑,脸色确实冷的:“你只需要不声张,把那几个道士交给我们处理就行。”
“可是我们已经交给公安机关了……”
“这不牢你费心,人已经被我们带走了,接下来你告诉学校知情的人闭好嘴就行。”
“这件事本身也不严重,”雷校长解释:“高同学这样做的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但我们都明白,教育人的方式不是帮他掩饰,而是让他明白那是错的,这样才……”
“这些不是你管辖范围的事。”男人沉声:“我们首先考虑高家的声誉,至于高少,他不再犯以前那些大错都是小事。”
房间里面争辩的声音渐渐停了,季童猜测雷校长应该没有成功说服男人,这是很无力的一个情况,高家人的背景的确太硬了。
季童总觉得当下的社会和他曾经认识的不太一样,遇到这种又是贿赂又是威胁的事,法律难道不是完全可以为受害人辩护?但如今的现状给他的感觉很微妙,高校长是因为害怕不敢报警?还是有其他难言之隐?
一切的事情都显得有些玄乎。
“好复杂……”季童嘀咕,再去看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只剩下校长一个人。
“嗐!”已是满脸皱纹的雷校长一拳打在会议桌上,泄愤般,手收回来又无力的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影看起来十分的无力。
季童目送校长离开,当他绕回到高三一班的时候,下课的铃声正好响了,祁衒从前门出来,他赶紧飞上前,刚要开口就想起来对方听不见。
这件事他是回到公寓后才告诉对方的,祁衒下午没课,他趴在对方工作的桌子上写了半下午,等祁衒从蛋糕店回来的时候,连忙飞上前递给对方。
祁衒在玄关处换鞋,另一只脚的鞋还没换好,抬起头顺手接过季童递来的4A纸,上面满满写了一大篇字。
季童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祁衒,对方阅读的速度很快,他见祁衒依旧将纸折好放进兜里,随即从黑色斜挎包里面拿出两个甜品袋子放在桌上,之后和往常一样回了房间。
季童知道对方很忙,又是处理助教的作业,又是忙徐阳的任务,这些天好像还开始对接大学那边的开学事项了。
他没去打扰对方,目光落在那两个甜品袋子上,袋子的图案是店里的招牌小蛋糕,logo和封面是祁衒设计的,那天晚上季童蹲在祁衒桌边看着对方操作,他没看懂,只知道祁衒很厉害,出图速度很快。
他趴在桌子边,伸手戳着漂亮的小袋子,用手扒拉了几下,发现背面竟然贴了便利贴,仔细一看,另外一个袋子也贴的有。
两个袋子分别标注了今天和明天,写着明天的那张上还有一句话。
——可以多吃,别硬撑。
季童瞬间脸热,他把脸侧倒着贴在桌面上,嘟哝着:“我这段时间好像真的很能吃……”
昨天祁衒和他交换的雪媚娘,他本来打算放着和祁衒一起吃,但因为太饿,下午就被他吃掉了,为此他现在还自责着,祁衒时不时也会从蛋糕店里带东西给他,这些天他的饭量也逐渐递增。
他总是觉得饿,并且吃完没多久就又饿了。
他觉得祁衒应该是知道了,最近被他吃掉灵气而变质的东西越来越多。
“我这么能吃,他怎么负担得起……”季童越发愧疚,看着那做了标记的甜品袋,下定决心要少吃点,双手捧起袋子往厨房飞过去,还没到冰箱,肚子又叫了。
“……”他顿住,垂头看着那不争气的肚子:“下午才吃过东西!”
“咕咕咕……”
“……”
季童咬紧后牙槽,用狠狠的目光与手里的袋子对峙,三十秒,理智败下阵。
“祁衒说我今天可以吃一个。”他慢悠悠飘回桌边,将写着今天的小袋子稳稳的放在上面,然后心安理得的将另一个放进冰箱,走的时候拍拍冰箱门:“这个一定要留给他。”
说完后欢快的飘回餐厅。
祁衒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出来去厨房下了两碗面,晚饭后又回到房间。
季童安生的躺在沙发上,到点睡觉,这几天的时光说快不快,但一转眼就到了汇演那天。
说不急那是假的,季童眼看着祁衒明天就要开学了,而这里的事情却还没处理完,以及以后徐阳黎闻该怎么办,这些事情一齐堆积起来,别说祁衒了,他这个帮不上忙的鬼都着急。
汇演的时间在晚上,当天下午学校开始陆续组织学生往露天足球场上安置椅子。附小、初中部、高中部、教师方阵、演员预备方阵,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季童蹲在看台最上方那一阶,看着下面搬着椅子缓慢行动的学生,体育老师全场指挥,舞台工作人员在傍晚的时候开始调试灯光,夜幕降临时,整个球场上闪烁着斑斓的荧光棒,LED舞台灯光在黑夜下呈现最佳效果。
八点,汇演开始。
令人很振奋的一件事,但现在的季童却开心不起来,他找不到祁衒和徐阳了,汇演开始前,他去教学楼办公室里面找,没发现徐阳,也没看见祁衒。
许是都去球场了,季童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紧张了起来,他在偌大的足球场里找了好几圈,去往上空再找,因为人太多,没法捕捉到他们的气息。
祁衒和徐阳不见了,节目被安排在最后的高三一班方阵里,黎闻看起来也坐立不安。
季童回了一趟公寓,没感知到祁衒的气息,他又飞速前往废弃教学楼,没有徐阳,教学楼、综合楼、初中部高中部甚至附小,没有,没有,都没有!
球场上人声鼎沸,浪潮般此起彼伏,整个校园里除了球场,其他所有地方都是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仿佛快要被黑暗吞并。
季童悬浮在曾经是高杆灯的地方,被深夜的寒气激得微颤,不管往那里看都令人绝望,他找不到他们了。
他慢慢埋下头,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甚至有些害怕。
这种感觉就像曾经被送回孤儿院,但那时候他没有害怕,更多的是伤心,而现在,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害怕。
顷刻间,一串白光在远处的校花园之间闪过,下一秒又没了影,季童的双眼捕捉到了那点白光,没等他来得及反应,接踵而至的是不同地点的白光乍然闪现,仿佛有什么东西朝着一个地方聚集去了。
季童心里下沉,他敏锐的感知到一些熟悉又讨厌的气息,是那三个神棍!!甚至更多!!
顺着白光点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季童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焦急过,那些神棍,高博曜那个混蛋找来的神棍,是来杀掉徐阳的!
上次天台的事,那三个神棍知道徐阳的存在,那高博曜肯定也知道,那种人为了追求安稳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上次没成功抓到徐阳,他怎么可能会罢休?!
“祁衒……”季童逆风而行,脸被冷风刮得生疼:“你在哪啊,徐阳要出事了!”
那些家伙的气息在学校后山上消失,季童在草坪上降落,累得喘不过气,然而到这里却没发现人影,连唯一的气息都断了。
“怎么会。”他站稳,左右看看:“明明刚刚还感觉得到……”
说罢,远处的深草忽的摇晃几下,季童一惊,等动静消失了才慢慢上前查看,草丛的另一边,是一只山鸡。
“什么啊……”他蹲下来缓口气:“山上原来还有野鸡吗?”
想到这里,他忽的愣住,对啊,山上真的会有野鸡吗?意识忽的断了一截,他抬起头,发现自己被笼罩在黑色的影子之下,而那影子,刚在分明没有。
风吹草动,影子的头部上,发丝扬起。
“哼。”那人笑,声音阴冷。
季童站起来,转身往后退,却在第三步的时候跨进了黄圈,散发着金光的圈拔地而起,一分三裂,形成球体将他包裹住。
“我讨厌圈!”季童咬牙看着远处的人:“很讨厌!”
那人穿着黑色衣袍,头发略长,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他的身后出现好几个黄袍道者。
没等男人开口说话,远处突然又出现一个道者,全身被贴满了符咒的徐阳被控制在其身后,那道士降落在黑袍男人身旁,压低声音,但季童依旧听见了。
“师兄,这里还有一只。”
黑袍男人闻言只是嗯了一声,紧接着朝季童扔来几张符,金色光圈消失,符纸朝他身上贴来,季童心里猛的咯噔,下意识将自己触碰实物的能力切换掉。
符纸从他身上穿透过去,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黄袍道者中有人惊呼,季童也惊了。
“怎么回事?”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再切换回来,地上的符纸散发出一阵金光,又切换,金光消失。
“这是个什么鬼?”
“师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乱了方阵,季童胆子上来了,抬眸看着那群人,勾唇:“不好意思,我好像不是很弱鸡。”
作者有话要说:忙晕了这几天,报一丝……
决定这本练练笔叭,尽量日更,实在更不了的时候就随缘叭。
顺便,看了看大纲,某个粉毛小鬼要知道自己一直被攻看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