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上身。
白芩歌躺在躺椅上,捏了一枚黄杏塞进嘴里,她的眼睛粘在话本上,一页看完又翻了一页。
吐出了四五个杏核,她也没能撼动自己分毫。
她放弃了,试图用手指触碰自己的脸,却什么也捞不着。
过了一会儿,四喜又来喊她。
“世子,乔七公子走了,侯爷喊您去书房。”
这次她爹喊她,她必须得给面子,又捏了一枚黄杏塞进嘴里,把正看着的话本揣在怀里。
“知道了。”
灵魂撞击了很多次,可惜这次白芩歌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路走到她爹的书房。
“爹,你找我。” m.❅v❄odt✫w.l✭✬a
自从知道了儿子是女儿之后,白乾就开始替闺女操心了,儿子吃点亏就吃点亏,粗糙点养也没关系,闺女就不一样了,他必须趁着自己还在京城好好调教调教闺女。
“你知道今天乔七公子上门做什么?”
白芩歌很聪明,她只是不愿意费那个脑子。没有被生活捶打过,她现在还体会不到白乾的苦心。
“他来干什么?”
见她一点也没有往深处想,白乾很担心自己不在京城时,她会被哪个臭小子拐走。前头十五年没出过事儿,他现在只剩下庆幸了。
“动动脑子想想。”
白芩歌努力想了一阵子,不确定道“跟我那次被刺杀有关?”
她能想到这一步,白乾很满意,看来她之前的胸无点墨都是装的……他就说嘛,以他跟芸娘的头脑,怎么可能生出来一个草包呢!
“往深处分析。”
再多的,以白芩歌现在的经历,也想象不到。
白乾叹了口气。
“刺杀你的刺客死在刑部大牢,太子借机将刑部的官员清理了一遍,清出去的都是忠勇侯乔佐提
白芩歌顺着他说的方向分析道“外人会以为是忠勇侯指使别人杀人灭口,但是太子没有公示,忠勇侯也不好为自己辩解,所以派了跟我同龄的乔南舟上门来探望我?”
她仍旧带着疑惑。
“所以这件事情是不是忠勇侯府做的?”
让乔南舟上门探望,也可能是做贼心虚,借机迷惑他们。
白乾摇了摇头。
“是谁做的我也说不准,不过,太子的行为让我没办法再追究了,整体上看,你被行刺,太子的获利最大,咱们跟忠勇侯府都是陪衬。”
“有时候看问题,不用在乎过程,只看最后是谁获利就能大概判断出幕后黑手是谁。不过也不能绝对地用这种方法判断。说不准有人就喜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白芩歌被他绕进去了,迷糊道“爹啊,所以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啊?我想不明白。”
白乾神秘说道“到底是谁需要你自己去判断,忠勇侯府也好,太子也好,你都要保持着怀疑的心态面对他们。”
说来说去,其实是他也不知道,只有猜测并不能证明。
不过对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只有猜测就够了。日后保持警惕,踩坑不可避免,要尽量少踩坑。
白芩歌还不明白,郁闷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祖宗唉,你说我好歹也是侯府世子,将来要继承我爹的爵位,怎么就这么不重要,被他们算计过来算计过去呢?”
第24章 太复杂了(2/2)
“您老回来,是不是来点醒我的?”
回应她的只有热烈的夏风。
还以为她要励精图强,摘除纨绔的名头,好好干出一番事业呢,谁知道她躺在躺椅上晃悠了几下,竟然睡过去了。
真是心大! ✱m✡❉.vo❅d✱tw.la
站在她身边的未来的自己打量着自己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让她防备着忠勇侯府,防备着太子。
没想到她爹其实比她明白。
因为太子被废,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太子,现在想想,是她一叶障目了,太子就算被废,也仍旧是中宫嫡子,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她不过是一缕幽魂,如今却能感受到灼热的夏风,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
拐回来看着曾经的自己,白芩歌想捂脸。
不管是谁要算计靖国侯府,她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当务之急,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烈日炙烤的演武场上,白芩歌手中握着一杆银枪,将白家枪法耍得密不透风。
斜地里一杆漆黑的长刀飞出来,直击她的要害。
白芩歌枪尖一挑,长刀偏离了方向,她手上用力,顺着长刀的力道将刀抡起来,转了几圈卸了力道之后再打出去。
白乾接住刀把,赞了一声“好样的!爹陪你过几招!”
白芩歌不卑不亢,将枪尖挽了个枪花对准白乾。
招式用的不错。
白乾更惊喜了,上来就摆出大招。
烈日照射,父女两人过了几十招式,浑身的衣服湿透往下滴着水,白乾越试探越惊喜,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
“闺女啊,我要
白芩歌沉声问道“要走了吗?”
否则他不会这么多感慨。
上辈子,他在京城只待了几个月就又出发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白乾嗯了一声,向后躺在地上。
“突厥大军有调动的痕迹,皇上不放心,让我尽快起程。本打算这趟回来把你的婚事定了……闺女,你要是有喜欢的人记得跟你爹我说一声,我在西境才能帮上你。”
他用西境的安危威胁皇帝,皇帝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顺从他。
但是那样就相当于跟皇帝彻底撕破脸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
白芩歌嗯了一声,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白乾叹着气说道“后天,你不用送我,看见你我就舍不得走了。”
白芩歌起身走出演武场,白乾看着她的背影,以为她是生气了。也是,都说女儿要娇养,他的女儿却扮了十来年男子,还有可能一辈子都穿不了女装了……
“要喝酒吗?”
白芩歌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两坛白酒。
白乾惊讶地从地上坐起来,白酒沉甸甸的,打开封盖,清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径山寺的桃花酒?你从哪儿弄来的?”
白芩歌扬了扬眉。
“从径山寺的酒窖里拿的。”
她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偷拿几坛子贡酒算什么,旁人还不知道径山寺的酒窖在哪儿呢!
寺庙的和尚不准喝酒,径山寺后山却有一个酒窖,白芩歌很小的时候就进去过,路她熟得很,什么时候想喝了,就去径山寺转一圈。
“酒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