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行知道的稍多点,开口说道“他应该是突厥的七皇子格木,因为天生一双绿色的眼睛被认为不祥,在突厥并不受宠。”
所以他就算留在京城那边也不会在意。
白芩歌“?”
“那不是明摆着来背锅送死吗,他怎么不逃?”
白芩歌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遇上这种情况,肯定得走为上计。
周炎摇头道“突厥内斗的厉害,他说不准有野心呢。”
肃帝不打算召见他们,却把人扣在京城,的确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3132392e32✪✪✪✪31✪✪332e✪32✪392e✪3✪732
“我决定先去见见他。”
沐云行身上有差使,等会儿得去军营,周炎便看向白芩歌。
“白世子不如跟我一道过去,毕竟以后可能要打交道。”
白芩歌本想推诿,突然想到她现在其实已经捂不住了,周炎大概也猜到她是藏拙了。
而且,她还得抱周炎的大腿,所以……
“行,那我就跟五哥走一趟吧。”
周炎对她的上道很满意。三人简单用了午饭,便动身出城。
沐云行瞧见她跟周炎并肩走着时,眼神有点不对味儿,白芩歌也没多想,还冲他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吧。
这个天气,着实很冷,要把人冻死了,白芩歌捂紧披风,与周炎一同赶到使团下榻的驿馆。
使团的车马在驿馆里停着,人却不在。
找来驿丞问了,结果发现格木带着人去周围打猎了。
白芩歌问道“去多久了?”
驿丞回道“一大早就去了,他们隔三岔五就去打猎,然后自己生火烤猎物吃,估计是吃不惯咱们这边的饭食。”
白芩歌看向周炎,再次问道“他们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天黑之前就回来了。”
让他们等到天黑?
驿丞苦笑道“五殿下您稍等一下,小人这就派人去寻。”
上哪儿寻去?
外面那么大地方,四周又没有人家,问也没地方问,他们要是真的出去做什么了,也没人知道。
正说话间,外面一阵不小的动静,好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回头,正瞧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赤着上身,把一头一百多斤的野猪扔在地上,野猪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仔细看,野猪的头骨似乎断了。
白芩歌“……”
见院子里有人,那人抬眸看过来,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闯入视线。
“七皇子?”
白芩歌在心里赞了一声,这才是真的异域风情,清风楼的小倌儿也有长得跟中原人不一样的,但是倌儿的五官眉眼跟眼前的人比起来完全不同,眼前的人生的高鼻梁深眼窝,皮肤很白,浓粗的眉毛与褐棕色的头发将他衬得野性十足。
这要是放在清风楼,肯定是头牌!
白芩歌汗了一下,她不是故意的,习惯了……
驿丞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大周的五皇子与靖国侯世子。”
格木的视线绕过周炎落在白芩歌身上,显然,他对白芩歌更感兴趣。
“没想到靖国侯的儿子竟然生的
……好相貌。”
他的视线差点儿将白芩歌穿透,白芩歌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就是想说她长得娘吗,弱不禁风吗,切,找机会言语攻击有什么用?
你们突厥还不是被我爹打得落花流水……
她在心里过了一遍,面上笑嘻嘻地回应“多谢七皇子夸赞。我跟五殿下今天过来迎你们进京,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格木发现她虽然生得细嫩,但是脸皮却不是一般的厚,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他刚打的野猪上。
“可惜我今天的猎物了。”
他似乎真的在可惜那头野猪,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总觉得他这句话里隐含着深意。
白芩歌问道“七皇子的汉语跟谁学的?挺标志。”
连拐弯抹角都学会了,可见水平不错。 3✪13239✪2✪e3✪2313✪32✪e✪3239✪✪2✪e3732
格木去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洗手,闻言笑道“当然是跟俘虏学的,我们突厥有很多大汉人做奴隶。”
他态度嚣张,让人恨不得在他那张俊脸上狠揍一拳。
白芩歌反击道“也是,死在白家军手中的突厥人也有不少,打仗么,从来没有哪一方占便宜的说法。”
突厥在她爹手中从来没讨到好处过,至今仍被阻拦在关外。
格木又舀了一瓢凉水泼在身上,看得白芩歌把披风又紧了紧。
这个人不嫌冷吗,大冬天的赤着上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过夏天。
“小世子伶牙俐齿,不去阵前叫骂可惜了。”
“七皇子英勇无敌,去林子里跟野猪较量也可惜了。”
两人一见面就掐,也在周炎的预料之中。
“远来
白芩歌顺着他的话下来,拱手应道“是。”
周炎笑道“那就请七皇子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发吧。”
使团中大多数是突厥人,北辽只跟着来了几个官员,听他们在前面扯皮,大气不敢出,他们是来求和的,跟大周商量着把他们皇室的俘虏放回去。
沐云行俘虏了不少北辽贵族的家眷,他们底气不足。
一路上不管说什么话题,格木都是那副欠揍的样子,白芩歌气地咬牙切齿,恨不得学沐云行直接去把突厥的老巢端了。
跟周炎比,她还是涵养不到家。
主要是她受不了那家伙看她的眼神,咋,怀疑她是兔爷?
呵呵呵呵。
进京之后便没那么自由了,将他们安排在驿馆,京城的驿馆与城外的完全不同,他们这些身份敏感的基本上都在监控范围之内。
“七皇子先休息,明天本皇子带着你们出去逛逛。”
俗称陪玩。
礼部也会安排官员过来,具体行程由礼部制定,他只需要陪着就行了。
从驿馆出来,周炎问道“你对这个七皇子的印象如何?”
白芩歌琢磨着回道“狂傲,自大,但又心细如发,突厥其他皇子我没见过,但若是让他回去继承了皇位,只怕后患无穷。”
他猎杀野猪时的手法,以及他表现出来的睥睨之色,无不彰显了他的野心。
“我去回禀父皇。”
入朝之后,周炎显然比从前忙。
白芩歌一个人在街上晃悠着,瞥见了忠勇侯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