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如娘子所想……”
接着傅九澜俯下身来,一张青玉的俊脸慢慢靠近。
冷婉甚至能够闻到男人身上清雅的皂角香味。
就在二人唇瓣即将触碰到的一瞬,屏住呼吸,心脏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猛地闭上眼睛。
随即男人磁性的声音响她耳畔,“娘子莫出声,墙外有人。”
所以这个男人今天突然这么奇怪,又是因为外面有人窥视所以才……
不等冷婉反应,身上的男人突然起身,几步消失在屋子里。
不久之后,院墙外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见到一个孔武有力的陌生男人跌跌撞撞摔进院子里。
身后的傅九澜不疾不徐跟在身后走进来,停在陌生大汉身侧。
只一个眼神,便吓得大汉直往后缩,跪在地上怕的直朝着傅九澜磕头。
“公子饶命,我、我是拿人钱财受人指使,就只打听你们夫妻二人关系如何,什么坏事我都没做。”
冷婉挺着大肚子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被面前的文弱书生吓得跟孙子似的直磕头。
“你不用怕,我夫君最是文弱,只要你老实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我手里这把剔骨刀,也只敢剔猪腿肉,就像这样一片一片地,最是鲜嫩呢。”
她说着,手里握着从医药空间拿出的手术刀,冰冷的刀刃在月色下泛着冷光,随手划在房门边上悬挂的一块猪火腿上。
轻飘飘一下,薄如蝉翼地猪肉直飞过去落在大汉脑袋上,滑了一下又贴在他的脑门上。
昨天才刚挂上去的猪腿肉,削下来的一片肉还鲜嫩柔软,贴在脑门皮肤上触感冰凉,带着血腥膻味儿。
格外的瘆人。
大汉一只手下意识扶住自己的大腿,感觉脑门子这片肉好像自己腿上片下来,若是不听话,还会被一片一片片个干净。
方才被身边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抓住时候,就被一脚踩碎了右边半条腿骨。
现在又被这个女人威胁要踢掉腿骨肉。
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恐怖夫妻啊!
早知道这趟活儿给多少钱他都不接!
“我说,我说!”
大汉生怕晚说一秒冷婉的手里的剔骨刀就落在自己身上,当即坦白从宽。
随即冷婉便得知大汉是隔壁县里走镖的,喝酒玩牌欠了赌债还不起,突然就有人主动找上门,给他大笔银两,让他到清水村盯着冷婉。
“这么说你已经盯了我大半年了?”
冷婉难以想象,原主过去半年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甚至她来了这些天,都没有发现有这个人的存在。
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买下的便宜相公,在前日猎回野猪时,发现了墙头外的异样,她岂不是什么秘密都暴露出去了?!
来到这里后,因为这具身子怀着身孕,时常大脑不够用犯困,她前世引以为傲的警觉力都跟着直线下降。
今日如果没有傅九澜,怕是单凭她自己,就算是发现了这个大汉的存在也抓不住人。
冷婉再次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快减肥训练,最大限度恢复前世的状态,这样才好在生产结束傅九澜离开后,保护自己和降生的孩子。
傅九澜视线从进门一直落在女人身上,眼底的担心一闪而逝。
低头审问起人来。
“花钱雇你之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
傅九澜声线冷淡,问题直切重心。
大汉先头在他手里吃了教训,不敢隐瞒,“是个女的,她带着帷帽,从头盖到脚根本看不出来身形长相,不过一看就是有钱富户家的丫鬟。”
“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富户出身?”
“我护镖的时候走南闯北好歹也见识过不少,富户家的小姐和丫鬟穿着布料还是不一样的,这种事儿正经小姐也不会亲自出面办。不过这个女人给钱大方,只要我寸步不离盯着傻娘子,雇主就每月给我十两银子,这可比我刀尖上搏命走一趟镖挣得都多。”
冷婉听的脸上神色越发的难看。
傅九澜瞥她一眼,一脚踩在大汉腰身上,“这半年你都报告给那人什么消息?”
大汉被看似轻飘飘的一脚,踩得骨头嘎嘣响,生怕腰椎也像自己半条右腿骨一样碎成渣渣,连忙告饶,“公子饶命,我这半年就盯着一个傻子满大街讨饭,那位雇主也嫌弃我上报的消息没价值,也可能是觉得一个傻子没什么可盯得,已经连续两月拖欠我月银未付了。这两日傻娘子清醒过来,我就想着多探听些消息,到了月底去找那雇主一并讨钱呢。”
得知这两日的事情还没有被转告那位雇主,冷婉面色稍缓。
问道:“除了你还有旁人会来这里吗?”
“最开始那雇主不放心,偶尔还会派府中小厮过来看看,后来发现傻娘子是真的傻了,便再也没人来过。”
“注意你的言辞。”
傅九澜说着,脚上又用了一下力,大汉瞬间疼的浑身冒冷汗,及时改了称呼,“是冷姑奶奶,姑奶奶您让公子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害过您呐,先前您有一次犯傻自己投井,还是我把您给拉回来的。”
这件事冷婉在原主的记忆里,还真找到了些模糊的印象。
但当时好像是有人撺掇傻了的原主,骗她跳井闹自杀就能引来小顾相公,她就义无反顾的在深夜跳了村口的枯井,关键时刻有人拦住她,并将她扛着丢回了这间鬼屋。
“这么说的话,你倒对我有救命之恩了?”
“可不是嘛,我好歹也算是和冷姑娘朝夕相处了半年之久,您就不看僧面看佛面,放我一马,啊!”
大汉说着腰上又感觉到一股子力道,回头就见到傅九澜一双阴鸷地狭眸瞪了他一眼,“我娘子先前与你素不相识,何来朝夕相处?”
“啊,没有没有,我没读过书,不会用词,公子饶命啊。”
大汉闻到好大的一股子醋味儿,鼻子酸腰疼,都要被傅九澜踩哭了。
那冷娘子先头是怎么说出她夫君文弱,不会伤人的鬼话的?
冷婉闻言瞟了傅九澜一眼,她怎么也闻到空气中一股子酸味儿呢?
傅九澜倒是依旧面不改色地看向冷婉,“一切还要听凭娘子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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