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可他还能在相信徐知爻吗?姣儿失踪的事情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怎知他这次有没有假戏真做。
徐知爻沉了一口气,挑了一些重点说:“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你不能去,你现在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一尸两命,那样她便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沈微生也笑了:“可若让我此刻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把我留下来,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年,徐知爻和梁谌安是师兄弟,颜如澈和沈微生更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哪有现在这般复杂,争相夺取,各自站队。
哪怕是意见向左,也会各自争论,至少不会为了权,失去一个挚友。
都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早就已经习惯了彼此敌对的状态。
可如今…
这般想着,沈微生才道:“徐知爻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徐知爻气的发怔,这才道:“沈微生你就是个疯子…”
他没说完,便闭了嘴。
徐知爻觉得自己一定是气糊涂了,才会在这里跟沈微生废话,梁姣絮的命还在等着自己。
至于沈微生想来就来,因为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只是,徐知爻认识沈微生这么多年,还未见过他这般方寸大乱的样子,他整个人很极端。
徐知爻甚至认为沈微生就算是为了梁姣絮丢掉半条命都可以。
最终,徐知爻不得不妥协了。
沈微生也知道以自己现在这副身躯,去了纯粹是添乱的。
他最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一路上只是跟徐知爻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擅自行动。
只是他一定要参与。不能一个人等。
徐知爻冷冽的眼睛不太相信。俊眉上挑:“你确定能受得了这委屈?”
沈微生回以一个无语的表情,他在担心什么?
徐知爻是怕梁姣絮的本体被坏人蹂.躏,因此才会一直反感沈微生前去。
可他似乎忘了,梁姣絮早就已经属于别人。
不管是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是他徐知爻的。
因为这一点,在梁姣絮被掳走之前,他就知晓了
徐知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无奈。
外面,徐离在接到自家主子的指示快速抵达现场。
只是这么远远地向沈微生和徐知爻那边看去,她整个人都蒙圈了。
可她终究打消顾虑,极缓地上前。
徐离轻咳了一声,本着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她这般沉默寡言的人,竟然罕见掀唇:“大人,沈微生失踪这事和我们无关。现在我的首要任务便是护送连贵妃入宫。”
“东厂的职责便是效忠圣上,主子你已经为了沈微生的女人,三番四次的抗旨不遵,这次不能再为了他冒险了。”
徐离所言皆是发自肺腑,至真至诚。
这也是,徐离第一次跟徐知爻顶嘴。
徐知爻笑了,先是赞赏徐离的一片赤诚之心,真的很让他感动。
其次,他便有些生气的意味,训斥道:“你不会真当你主子是东厂的摆设吧?老子今天还真就要光明正大的去留在这扬州。救人也是势在必得。”
傻眼的不光是徐离,还有沈微生。
徐知爻只是白了一眼沈微生,这才道:“行了,我说就是了。就在昨夜,你快睡着的时候,我连夜写了一封信派人往盛京送去,已经告诉宣昭帝,我们会尽快将连贵妃带回去,但连贵妃诞下的皇子还经不起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所以便要求宽限了些时日。这宣昭帝平时嗜连贵妃如命,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定是会同意的。你们就擎好吧。”
沈微生冷笑,以前就数徐知爻主意最正,这才想必也是。
他做事从来都是让人看着滴水不漏,但却细思极恐,令人望而生畏。
就算主意打到了皇帝老子的头上,徐知爻也能说一句问心无愧。
他简简单单就达到了目的。至于其他人他还会在乎嘛。
只是苦的是前来的奶娘和迎接的一众小官。
只能在知州府多驻留些时日。
此时此刻,徐离只能闭嘴不说话。
东厂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几乎人人腰间都别着一支手铳。
人数之浩大,甚至就让知州府的官员们察觉到了不妙是种子。
就连沈微生的心忽然就狠狠的提了起来。
两人相互对视,便十分默契的挑了挑眉。
几乎是异口同声,有两种音色相互交织,时而热烈时而低沉:“出发。”
徐离是徐知爻身边最得力的女杀手,将她留下来保护连衫颜。
徐知爻无异于让自己腹背受敌。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放荡不羁的这么干了。
因为,觊觎连衫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人太多了。
只有了却身前事,徐知爻才能安心的去救梁姣絮。
最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东厂的人,一旦与守在前面阵地的沈微生的随从取得联系。
这样便能在第一时间进入白鹭湾和他们接应。
一晃眼三天过去了。
在这种地方没有人会抽出心思来照顾谁的身体情况和感受。
一日三餐都是随缘。
徐知爻出发前对沈微生的警告每个字眼都真实的出现了。
可沈微生却丝毫没有改变。
寻找梁姣絮的第四天,他们已经建了驻扎帐篷。
如果饿了,就捕杀周围的动物,用火烤,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物质。
沈微生往往吃的很少,吐的很多。
渐渐地夜幕降临,天空上方有散落的星星,美的像一副画卷。
沈微生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决定捡来一些柴火,烧水喝。
这些天,他一直不吃不喝。
也不知道小家伙跟着他会不会抗议。
老话说的好,到了三个月之后,他就能感受到这家伙踹人的厉害了。
这般想着,沈微生已经捡了好几捆废弃树枝折断放在后背的箩筐里,准备回去了。
却看见了一个少年被捕兽夹夹住了腿。
有了采花女那次血的教训,沈微生并没有上前。
相反,他慢慢往后退。
想着赶紧原路返回,他没必要同情别人,因为他的姣儿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能正在受皮肉之苦。
试问一下,谁能帮帮她?
沈微生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在没找到梁姣絮之前,他不能让自己出任何事。
少年嘴里喊着救救他。但是听着却很拗口。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人发的音。很不清晰。
沈微生听着他这话,一瞬间想起来了徐知爻曾经说的话。
那群掳走姣儿的人,也是说着这样拗口的方言。
这般想着,已经让沈微生全身紧张,丝毫没注意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
他只是想着要赶紧去找徐知爻…
对,徐知爻…还有那个少年。
眼前是视野越来越迷糊,沈微生轰然倒地。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嘴里依旧絮叨着:“姣儿。”
装痛的少年赫然掰开压在脚上兽夹,依旧是说着拗口的方言。
“鹤禾草点燃的味道,足以迷倒一只大象,哈哈。”
“这女人真是机灵。还好你有后手。要不然我们都得栽在这儿。”
那少年扶着伤腿,疼得脸都扭曲了。
最后看了眼不远处的老妇人。
这才叫人将沈微生套在了麻.袋里,最后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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