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包子摊,她就带着林小山去了铁匠铺,经过一问,这才发现下猎套的居然有好些工具。
不过,她仔细算了成本价,若是买了价格高的铁具,回头让人偷了,那该多心疼啊。
于是她问铁匠买了两根下猎套的绳子,一共三文钱,很是便宜。
出了铁匠铺就是卖鞋子的摊子,无忧的目光有些停留,忽然想到了阮氏。
“阿姐,你要给长朔哥买吗?”林小山询问着她,林香草经她一提醒,脑海里立马浮现了那张冰锥子一样的脸。
林香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想他讨厌自己到了那种地步,即便自己顾着二舅母,给他买了,他也肯定不会要。更何况,她不知道他的尺码。
兴许,二舅母有法子吧,这么想着,她又觉得不现实,自己那二舅舅从来不交钱给阮氏,只怕要阮氏重新准备了针线材料做一双,也是够难的。
不如,自己悄悄的买上材料,再悄悄的拿给阮氏,这样又能报答阮氏,又能弥补李长朔,多好!
最重要的是,阮氏做的鞋子,李长朔一定会要的。
这么想着,回头对上林小山期盼的目光,她不由的眨了眨眼:“走,跟阿姐过来,阿姐保管让那粪坑里的石头有鞋穿。”
说着,也不等林小山说话,拉着他就朝着布庄跑去。
布庄里经常都有裁剪下来的麻布卖,她曾经就跟着陈婆子来买过,价格便宜不说,做出来的鞋子还耐用!
林香草特意买的多,想着阮氏可以多做上两双。
从布坊出来,林小山又买了一些针线,之后当然就去找写信先生写了一封信给杨里长,要他早些回来,并交代了人送到安县。
林香草原本还想买些油盐回去的,可想想自己的处境,她绝对不能让林家人知道自己身上有钱,这才只买了一斤糙米,打算藏着应急。
出了米粮铺,林香草开始算账,这前前后后,竟已经花了三十八文钱出去了。
她看了手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眼,决定早些带着林小山回去,免得林家人生疑。
这时,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了,是全叔!
全叔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跟着自己一起来了这个世界,他乡见故知的欢喜让她喜不自胜。
她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全叔,正要拍全叔的肩膀,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不曾想,那人回过头来一看,竟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根本就不是全叔!
巨大的失落占据了心头,她朝着周遭看了一圈,也没有全叔的影子。
当真是自己看错了?
一路心事的到了家门口,林香草让林小山先将东西拿着,找个地方等她,自己先回去看看,没人了再出来叫他。
谁知,刚一进门就看见林香玉正在屋子里翻箱倒柜,顿时冷嘲出声:“真没有想到,我这大表姐,好端端的姑娘不做,倒学着别人做贼。”
林香玉没有翻着东西,倒让人捉了个正着,面色有些不好看。
踢了踢脚边的破背篓,她仰着下巴哼了一句:“吃了东西,把山边上的刚冒出头的茶叶采回来,我大哥过两日会回来,这东西可是他要要带到贡院送人,你可仔细点!”
林香玉的大哥叫林友望,是大舅舅林大庆的长子,如今十六七岁,刚被选拔成了贡生,是老林家的骄傲。
也难怪林香玉提到林友望的时候,那一副斗胜公鸡的模样。
眼见着林香草一点儿也不怕,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她顿时没好气的叫嚣道:“林香草,你可别得意,元哥哥要娶的人是我,你就等着被!”
话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林香草看向林香玉,只见她捂着嘴,生怕就泄露了什么秘密一般。
林家人又想干什么?
耳旁传来了破木门被人重重摔上的声音,林香玉幸灾乐祸的走了。林香草朝着木板上看去,竟有一个红薯,半碗野菜汤!
林家人不可能这么好心给她留饭,难道,那赵家又找上门来了?”
不管如何,她已经写信给杨里长了,安县就在赵县隔壁,她相信杨里长很快就会回来的!
等林香玉回房午休了,林香草连忙出去接林小山,刚到不久,就看到有个穿着捕快衣服的男人,正站在林小山的身旁。
“阿姐。”林小山见她过来,连忙冲她招手,那捕快男子也朝着她回头看了过来。
林香草反应了一阵,这才想起对方就是杨元的堂弟杨八斤,一想到他是姓杨的,林香草所有的笑脸也没了,拉着林小山就走。
倒是杨八斤笑着脸跟他打招呼:“香草,你。”
话都没有说完,林香草已经拉着林小山走远了,林小山回头望了望杨八斤,又看了看林香草,这才道:“阿姐,刚刚村里的无赖麻赖子想抢我粮食,还是八斤大哥给帮忙赶走的。”
听他这么一说,林香草停下脚步:“你怎么不早点说。”
“你也没让我说啊。”林小山耸肩,林香草回头看去,路那边早没了人影儿,她暗叹了一声,想来这杨八斤也不是杨元那种人吧。
回了屋,林香草让林小山去藏糙米,自己则拿着碎麻布去找阮氏。
阮氏的门是虚掩饰着的,林香草敲了一阵门,没有回应,她怕惊动了房里的林香玉,这就悄悄进了阮氏屋里,将东西藏在柜里就要走。
谁知,这时,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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