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房子看上去总是那般的奢华,而有钱女人的房子不仅奢华,而且干净整洁。
这就是夏左阳在走进楚清韵的公寓中所看到的第一眼之后得出的结论。
从他的脚迈进屋子的那一刻起,目光便锁定了房间里的各种布局摆设,似乎受伤的人并非是他一般。
倒是楚清韵,进屋之后便将肩上的手提包往门口的橱柜上一扔,拉着夏左阳的胳膊来到了沙发上,不由他分身,便将他按坐了下来。
夏左阳有些意外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美女,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那张面孔如同被无限的放大,但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注意到这个女人的皮肤究竟有多光滑和细嫩,全然不似一个已经快要三十岁的女人。
除了依旧保有一个年轻女孩该有那种青春靓丽之外,从她的身上还能感受到一个成熟女性那种特有的魅力。
如此完美的女性在夏左阳的生命中从未出现在,楚清韵是第一个。
那双专注而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夏左阳的头部,不停的寻找着作口的位置,那应该是前一天的晚上刚刚洗过的披肩长发从脸侧垂了下来,依旧散发着一种洗发水淡淡的清香。
夏左阳的心跳有些急促了起来,他不是圣人,甚至他是一个被关了整整十五年而见不到任何一个女人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与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在一起,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考验和煎熬。
“头上全都是血了,他们真的还有良心吗?怎么就下了了如此重的手,如果不是志明叔的出现,怕是都要闹出人命来了。”
楚清韵越讲情绪越过愤慨,她真想像不出一群人能够那般的歹毒,出手之狠辣似乎完全要置人于死地。
“疼吗?”
看着那些已经干掉的血渍上面又慢慢的渗出了新的血液,楚清韵没由来的一阵心疼,似乎对于他的伤痛,自己感同身受,那种女人特有的母性涌了上来,温柔的问道。
夏左阳自然看到了楚清韵望向自己的那种关切的神色,只是那双眼睛太过的清澈,没有一丝的杂质,与自己心里正在酝酿着一些阴暗的东西不同,这种他有些心虚,突然之间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眼神飘忽的看向了别去,嘴里却是满不在乎的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疼不疼的,习惯了。”
夏左阳说话时那种无所谓的样子,让楚清韵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到底曾经经历过多少这样的伤害,才能有这种破罐子破摔一般的心态。
没有继续说话,像个妈妈给孩子整理头发一般,认真仔细的循着那股刚刚渗出的血迹,楚清韵终于找到了那条深深的伤口。
“找到了!”
终于,楚清韵长舒了一口气,只是那道伤口血淋淋的仍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看上去有些碜人,这么深的伤口,这该有多么疼啊?她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那个一脸不在乎的男人。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一种极其特别的男人味儿。
如果说她的哥哥楚凌云的长相是冷酷气质的话,那夏左阳就是有一种痞帅的沧桑感。
对于这两种男人,许多的女孩子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习惯了楚凌云性格的她,在遇到夏左阳之后,才发现他对自己有一种挣脱不掉的吸引力,如果,能有这样一个男朋友的话……
被自己的这种疯狂的想法给吓到了,摇了摇头,摆脱了这股绮念,脸红红的看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眼,还好没有与他四目相对。
拍了拍胸口,那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不知道这个男人听到了没有。
“好了,你坐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拿过在外面的药房里买了一套处理伤口的急救药包,虽说不太专家,但却十分认真的为夏左阳处理起了伤口来。
楚清韵用镊子夹着一块沾了消毒药水的棉团往他的伤口处涂去,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打了一个哆嗦,但他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来。
他的反应楚清韵自然是看在眼里,从那张紧绷的面孔便能感受的到他刚才那一刻忍受了多大的痛楚,而正是一个男人坚强的忍耐力让他咬紧了牙关。
不知为何,楚清韵看着夏左阳的反应眼晴居然红了。
她不是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有的人富有而有的人贫穷,有的人健康而有的人疾病,但她从来没有如此贴心的感受过那种命运的不公。
自己从小便得到了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女儿所能得到了最好的东西,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所以她才会将世界看的那么美好,似乎所有人的都应该被温柔以待,所有人都配得上最好的生活和得到最完美的亲情与爱情。
但今天,她却发现自己原来把一切都想像的过于美好了。尤其是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来说。
于是,她睛中含着点点的泪光,却是将手中的动作尽量放的轻柔起来,她怕动作太太,会再次伤害到这个男人 。
只是在她弯下腰仔细的为夏左阳抹药的时候,她却没有想到自己过低的领口落在了这个男人的眼里。
虽说非礼勿视,但楚清韵的身材实在太过诱惑,而且由于自己的脑袋正被楚清韵小心的固定在了那里,所以他便不得不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对男人的吸引力最强的地方。
不得不说,虽然楚清韵长的有些纤细,但她的胸部却真的是十分的丰满,或许是这种诱惑对于这个已经好久没有接触过女人的他来说,目光有些移不开了,而且楚清韵的体温也伴随着一阵女人特有的香味儿从领口处散发了出来,这种香艳的场面甚至让夏左阳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吞咽的动作伴随着一个声音传到了楚清韵的耳朵里,她下意识的低头向夏左阳看去,却发觉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胸口,顿时面上一红,猛的站起来身子,掩住了领口。
她的动作让夏左阳意识自己似乎有些失礼了,面上一红,将脸侧向了一边,还有些慌乱的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清韵听了这句话,除了有些羞怯,还有些好笑,这个男人看上去很是性情,却也有着这可爱的一面,这种事明明不需要解释,本来就是越描越黑的,他却那么实力的就承认了。
殊不知这样说出来,其实只会有对方更加的尴尬而已。
“没什么。”楚清韵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怪他,她虽说也是从未经过这种场面,但她相信,夏左阳绝对不是那种好色之徒,至少,他不会做那种没有底限的下流之事。
而这一句话过后,两个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片刻过后,楚清韵才记起自己还未给他处理好伤口,这才再次上前一步,又仔细的给他敷起药来。
“还疼不疼?”
“不疼。”
“怎么会不疼,那么深的伤口,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忍着,疼的话喊出来就好了,没有人会因为你是一个男人就取笑你的。”
一边说着,楚清韵将一层绷带围着夏左阳的头部缠了起来,而当她的手经过男人额头的时候,却发现那头发下面,还有一条长长疤痕。
在快要绷完的时候,楚清韵不知道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竟有意无意的往那道伤疤上轻轻的摸了一下,似乎想从那道伤痕中感受一下这个男人所经历过的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她的这个动作却似乎刺激到夏左阳了,只见他下意识猛的一抬手,拍掉了抚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想要站起来。
但他刚刚做完这个动作,抬头看了一眼楚清韵脸上那些被吓到了样子,似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本想道歉,却转念一想,自己与这个女人本就不该有任何的交集,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夏左阳对自己防备的样子让楚清韵有些受伤,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仅仅就是因为自已有意无意的碰触了一下他额头处的伤疤,以至于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吗?
“我想我该走了。感谢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还有谢谢你帮我包扎伤口,再见。”
说罢,夏左阳便转身向门口处走去。
目送着那个男人匆匆的走了出去,她本想追出去送一下,可不知为何,脚下却如同灌了铅一般钉在了原地未动。
楚清韵本想挽留他一下的,可话到嘴边却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自己与这个男人说到底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他帮了自己一次,自己请他吃一顿当作感谢,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瓜葛,如果硬说他们之间还有些什么,那也只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些,让楚清韵有些黯然。
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真的就不能发生些什么吗?
而快步走出楚清韵公寓的夏左阳,刚出门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如果真的像这样发展下去,或许还不等他报复到楚建武,自己已经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