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曲妙凌听司徒怀决那么说,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是个稳妥的人,自己交给他的事她也放心。
司徒怀决放下手两人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有一处梅林,红梅开得妖艳,一瓣瓣花瓣就好像娇俏少女脸上的羞红,美丽万分。
司徒怀决忍不住走过去,将其中的一支鲜花折下来,放在曲妙凌头上。
“这花很衬你一样的美,你比这花美一千倍倍一万倍。”
曲妙凌叔的笑了,那笑容比天上的暖阳还要灿烂。
俩人就站在这梅林之中一边赏景,一边说着小话。
忽然天降大雪,飘飘洒洒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下雪了。”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二人一同见证了。
曲妙凌跟司徒怀决相视一笑。
二人一同双手合十望着空中的大雪,闭上眼许愿。
传说一对痴情男女若是在红梅之前路上雪天,他们的愿望就一定会成真。
几个瞬息过后曲妙凌睁开眼问道:“你许的什么愿。”
司徒怀决非常大方直接说道:“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这么贪心啊。”
“我还想尽早把你娶回府做我的皇妃。”
“你许了两个愿望?”曲妙凌睁大眼睛,她还从未听说过能一下许两个愿望的。
“也没人规定过能许几个愿望啊。”
曲妙凌脸稍稍敛眉想了想,倒也是古往今来,人人都只许一个愿望,司徒怀渤倒是与众不同。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她心里也很高兴。
“希望你能愿望成真。”
“多谢妙凌希望你也能梦想成真。”
二人紧紧握着手又是相视一笑。
“殿下,妙凌还是要提醒您,一定要看好那些村民,千万不要被司徒怀渤发现,司徒怀渤的嗅觉异常灵敏,为了彻底清除自己的罪证,他可能会放火烧山,司徒怀渤毫无人性,这种事情他一定能干得出来。”
曲妙凌扬起头,看着司徒怀决的脸认真说道。
“妙凌,你就放心吧,我会看好那些人的,在收到你的信之后我立马派了数十个强壮精兵前去支援,将那山围得如铁桶一般,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就算司徒怀渤有心查探,也断不会让他寻到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听到司徒怀决的,话曲妙凌才安心下来。
俩人就在这山中一位在一起,静静观赏着雪景。
“妙凌这是我们一1次一同观赏雪景吧。”
埋在司徒怀决的胸膛中,曲妙凌缓缓点头,“殿下是的。”
曲妙凌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摊开,片片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就融化了。
“妙凌,你在做什么。”司徒怀决的声音严肃起来。
他抓住曲妙凌的右手,贴在自己身上反复揉搓,“天这么凉,别冻着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平白让我心疼。”
曲妙凌缓缓笑了,“有你真好。”
“知道有我好,就别跟别的男人有牵扯,我会不高兴的。”
“殿下难道觉得除了您,妙凌还会看上别的男子吗?”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司徒怀决心中一喜,他抓握住曲妙凌的两只手合拢在自己掌心细细的揉搓着。
“妙凌有你是我之幸。”
雪越下越大,山间的青松之上挂满了雪花。
“妙凌,天冷了,我们回去吧。”司徒怀决提议道。
他顺手还把曲妙凌身上披着的披风的帽子给她戴上。
“天冷,一定要做好保暖工作,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多注意,知道吗?”
自从发觉自己的心意之后,司徒怀决感觉自己的一颗红彤彤的心脏被曲妙凌的一举一动牵扯着,随着她伤心难过高兴而四处颠簸。
怕她冷着,怕她冻着,怕她伤心,让她痛苦。
俩人一左一右相携离开后山。
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普福寺一行很快结束,曲妙凌今日来也是打着上山上祈福的由头,再加上宫中太后娘娘还病了,曲妙凌这一次出府,就更是事出有因,连武德侯都不敢拦着。
司徒怀决更是偷偷抽身离开辰王府邸,秘密与曲妙凌汇合。
二人罕见的在这里度过了一个上午的快乐时光,分别之时二人都依依不舍的看着对方。
连辛稼轩都看不下去了才对司徒怀决说道:“皇上还等着您回宫述职呢。”
司徒怀决不得不离开,他的马鞭敲在马屁股上,那马儿狂奔而去。
曲妙凌忍不住担忧的往前跑了几步,“雪天路滑当心。”
也不知道司徒怀决听没听见,那马儿的速度的确降了下来,缓缓的在山间行走着,被雪铺满的大地被踩出一个个马蹄印子,连绵不绝一直蔓延到远方。
曲妙凌盯着那串印子,忍不住陷入沉思。
这样悠哉的时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体会一次。
这种生活真的好幸福啊。
曲妙凌也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景康侯府驶去。
曲妙凌也好些日子没去看姨母了,虽然外祖从边关回来了,但皇帝把他派到京城之外,来回一趟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姨母的身子也不是特别好,经受不住这颠簸,也是体恤姨母,外祖父上回过大寿,都严禁姨母过去。
端王一共两个女儿,一个早些年就没了,就剩下姨母这一个闺女,外祖父又怎么会不疼着宠着爱着。
姨母虽然心里不满意,可也知道父亲是关心自己,只是托曲妙凌给自己带去礼物。
安夫人正在侯府大堂上坐着,听下人说曲妙凌来了她慌忙站起来。
“妙凌,你可终于来了,我还想问你父亲他们怎么样了。”
“姨母,你就放心吧,祖父他好着呢,上次过大寿的时候,身子还硬朗着,我去的时候他刚从军营回来,笑容满面的,一点儿都不见老。”
“大哥和嫂子呢?他们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都好都好,大伯跟大伯母的孩子都长得老高了,现在都快到妙凌腰间了,我去的时候他们还缠着我要糖吃呢,可调皮了。”
安夫人这才安下心来,他缓缓坐下,只是手一直拉着曲妙凌的那只胳膊,怎么也不放开。
“妙凌,你说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放父亲从边关回来,怎么又把他外派了,父亲年纪大了,承受不了。”
“姨母,这话别胡乱说,要是被旁人听见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曲妙凌一听目光连忙朝四周扫视,见没人往这里看,才语气略微严肃的说道。
“妙凌,你姨母可不是傻子,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你放心,我这里跟铁桶似的,旁人想传出消息去,可逃不过我的法眼。”安夫人跟她的妹妹慧灵郡主不同,安夫人手段凌厉,擅长管家,嫁给景康侯府多年,就没让景康侯担心过侯府哪怕一分一秒,将侯府交到妻子手中,不仅景康侯放心,景康侯的爹娘也放心的不得了。
因为安夫人高贵的身份,她嫁到侯府之时并没有受到什么磋磨,一辈子安安稳稳顺顺当当的,在生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之后,安夫人的位置就更稳当了,旁人说闲话的机会都没有。
“姨母,二表哥怎么样了,他从边关回来我还没见过他呢。”
景德侯带着四个儿子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皇帝对这一大家子也是分外看重,再重新赶往边关之前,景康后让闵添留下,一是因为他身上有伤,接二连三的长途跋涉他身子受不住,再加上侯府空空荡荡的,他也不放心安夫人一个人留在京城,到底还有个男人留在这里,他就算上了战场心里也能安心一些。
安夫人又何尝不明白跟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的心意,送景康后出京的时候,安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跟新婚的时候一样,让景康侯心里都不舒服起来,一个身高八尺的大老爷们险些泪洒当场,要不是几个儿子还都在现场,他怕是真的要抱着自己的妻子在将士面前哭起来。
不过安夫人不是一般的深宅妇人,她也跟着景康侯上过战场,夫妻俩腻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安夫人擦干净眼泪,当机立断将丈夫推开。
“你走吧,没打赢胜仗就不要回来见我。”
景康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妻子,那里面的情谊浓重的化不开,“安安,你放心,我一定会得胜归来。”
安安是安夫人的小名,从前也只有端王会这样喊自己的女儿。
自从景康侯陪着安夫人三天回门的那一次后,无人的时候,景康侯左一句安安又一句安安,叫得如胶似漆粘粘糊糊。
安夫人也不气恼,平平静静的接受了。
在曲妙凌心中,姨母跟姨父一直是她心中伉俪情深的典范,她也一直以他们为标杆。
曲妙凌心中也一直坚定这样一个信念,她跟司徒怀决也会像姨母跟姨父那样恩恩爱爱到白头。
“我去看看表哥。”
跟安夫人告别之后,曲妙凌来到闵添的院子。
一进大门,闵添身边的小跟班闵和就埋着头冲出来,见到曲妙凌闵和就跟看到救星似的。
“小姐你可终于来了,二少爷这几日茶饭不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您快进去劝劝主子吧。”
曲妙凌一听步子都急切许多。
不会是在战场上受了伤,又不敢告知别人,怕让安夫人担心所以才一直憋着不说吧。
曲妙凌心中忧虑甚重。
“二哥?”
曲妙凌推开门进去喊了一声。
屋里安安静静的连窗帘都拉着,大白天的显得屋里暗沉沉的。
“二哥?”
曲妙凌又喊了一声,她逐渐往屋里走。
就看见桌前坐着一个头发散乱的男子,不是他二哥闵添是谁?
“二哥你又在做什么妖?”曲妙凌一见到这样的闵添气不打一处来。
还好姨母不知道,要是让姨母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呢。
曲妙凌径直坐下就坐在闵添对面。
“妙凌你来了。”闵添嗓音沙哑听着跟好几个月没休息了似的。
“你怎么把自己作成了这个样子,你想让姨母替你担心吗?”
“呵呵。”
闵添苦笑两声,长发挡在脸上,再加上屋里昏暗,曲妙凌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但她听得出来闵添的这声苦笑中带着无奈带着心酸。
“是因为二公主的事情吧。”
曲妙凌也叹了口气。
二公主如今待字闺中,二哥跟二公主走得这么近,皇上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但是这么长时间了,皇上却一直隐而不发不知道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而且按照惯例皇帝的女儿都是要嫁到别国去了,作为两国永结秦晋之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