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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相见

    文清浅的身形原本就纤细,现在看着更加弱柳扶风,惹人垂怜了。

    看着眼前的午餐,曲妙凌目光清冷,还是一点食欲都没有,翠云满心焦急不住的劝说。

    可文清浅只是摇摇头,“普佛寺我当然要去。”

    娘亲当初离世疑点重重,文清浅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线索,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线索早都被处理干净了,她再怎么探查也没找到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但并没有放弃撒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她甚至还求助司徒怀渤让他帮忙。

    司徒怀渤当然欣然同意。

    当年娘亲死的时候正好是在一个秋风送爽的季节,当时文清浅年纪还小,只知道当时她去外面玩耍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母亲就无声无息的没了。

    文弘之来得早,就守在娘亲的床边,一脸的悲痛欲绝,伺候娘亲的下人们也都哭的不行,有些甚至都哭晕了过去。

    长大之后她才知道那些下人之所以那么伤心,是因为主子死了他们也得跟着陪葬。

    逐渐成长的文清浅忍不住勾出冷笑,原来那些下人真正思念自己娘亲的没有几个。

    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查明真相。

    文清浅还记得当初在娘亲死后,文弘之为了表示自己对亡妻的悼念,特地在匍匐是新建了一座长生祠。

    里面只供奉了娘亲一个牌位,只是可笑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文弘之也只有在最开始的两年年年都去,后来他娶了王氏之后,长生词他再也没有去过,每一年都是自己带着翠云前去。

    寄居在武德侯府的那几年,文清浅也坚持去长生祠,没有一年断过。

    后来文清浅自己也想过,文弘之为什么要修建这个长生祠。

    一点点长大之后她明白了,娘亲跟了文弘之时,二人还是贫贱夫妻,相濡以沫多年,发妻死后不久,他就迎娶了富家千金王氏。

    “呵呵,富贵不相忘?”文清浅勾唇冷笑。

    他配吗?

    虽然她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但文清浅心中总有一个念头蠢蠢欲动,他的娘亲可能就是文弘之亲自下手害死的。

    这个念头埋藏在她心底多年,一直挥之不去。

    “翠云赶紧准备吧。”

    文清浅他们口气说道。

    “小姐,我们不用通知老爷夫人吗?”

    “通知了又怎么样他们会跟我一起去吗?不要徒增烦恼了快去收拾吧。”

    翠云福了福身就出去了。

    这十几年过去,伴随着文清浅一点点长大成人,她越发觉得,人活着太难了。

    就好像她的娘亲,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替她伸张正义,就因为因此他的家事比起宰相府来低位是多,那些所谓的娘家人拿了文弘之给的钱便逍遥自在的离去了,根本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不管他是自然死亡还是被谋害死了,他们半点不关心。

    人情冷暖莫过于是。

    眼前的那桌子丰盛的午餐让文清浅倒尽胃口,她一口都没吃便转身回屋。

    文弘之这边也听到了京城中流传的谣言,又听到司徒怀渤被皇帝叫进宫中一痛好骂之后,他忍不住拍腿大笑。

    “这个司徒怀渤,就该遭爆报应。”

    文弘之高兴的不行,武德侯却是满脸愁容。

    司徒怀渤可是她的准女婿,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自家女儿可怎么办?自己在偌大的侯府还指着司徒怀渤给自己撑腰呢。

    没人知道这段日子因为皇帝指婚的关系,他自己一夜之间就成了皇子的岳父,没人再敢看不起他,就算是那些一品二品的大臣,见到他也都客客气气的,有的甚至还唯唯诺诺的。

    武德候安分守己了这许多年,腰从来都没挺得这么直了。

    除了在自己的妻妾面前,他说话还没这么硬气过。

    武德侯爽快的不行,再让他回到之前那暗无天日被人磋磨被人看不起的日子,他绝对不同意。

    于是武德候匆匆忙忙的就来到婉珍院,上午曲妙凌出去见司徒怀决,武德侯就坐在她屋子里等。

    轻柔屡次劝告说武德候小姐出去查账了还没回来,拼命的给自家小姐打掩护,可武德侯的屁股就跟钉在这儿似的总也不动。

    直到曲妙凌回来武德侯才嗖的站起来。

    “妙凌你可回来了父亲要急死了。”

    出乎意料的是,武德侯并不关心曲妙凌去哪了,反而是拉着曲妙凌的手坐下,他满脸焦急的说道:“女儿啊,怀王那儿到底怎么样了今天有人跟我说外面的流言已经传疯了,皇上现在对怀王也非常不满意。”

    看武德候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司徒怀渤的亲爹呢。

    “父亲,您别担心了,没事的,怀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武德侯一拍大腿,一脸的不赞同:“女儿啊,这哪行,你赶紧去趟怀王府,好好打听打听怀王到底怎么样了。”

    “父亲,女儿这个时候去不是更让皇上怀疑吗?”

    “怎么会?你是怀王的准王妃,你去还不行吗?”

    武德侯瞪着眼说道。

    “父亲,你就算着急现在也得憋着,外面的留言都说怀王是未来的皇上,皇上现在气得发疯令怀王禁足在家不许出门,妙凌去了你就不怕皇上牵连于你?”

    武德侯呆住,两腿一软,就摔在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这可怎么办才好!”

    “为今之计,只有等到皇上消气,女儿再去打探。”

    武德候摇了摇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他等了半个下午,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只得无奈离开。

    “小姐老爷看着比你还关心怀王呢?”

    “他们那是关心怀王,是关心怀王的权力吧。”

    曲妙凌一语倒破天机轻柔便不说话了,她觉得也是这样。

    跟曲妙凌商量好之后,司徒怀决就开始行动了,二人一致决定请一位高明的易容术高手,让她易容成明道人蒲道子的模样,假装跟文清浅相遇,借此欺骗文清浅让她陷入圈套。

    这个办法好倒是好,但是那个易容术高手能不能演得出彩,这是一个问题。

    但司徒怀决拍了拍胸脯说道,“没有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曲妙凌点头表示同意。

    这一日二人约好了在翠林山的寺庙中相见。

    这里环境清幽,少有人来,来上香的也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非常安静也非常安全。

    二人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再凑近些二人的左右胳膊便可以撞上,亲密无间的样子。

    辛稼轩这一次没有跟进来打扰,他带着侍卫守在寺庙外面巡查。

    “殿下,听说你在边关与匈奴作战的时候受伤了,严重吗?有没有留下内伤。”

    “没有,我回家的时候父皇特意找了太医给我诊治,我身体好着呢,一点伤口都没有,你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幸福的。”

    在军队的时候,兵士们每天面对的除了敌人就是自己的战友,夜晚休息的时候他们嘴上谈论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婆娘还有儿女,一谈到自己媳妇就忍不住开黄腔,一来二去司徒怀决也学会了几句。

    好多次他去士兵的帐篷里巡查的时候,掀开帘子就听见里面粗犷的哄笑声,还伴随着兵士们互相调侃的声音。

    他就站在门外板着脸仔细听着。

    然后猝不及防的掀开门帘儿进去,打那些兵士个措手不及。

    也正是因为他的突如其来,才让司徒怀决有了许多吸收知识的机会,他脑海中的那些言论越收集越多,现在看见曲妙凌了,就忍不住一股脑的倾泻一来。

    “你,你胡说什么呢。”

    妙凌可不是的单纯的黄花大闺女,上辈子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他全部都经历过了。

    但听到司徒怀决的话,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脑袋也垂了下去。

    “妙凌我好想你。”

    司徒怀决话还没说完,两只结实的胳膊就搂住曲妙凌的肩膀,将对方按在自己回怀里,像是揉捏着面团似的,他的两手不断收紧,曲妙凌的胳膊被勒得生疼,可它却没有拒绝,反而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胸膛上,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扑通扑通。”

    坚实而有力,让曲妙凌前段日子一直搁置在半空的心倏地落回原位。

    “你回来了真好。”

    前几次不是事出突然,就是还有旁人在场,曲妙凌都没办法把心里话说出来。

    司徒怀决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一次他特意支开辛稼轩,并不让人在寺院内留守,就是为了跟徐妙凌好生黏乎黏乎。

    本来他探出手之后还有些后悔,万一曲妙凌拒绝自己该怎么办?他都做好顺势把两只胳膊伸到曲妙凌头上替她摘下发间落上的树叶,可对方却朝自己靠过来,还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全然交付的模样司徒怀决一颗坚硬的心顿时柔软下来。

    怪不得那些将士们每天除了打仗就在口花花自己的婆娘,媳妇儿在怀的感觉可真好,美好的他都不想再回京城了。

    两个人不知道抱了多久,司徒怀博举起的两条胳膊已经麻了,曲妙凌的肩头位置也痛得没有知觉了。

    可二人口径一致,都没有说分开的话。

    “殿下,等到我们的大事办成了,我们想抱多久抱多久,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那个时候好遥远啊。”

    司徒怀决一边幻想着那美好的未来,一边又想到如今皇上健壮的身体,一时半刻的他不会驾崩,自己想要登基也是无稽之谈。

    “殿下快了。”

    司徒怀决摇了摇头并不相信。

    曲妙凌又不会预知,怎么知道那一天很快就来了呢?不过司徒怀决同样知道曲妙凌也盼望着跟自己在一起。

    索性他也没有反驳由着曲妙凌说。

    “殿下,那些生了疫病的村民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上一回司徒怀决还告诉她说有一些村民因为病情严重,还没怎么接受治疗就死了。

    小小的孩子,甚至还有孕妇,就因为司徒怀渤的自私而丧命。

    曲妙凌恨得牙根痒痒,这样的人怎么配当皇帝皇上,若是真的把江山交给他,用不了几年他就要被民众揭竿而起推翻了。

    在曲妙凌心里能站到那个位置的,就只有司徒怀决一人。

    “妙凌你放心吧那些人没是很多人的病情都不严重,我找的大夫都是神医他们有把或将病治好。”

    “我听说这异症会传染,你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才行,千万不要让旁的村子也沾染上了病症。”

    “这件事我早就办好了,那些人已经被我转移,不在那个村子了,我让手底下的人在附近的山上建了一个小庄子,将那些人安置进去,他们可就在那里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