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妙凌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
曲妙凌对司徒怀渤笑声道。
刚才司徒怀決一直看着自己,可自己碍于司徒怀渤,并不能跟他有过多的眼神上的交流,这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加上她刚才一个独酌也喝了不少,此刻脸蛋微红的说着这句话,司徒怀渤也没有怀疑,大方的放她走了。
她离开宴席,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除了窦琴。
在曲妙凌离场过后,窦琴也站了起来,跟司徒怀渤告假之后,对方也并未多做纠缠,只是让她别冲撞了贵人,她边也成功离开。
只是刚才司徒怀渤的话让她心中不忿。
她可是司徒怀渤的人,当今最受宠、最有可能坐上王位的男人的女人,虽然只是个妾,但一般的官家夫人见到她,还是要恭敬的行礼的。
这也是窦琴拼了命也要嫁给他的原因。
看到前面曲妙凌的身影,但眼见着对方就要走远了,窦琴赶紧道:“”殿下,您等等。
曲妙凌扭头,就看见脚步匆匆的窦琴,她气喘吁吁的,急着找自己的样子。
“可是王爷找我?”
她的眼神淡淡的,好像逐渐朝自己走近的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情敌,而是个普普通通的管家夫人。
“郡主,您误会了,不是殿下让窦琴还找您的。”
窦琴心机的把自称换成了名字,就是想拉进跟曲妙凌的距离。
到底是她背叛了她,还嫁给了她的那人。
窦琴贸然来找曲妙凌,心里也直打鼓。
但是她想着,以司徒怀渤对曲妙凌的重视,日后她进了府,怕是自己要被穿小鞋了。
她一个妾,可不能违逆主母,更何况对方还是郡主,就算她打杀了自己,想必那冷漠的怀王都不会眨一下眼。
所以,她必须得讨好曲妙凌,虽然她心中嫉妒。
“殿下,窦琴此次来找您,是跟您道歉的。”
窦琴的态度很诚恳,神情也很卑微。
她想着,现在的自己在曲妙凌的眼中就是白眼狼,是小人。
“你跟我道歉,为何?”曲妙凌忽然笑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谨小慎微的女子,好似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表情落在窦琴眼中,就更让她惶恐了。
曲妙凌这是在试探自己?
她赶紧伏下身子道:“殿下,您别误会,窦琴嫁给二殿下是有原因的,窦琴从来都没想过要勾引二皇子,只是父命实在难为,窦琴没有办法,只得……”
她的声音里隐隐带上了哭意。
看着委屈的不行。
可曲妙凌又如何能不知,她一开始盯上的男人就是司徒怀渤呢?
她看着窦琴表演,虽然心中明白,但也不戳破,毕竟,窦琴是她离开司徒怀渤的一步重要的旗呢。
“窦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本来想嫁的四皇子,我也有意给你介绍,但阴差阳错的。”
说到最后,曲妙凌自己还叹了口气。
“窦琴,你用不着这样,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埋怨过你,殿下娶了你,你也不能辜负王爷的一番好意,日后定要好好辅佐他。”
窦琴一听,脸上一喜,她赶紧道:“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殿下的。”
“窦琴,只要你是真心的想帮助二皇子,我承诺,,日后定会保你升上侧妃之位。”
窦琴一听,眼睛瞬间亮了。
侧妃?
以他商家之女的身份,她想都不敢想。
但是曲妙凌却给了自己这样的许诺,诚意十足。
她要是不答应,那就是大傻子。
于是窦琴激动道,“殿下,您放心,窦琴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窦琴美滋滋的离开花园,脸上的喜意藏都藏不住,眉飞色舞的。
窦琴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那神情被薯条怀抱一眼扫到,他微微皱眉。
看着曲妙凌进来,脸上还无悲无喜的,他心脏跳了一下。
“妙凌,可是窦琴惹着你了?”
窦琴在后面听的清清楚楚,着急的张嘴想解释,曲妙凌却道:“殿下,窦琴是个好的,以后也能帮助您,你以后要对她好戏才是。”
窦琴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她没想到曲妙凌没斥责自己就算了,还愿意帮她说话。
这让她有些唾弃自己,明明郡主是这么好的人,她却拿那样的心思踹度她。
司徒怀渤听了曲妙凌的回答,眉头皱了皱,她的态度是不是太云淡风轻了,就好像一点儿走不在乎似的,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就在他想追问的时候,皇帝忽然发话了。
“景康侯,你这一门四子,各个都骁勇善战,你有福气啊。”
景康侯已经被奖赏过,皇帝忽然叫他,他心里第一时间闪过的还是警惕。
“陛下,您谬赞了,几个小字顽劣的很,当不得您一句夸赞。”
“唉。”
皇帝摆了摆手,很不赞同的样子。
“景康侯,你太谦虚了,你也不想想,哪家的儿子能全舍得送去战场,还一个个的都立了战功,你的功劳也不小,给我们大陵朝培养了这么多的好儿郎。”
景康侯诚惶诚恐的跪下,“陛下,您要是再夸下去,我家几个小子,怕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皇帝哈哈大笑了两声。
“你啊你,就依你,朕不夸了,哈哈,景康侯,你这样的还真少见,旁人都恨不得将他家的儿子夸上天,就你敢让朕赶紧闭嘴。”
景康侯连声高呼不敢,皇帝又笑了两声,让他退下了。
见景康侯走了,皇帝又把司徒怀决叫了出来。
“怀决,这次阻击匈奴,你的功劳最大,朕给你的赏赐,可还满意?”
司徒怀決冲父皇拱手,然后道:“回禀父皇,儿臣为大陵朝、为父皇效力,不敢居功,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这觉悟,让皇帝又开始笑。
司徒轻柁连喊三声好,这才道:“怀决,你是个好的,不打贪功,不像某些人,做了点儿事情,就忍不住闹得天下皆知。”
众臣跟诸位皇子的脸色都变了变,都忍不住想着皇帝说的是不是自己。
尤其是司徒怀渤,前些日子他救了皇帝,可是马上他迎来的就是皇上的连番怒斥,要不是自己安分的待在府内,怕是皇帝震怒,还真有可能将他关进大理寺。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后背发凉。
而那些有了功劳就沾沾自喜的朝臣们,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们纷纷低下头。
而武德侯跟文弘之更是夹紧尾巴,加入低头大军当中。
“怀渤,你弟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皇帝忽然叫他,他心里一激灵,但是条件反射般站起来,“回禀父皇,儿臣觉得,三皇帝骁勇善战,他在战场上也如鱼得水,儿臣倒是认为,应该继续让皇弟带兵,儿臣相信,那些胆敢进犯我们大陵朝的敌人,定会心惊胆战。”
司徒怀渤心中嫉妒,可这话说的却很是圆滑。
他当然知道司徒轻柁不可能将兵权交给司徒怀決。
但听了他的话,皇帝朗声大笑:“怀渤的想法不错,怀决,你是怎么想的?”
“父皇,儿臣年纪还小,当不得大将军,此次胜利,若不是有诸位将军帮扶着,怕也取得不了这样的胜利。”
皇帝听了连连点头,“怀決,你是长大了,知道不贪功了,不像某些人。”
司徒轻柁似有似玉的看了司徒怀渤一眼,然后就移开目光,继续看着司徒怀決。
“怀決,你也不用拐弯抹角的跟我给那些将士请功,该给他们的,朕一份都不会少,倒是你,听说在战场上屡次受伤,怎么样,伤都好全了吗?”
这个时候的司徒轻柁哪还有当初让人把司徒怀決拖出去杖责的狠厉,完全就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他此刻是笑着的,嘴角边上还荡漾出了细细的纹路,看着就跟普通家庭的慈祥父亲似的。
可是司徒怀決清楚,皇帝永远都是皇帝,就连他母妃当初那么受宠,死后这么多年,也没得来皇帝的一句悼念。
“是儿臣想躲了。”司徒怀決冲皇上拱了拱手,继续道:“儿臣身上的伤都好了,不打紧。”
那些断手断脚,被开肠破肚的将士的着落,才是他最关心的,但眼下这场合,他又没法提,司徒怀決暗暗在心中打算着,等到宴席结束,一定要跟父皇好好说一说,争取给那些在战场上受伤的人更好的待遇。
他低着头,就听见皇帝道:“怀決,那怎么行,待会儿让太医院的院首给你看看,身体一定不能出问题才行,可不能耽搁了朕的小皇孙出世。”
文清浅一听,脸上一红。
文丞相听了,却是一脸的欣喜,皇帝这一催婚,还真就催到了他的心坎上,眼见着清浅的年岁越来越大,可司徒怀決却赖在边关总也不回来,甚至还上奏折说等到彻底将匈奴鸡击退,才愿意回来,他当时一听,差点儿晕过去。
司徒怀決一个男人,还是皇家子孙,他当然不着接,可他的清浅现在年岁正好,蹉跎几年就成了老姑娘,到时候要是皇帝又变主意意,觉得文清浅配不上他勇猛无敌的儿子,那他不是要哭死。
于是乎,在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文弘之侧起耳朵。
他没法问三皇子,但皇上可以呀。
“怀決,你年纪也不小了,趁着还在京城,赶紧把婚给结了。”
皇帝开始催婚。
司徒怀決的目光在曲妙凌身上扫过,见对方不再躲着自己不说,眼神中还充满了慌乱,他微微笑了笑。
“父皇,儿臣心中的愿望还没完成,是绝对不会轻易结婚的。”
司徒轻柁几乎是苦口婆心,“你身为皇子,自当担起成家立业的责任,现在你已经是大将军了,就差成家了,就别拖了,别把人家姑娘给耽误了。”
说着,司徒轻柁还看了文清浅一眼。
那丫头长得错,家世也不错,可是他给他精挑细选的,出不了错儿。
“父皇,儿臣心里的愿望,自小就立下了,此生没有击退匈奴,儿臣是决计不会成婚,还请父皇成全。”
司徒怀決一撩袍子,径直朝司徒轻柁跪下,还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面容严肃,动作严谨,司徒轻柁看了却是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