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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搅和使坏

    “我就是要闹得她不得安宁,若能把她气死,我倒是也得了个清净!”李夫人表情狠厉,这样说完,只觉着特别的解恨。

    她被平阳太主在头上压了十余年,她可真想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算是个头!跟她一边年纪的死了多少?她偏偏还活的这么硬朗,非要处处跟她作对。这么些年啊,自己对她低眉顺眼的。她就横竖都瞧不上,一心就记挂着那死了的贱人!

    听见“孝里结亲”,她气的恨不能立时拿龙头拐杖把自己打死。可甩到杨玉姝的身上呢?就雷声大雨点儿小的就过去了。还生怕杨玉姝跟陆家那小子的婚事作罢。作罢才好呢,作罢了她立刻随便找个人家就给她嫁过去!

    李康平家的有些胆战心惊,可又实在不敢违背李夫人,只得满口应着退下去办事儿。

    这日,杨柒柒同杨清欢都得了太后传召,入宫去看《容与集》印出来的样书。两人刚进了化成院的门,便瞧见同安长公主笑盈盈的走过来,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问她们道:“你们家大姑娘真说出孝里结亲的话,逼的信阳候家要退婚?”

    杨柒柒和杨清欢听见她这么问,不禁面面相觑。

    孝里结亲这事儿不是已经被压下去了吗?怎么连同安长公主都听说了!

    杨清欢脸色不大好看,却仍旧笑着解释道:“长公主是听谁浑说呢,根本没有的事儿。前几天信阳候家还派人来家里换帖,换信物,把这亲事给定实了呢。”

    同安长公主笑道:“如今洛阳上下,都这么说的。还说你们家两位夫人直接去了信阳候府逼婚。威胁信阳候夫人,说那陆家二公子请封袭爵的事儿不容易。这话说的言之凿凿,难道都是瞎说的?”

    杨柒柒心里很纳闷儿,这事儿明明已经过去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这样的传言,会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回了豫国公府,杨柒柒立时让竹枝着人去查。

    没费什么功夫,竹枝便查出了李康平家的不对劲。只是再往深了查,就一点儿痕迹也寻不到了。不过杨柒柒就算没有人证物证,也能猜到多半是李夫人背地里干的缺德事儿。

    她眼下恨不得立刻将大姑娘嫁出去才好,哪儿愿意再等三年那么长?

    平阳太主听见这样的话,简直要气死过去了。怒不可遏的要把造谣的人给抓出来,谁知崔老夫人仔细的为她分析道:“外面传的煞有介事,好像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一样!咱们自己家的人总不能往外混说吧?我瞧着,说不准就是信阳候府放出的消息。她们作茧自缚,不甘心。所以要去败坏咱们大姑娘和府里的名声。想要在这件婚事上,压着咱们一头。倒不如借着这件事儿,就把亲事作罢,也能找回咱们的脸面。”

    平阳太主是越听越气,直把崔老夫人赶出了院子,转头亲自派了个仆妇去信阳候府说话。

    隔天,信阳候府便来了拜帖,说是陆家派了人要来给平阳太主等人请安,再补送些定礼。

    信阳候夫人与公子身上都有重孝,不能轻易上门,只各自遣了身边一等一得力的心腹来豫国公府问安。又道,等过了四十九日的守七,就让陆二公子来请安,算是表明他们家想和豫国公府结亲的态度。

    因着这件事儿,豫国公府的长女急吼吼的要同信阳候孝里结亲的传言,在洛阳才算渐渐平息下来。

    大姑娘这些日子几乎未踏出玉光院半步,但有些事儿通过九姑娘的嘴,也都传到了大姑娘的耳中。

    “大姐,母亲已经进宫两、三次,就是想把三姐和七殿下的婚事定下来。她这么不管不顾,非要把你嫁出去,那是把你当成了三姐婚事的绊脚石。母亲这样做,可真是让人心凉。不说别的,咱们也是在她跟前儿长大的,不指望母亲能像对三姐和七姐一样的对咱们。但,事情总不至于做的这样绝啊!”九姑娘又气又急,又伤心又失望。

    杨玉姝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无动于衷的坐在架子床上,一声未吭。

    九姑娘霍拉一下,坐在了她的身边,急道:“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杨玉姝低垂着头,不急不怒,缓缓道:“就算母亲这样对咱们,你也一点儿都不能怨怼。总之,咱们挺过这几年,嫁了人自然就好了,有咱们自己的家了。这样的话,这样气急败坏的神情,你决不能让母亲看见。在外面,你还是要以三姑娘马首是瞻。就算母亲算计咱们,你也务必要忍着,乐呵呵的被她算计。”

    杨玉娆只觉着悲凉委屈,眼里含泪道:“咱们都是豫国公府的女儿,凭什么三姐和七姐就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你不知道,七姐前两天换了一千两的银裸子,只是用来打赏奴才。她做了个善财童子,如今家里上下都恨不得贴去疏影楼巴结。可咱们呢!母亲放了话要让咱们自己保管私产,咱们连想都不敢想!”

    杨玉姝心中也是不平衡,凄然一笑,“谁让咱们是庶出,她们是正经的嫡出呢。”

    杨玉娆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们怎么不死了,她们都死了就干净了!”

    杨玉姝听的这话,心间剧烈的一颤,呵斥她道:“玉娆!再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杨玉娆哇的一声扑进了杨玉姝的怀里,嚎啕大哭。杨玉姝也不由低低啜泣。可笑的是,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妹以为自己是一母同胞,这会儿都生出一种相依为命,自怜自艾之感。对杨七七、杨玉妍二人,是同仇敌忾。

    “不管心里有什么想头儿,咱们都要忍着,等着,等机会来了,再紧紧的抓住,说不准,咱们比她们活的也不差!但如今没嫁出去,就一步都不能踏错。你知道了吗?”杨玉姝缓缓开口。

    杨玉娆似懂非懂,杨玉姝仍旧若有所思地抚着杨玉娆的头,幽幽道:“咱们是庶出的,不能和嫡出的姑娘作对,同她们作对,那就是以卵击石,碎的是咱们。但,石头若是去撞石头,那伤得就不是咱们了,你可懂了?”

    杨玉娆望着杨玉姝,没做声,杨玉姝抿唇一笑,替她擦了眼泪,另起了话头儿道:“今天两百个大字你可练了吗?”

    杨玉娆摇了摇头,杨玉姝便催着她去练字了,心里却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

    且说杨家的后院闹得鸡飞狗跳,各人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亮。可这些心思同江南五郡一比,又不能同日而语了。

    慕容昭将自己势力的六层抽出来,暗插进了江南五郡要紧地方的灾民营里。结果,没到半个月的功夫,便从四个地方捉住了五、六十个冒充灾民的人。

    这些人或是暗中诋毁慕容昭,或是煽动灾民闹事,传播不实谣言。甚至有人鼓动灾民去县衙门口静坐闹事,直等着衙门的兵差和灾民闹起事儿来。

    这样的举动,尤为棘手。

    百姓中少有会读书写字,多蒙昧不明情理。一旦有人暗中传播谣言,谋划闹事,这些老百姓们多数都容易上了当。针对这里面搅混水的“臭鱼”慕容昭是抓不得、打不得,一个不小心,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他想了几日,最后只得决定,让暗卫偷偷把这些不怀好意的“灾民”都抓起来,才算是把民变的萌芽掐死在摇篮里。

    接着,慕容昭又在江南五郡的州县府衙张贴告示,明令禁止兵差和灾民发生冲突。灾民若静坐,就让他们坐着。不能伤到贫民百姓一根毫毛。贴了告示还不够,他又专门吩咐人在告示跟前儿大声读出来。每日十来遍,循环着读。又编了民谣俚语,让人四下传播,这才总算将局面稳下来。

    结果这一忙,就是二十来日过去了。

    这一日,慕容昭听过回报,才猛然想起,杨七姑娘的大总管来了余杭郡,可经过归锦楼的事儿后,这人连上门问个安都没有。

    归锦楼白吃一顿的事儿,杨七姑娘都知道了?都过了这么久了,肯定是知道了,但怎么连个回音都没有?

    慕容昭这样想着,不禁提声唤道:“安良。”

    “奴才在。”安良连着好几日都没睡过一个整觉,进门还在打着哈欠。

    慕容昭道:“杨七姑娘的大总管还在余杭府吗?怎么一点儿信都没有了?”

    安良暗自腹诽,还不是您不让管?这会儿又问他的信!可面儿上仍旧笑呵呵禀道:“您这几天都忙着,咱们也都没顾上,奴才这就派人去问问。”

    “不用,”安良刚要走,慕容昭便出生阻了他。慕容昭从圈椅上站起来,兀自伸了伸胳膊,舒展身子。走了两步,方慢幽幽道:“去给下个帖子。”

    安良心中不觉暗笑,说来说去,还不是得下帖子。可还没出门,又听慕容昭道:“我记得杨七姑娘仿佛在余杭有三百亩水田?”

    安良不明所以的点头,“在余杭城外,往富阳县去的一处农庄里,是有三百亩水田。”

    慕容昭一笑,打发了安良去下帖子。

    安良一看见他这样的笑容,总觉得有点儿笑意不善。也没敢多问,一刻不耽搁的出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