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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御前陈情

    ,。

    杨玉妍还被关在大狱里,转而又出了李夫人的事儿。豫国公的家务事闹得满城风雨,永徽帝难免要过问一番。

    这会儿杨辅入宫觐见永徽帝,正巧永徽帝也要为这桩事儿寻杨辅说话。

    杨辅一踏进观风殿,便立时跪地告罪道:“陛下恕罪,微臣治家不严,才冒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如今因为内人和小女,甚至牵连了太子妃,实在该死。”

    永徽帝微微一嗑,神情格外肃穆地说道:“事情如今已经闹出来,倒是先琢磨着怎么解决才是。你家的嫡女被关在大狱里,永平侯府如今又等着休妻,虢国公夫人在宫外上蹿下跳闹得好不厉害。可谁也奈何不了虢国公夫人,谁教她有理的!”

    杨辅连连垂首,道:“是,是。其实说来,原本就都是李氏的错。她之前就多番针对太子妃,女儿被她教的也是乱七八糟。小女之所以这样糊涂,也全是听了李氏的风言风语,一时糊涂。可冒犯太子妃是大错,犯了国法,该怎么处置,陛下您就怎么处置!”

    永徽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淡淡道:“那李氏之死呢?到底是有诰封的夫人,若是死得冤枉,也实在不好交代。”

    杨辅道:“李氏之前就已疯癫,身子也很差,不过是熬过一日是一日罢了。倒是虢国公夫人小题大做,非说李氏身上有伤势,不大对劲。又要请仵作来给李氏验伤。其实洛阳府与微臣都已经派人去查证过,此前家庙中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微臣也很是注意派人看管李氏。所以,若说有人去害死的李氏,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永徽帝微微捻须颔首,道:“你既是有了结论,就早些给定远侯府和虢国公夫人一个交代。再者,关于太子妃身世的这些谣传,也实在是不像话。”

    杨辅微微叹息,道:“也是在怪微臣是个糊涂的,如今才知道,当年李氏设了诡计算计了温氏,令微臣一气之下,休了她。如今才知道,李氏小产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可如今温氏已是罪人,微臣悔不当初,也只能如此了。”杨辅试探性地说完这番话,先抬头看了永徽帝一眼,见永徽帝表情仍旧是淡淡的,便是放了心,继续道:“如今虢国公夫人和定远侯府得理不要人,又说微臣当年休了温氏,太过心狠。微臣也是心中冤枉,无奈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永徽帝淡淡哂笑,道:“虢国公夫人的跋扈脾气也不是一日两日,定远侯府也一向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从前李贵妃在的时候便是如此,如今还不知道检点,可实在教人心烦。”

    这一句“心烦”说出口,杨辅的心里立时是一阵清明起来。看来,李贵妃薨逝之后,永徽帝对于遗留在七殿下背后的势力还是有些忌惮的。到底定远侯府如今也是手握兵权,李贵妃在世时积累下来的权势,也不是一时半刻说散就散的。杨辅心里稍稍有了些主意,可又不敢轻举妄动。离了观风殿他先是着手,将李氏的事儿给解决了。

    且说送走了杨辅,温瑶葭便是自屏风后款款而出。

    永徽帝含笑向着她伸手,温瑶葭便是抬手搭在了永徽帝的手上。

    “杨辅平日在差事上很能干,只可惜在内宅上就太糊涂一些。这才闹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来!”

    她眉目如画,唇边微笑,可双眉间却是带着清浅的忧愁一样,凝结不散。

    “怎么了?你平日能言善道,今儿个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不说话了呢?”永徽帝极为关切的看着温瑶葭,满含情谊。

    温瑶葭看着永徽帝沧桑的面颊和微微发白的头发,眼前不自觉地就浮现出慕容昭的脸庞,心里便是格外腻烦,神色间便又多出了几分深切地忧愁。当即起身,在永徽帝面前郑重其事的跪地道:“臣妾有罪,请皇上赐罪。”

    永徽帝挑了挑眉,好奇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有什么罪?”

    温瑶葭垂头,怯怯道:“陛下,豫国公所说的下堂妻温氏,正是臣妾的亲姑母。臣妾听闻姑母的遭遇,心中很是难过。”

    永徽帝颇为讶然,道:“你,你是温家的后人?”

    温瑶葭默然点头,眼中含泪道:“正是。”

    永徽帝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神情,感叹道:“那也难怪我怎么半点儿都查不到你从前的身世,原来你是因为三王之乱被没入皇宫的温家人。”永徽帝说到这,又恍然想起什么,感叹道:“那你同太子妃岂不是表姊妹。”

    温瑶葭点了点头,道:“若太子妃是姑母的亲生女儿,可不就是臣妾的表妹么!听豫国公这样说,当年姑母受冤下堂是因为李氏陷害,这人去的也实在委屈。不晓得太子妃自己知不知道,若是知道,要多恨李氏呢!”温瑶葭说到这里,恍然道:“难怪京中会有那样的传闻,看来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了。”

    永徽帝没有言语,反倒是陷入到了深思之中。温瑶葭就着这话头道:“李氏的心也实在是太歹毒,之前迫害姑母不说,如今又反过头来迫害太子妃,着实可恨。”温瑶葭说到这,小心翼翼地看着永徽帝,声音压低了许多,感叹道:“李氏能陷害姑母,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指不定定远侯府背地里做过什么欺上瞒下的糊涂事儿呢!”

    温瑶葭说到这里,眼见永徽帝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她不禁心中打赌,有些犹豫起来该不该由她提起彻查三王之乱的事儿。想到这里,温瑶葭脑子转的极快,当即哭道:“可惜当年臣妾还小,对这些都是一无所知的。就是不知道姑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祖父、祖母怎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永徽帝淡淡道:“当年温家因着犯上作乱,已经无暇顾及其它。”

    温瑶葭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就难怪虢国公夫人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永徽帝扬眉问温瑶葭道:“虢国公夫人说了什么?”

    温瑶葭道:“当日在洛阳府衙内,虢国公夫人同豫国公说,定远侯府和温家不一样,不会任由豫国公欺负而不言语。就算李贵妃去了,还有虢国公夫人支应门庭。李夫人的死,虢国公夫人绝不善罢甘休。这话洛阳城的上下都传的一清二楚,甚至背后还有谣言传出来……”温瑶葭话说到这里适时的停住了。

    永徽帝立时看向她,眉头紧锁地说道:“什么谣言?”

    温瑶葭惶恐不安地垂头,嗫喏道:“因着事涉臣妾自身,臣妾不敢说。臣妾虽然很想跟陛下坦诚以对,可臣妾眼下的立场,实在尴尬。”

    永徽帝勉强笑了笑,抬手拉了温瑶葭一把,道:“有什么话你都只管同朕说,朕知道你的性子,也知道你不会骗朕的。”

    温瑶葭温声道了句“是”,徐徐道:“有人说,太子妃同定远侯世子夫人那是嫡亲的姊妹,哪里就结了这么大的愁怨。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李氏和温氏的恩怨。都道,太子妃早知李氏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一进豫国公府的门便是处处与李氏作对。害的李氏所出的三个孩子,各个都没了指望。还有,最后把李氏也给逼疯了。这么大的冤仇,有只怕不是因为李氏害的温氏下堂,更有甚者说,当年三王之乱的事儿,有可能就是定远侯府从中作梗,害了温家。所以太子妃跟李家的人不共戴天。李贵妃和李氏先后走了,只怕接下来就是定远侯府和虢国公夫人了!”温瑶葭说完,怯怯地补充道:“所以,臣妾不敢说。臣妾心中对此也多番存疑,可一句话都不敢多问,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永徽帝淡淡地嗯了一声,问温瑶葭道:“你和太子妃可曾相认?”

    温瑶葭真切地摇了摇头,唏嘘道:“一是臣妾从前只是听谣传,不能确信太子妃就是姑母的嫡亲女儿;二是,臣妾怕是以自己的代罪之身,知道的人一多了,往后不能在侍候陛下左右。”

    温瑶葭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眼中泪水悬着迟迟不落的样子,令人心生怜爱,“臣妾心里也颇多犹疑,可只叹当时实在是太小了,什么都记不得。只知道,臣妾和长姐入宫以后,被人暗中追杀,长姐更是被迫害致死。可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能说。”温瑶葭这长久隐隐后的哭泣,显得格外的委屈。

    永徽帝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一个弱女子在这么些年在宫中挣扎求存也委实是不容易。如今你与朕坦诚相见,肯说出这些真心话朕倍感珍惜。往后若有人敢质疑你的身份,朕自会护着你不受委屈。”

    温瑶葭闻听这样的话,心里一沉再沉,什么叫护着不受委屈?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打算重新清查三王之乱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