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和盼儿也并没有被毒蛇咬伤,脸上的乌青是被她用特殊的药粉弄出来的效果,孩子安然无恙,她和萧霖烨也没有性命危险。
那些跟随在白岩实身边的眼线和探子都回去复命了,亲眼看见了小皇子和小公主被毒蛇咬的牙印,再亲自点火燃烧起来,什么都没有剩下来了。
然而,晚上的时候,原以为被活活烧死的皇上和皇后不仅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从京城里带来的侍卫竟然团团地将白府包围起来了,将白岩实连同所有的家人都投入了监狱里,定在几天以后问斩。
一时之间,白岩实和家眷发出了惊恐的哭声和求饶声,却还是被关进了牢房里。
萧霖烨还让人把重要的消息都放出去了,说是白岩实害怕查到什么犯罪的事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把皇上和皇后烧死在道州,不让他们再回到京城里了。
整个道州城在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名门望族,那些乡绅土豪,都害怕皇上发怒牵连到他们的身上来,连大门都不敢出。
最害怕的要属郑家了,尤其是郑清风和郑老夫人,他们可是最想要将皇上和皇后置之于死地的。
现在皇上和皇后都没有被活活烧死,白岩实一家又被关进了牢房里严加审问,他们不敢想象要是白岩实招供了,吐出了关于郑家犯罪的证据来,那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郑清风是个没有什么远见的男人,就连现在的官职都是花了几万两银子买的,吓得掌心里都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声音颤抖地说道,“娘,这下要怎么办?要是白岩实招出来是我们在背后捣的鬼,我们还有活路吗?”
怎么皇上和皇后命竟然那么大呢,都被大火烧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死,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造化,难道郑家这次真的是死到临头了吗?
郑老夫人冷眼瞪着儿子要哭出来的样子,严厉地呵斥道,“你害怕什么?自乱阵脚什么,白岩实做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白岩实乱说,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和皇后会相信他的话吗?”
事情又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个蠢儿子竟然就想要自己暴露短处给皇上和皇后知道吗?
郑清风没有他娘那么乐观,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那白岩实手里还掌握着我们那么多的把柄呢,他现在死路一条了,万一他豁出去了,把我们做下的那些事情都抖出来了怎么办?这件事情他是没有证据,但是其他的事情有证据啊。”
郑老夫人胸腔里有一团怒火在熊熊地燃烧着,逼得她几乎要疯狂,“是我太大意了,还以为皇上和皇后会葬身火海,谁料到这两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狡诈,怪不得一路过来杀敌无数,是我情敌了。能扳倒废太后和先帝,不弄脏了双手就将所有的先帝的儿子除去的人,又怎么会是好惹的角色?”
“清风,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郑老夫人看向大儿子,面容狰狞,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要保得住我们现在的荣华富贵,就只能弄死白岩实,让他彻底地闭上嘴巴。”
一向没有什么本事,对母亲言听计从的郑清风吓了一跳,眸子里多了强烈的恐惧,“娘,这样真的可以吗?在大牢里杀人究竟要怎么杀,万一更惹怒了皇上怎么办?不如我们还是把税银交出来,跟皇上和皇后认错忏悔吧,我真的很害怕死,更害怕没有了现在的好日子。”
过惯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以后,谁还想要跌进泥泞里,活得猪狗不如?
郑老夫人气得朝着大儿子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个耳光,“蠢货!私吞了那么多的税银,你觉得皇上和皇后会放过我们吗?那对夫妻哪有那么仁慈,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看到我们去死,明白吗?就算不死,也是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要过那样的日子,那你自己过去,我要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戴金的,我为什么要委屈我自己?”
郑清风捂着生疼的脸,委屈地说道,“那你以为牢房是我们家啊,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想杀人就杀人,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再说了,皇上和皇后又是那么精明的人,万一被查出来,我们就是自己主动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郑老夫人强忍着怒气地说道,“以前我们养的那些狱卒,这时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用得着我们亲自动手啊?在饭菜里下毒,或者让那些狱卒半夜将毒药灌进白岩实的嘴里,不到几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彻底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事情都变得死无对证了。”
郑清风颓败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像是厌倦了如今这样的日子,“娘,一切事情你决定就好,反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你做主的。”
郑老夫人隐忍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了,“但凡你聪明一些,警醒一些,还用得着我亲力亲为吗?你以为我想操心那么多的事情,整个郑家要是靠你,我们全家早就去喝西北风了。要是能躲得过这次的劫难,那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这样你痛快了吧。”
郑清风还想要争辩什么,然而话到了唇边,再次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再也说不出来了。
在道州城里,郑家就是第一世家,人脉甚广,盘根错觉,不管是在衙门,或者是在市井里,哪里都有人存在。
郑老夫人想要给白岩实投毒,在她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她之前已经打听过了消息,牢房里都没有换上皇上的人,全都是原来的狱卒,既然这样,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那就太容易了。
当天的晚饭,加了剧毒的饭菜就被送到了白岩实的面前去。
然而就在白岩实端起饭碗要吃的时候,萧霖烨身边的暗卫出现了,直接截住了那些饭菜,倒给了从外面抓来的野狗吃,野狗很快就口吐白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彻底地就咽了气息。
侍卫直接将狱卒给拦住,用特殊的手段审讯了一番,严厉地问道,“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给白大人下毒的,不说你们全家都别想活命了!”
狱卒被打得满身是血,只剩下了半条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在极致的痛苦之下终于熬不住了,直接供出了让他下毒的上峰,再顺藤摸瓜,一路摸到了郑老夫人的头上。
所有的证词都被签字画押,就连白岩实也将郑家之前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都爆出来了,有着确凿的证据。
萧霖烨和许沐晴抓住了机会,让从京城来的侍卫和死士将整个郑家老宅都包围起来了,直接带着人闯了进去。
郑清风不禁吓,在看到皇上气势汹汹地带着人过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郑老夫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怕被人拿着刀子指着她的脖子,她依然面不改色,尽显大家风范,甚至还优雅从容地笑了起来,“皇上,皇后,不知道郑家犯了什么死罪,值得皇上和皇后带了那么多人过来抓人的。”
许沐晴这一次没有再笑容满面,也懒得跟老夫人虚与委蛇,“这时候就不要做戏了吧,老夫人想要用毒蛇咬死小皇子和小公主,想要将皇上和本宫活活烧死在火海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会有这一天。弑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你认还是不认?”
老夫人坦荡得厉害,“是白大人说的吧?皇上和皇后难道相信白大人的话,是他想要弑君,事情败露以后自知死路一条了,当然想要拉一个垫背的。皇上和皇后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要来郑家抓人,老身不服。如果郑家有人犯罪了,皇上和皇后有证据,老身无话可说。”
许沐晴被郑家老夫人的厚颜无耻气得都笑了,不愧是废太后的姐姐,这股不见棺材不掉泪,这狠毒的架势简直如出一辙,让她叹为观止。
“自然不是弑君之罪,不过,郑家私吞了五十万两的税银,这件事情我们总要好好地算一算帐吧。许沐晴直接把账本的誊抄本扔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这些私吞税银,私自开采盐矿谋取暴利,税却不愿意上交朝廷,这些事情总是千真万确的吧。你还有什么话狡辩的?”
身为皇后,威严的时候,许沐晴的气场自然是存在的,她身上强烈的威压散发出来,吓得不少郑家那些婆子媳妇毒跪了下去,吓得瑟瑟发抖,眸子里更是有着绝望的色彩。
郑老夫人避重就轻地说道,“原来是税银的事情啊,皇后,是国库里没有银子了,所以想方设法地从郑家这里要银子吗?那就直说就好了啊,郑家富庶,几万十几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用不着做一些假的证据来诬陷我们。你说郑家私吞了税银,那你们大可以派人搜查了,找得到银子,那算我真的犯罪了,私吞税银了。”
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贵妇人,证据都摆在她的面前了,还不愿意承认,这心理素质,这魄力,比起萧霖烨来也丝毫不差啊。
“老夫人,颠倒是非黑白好玩吗?朕也不想跟你说这么多废话,账本究竟有没有问题,会有道州的朝廷的官员再查一遍,但是现在你们涉嫌谋害皇上和皇后的性命,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去大牢里待几天时间。等到查清楚了,你们是无辜的,朕自然会放你们出来。”
萧霖烨皇上的威严流露了出来,“不过铁一般的证据在眼前,你还能不松口也是厉害,朕觉得这一次你们是逃不掉的。来人啊,将郑家所有的人都关进监狱里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你们不能关我,皇上,这是证据造假,郑家没有偷税,更没有弑君,皇上你要讲道理啊。”郑老夫人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似乎蚀骨的恨意席卷了过来,让她整个人变得比之前更加地狰狞了。
萧霖烨想到这老毒妇竟然想要活活烧死他们,心里的怒气控制不住蹭蹭地往上涨,“你不用担心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朕会三堂会审,郑家犯的那些大罪,证据会有的,全部押下去,带走!”
那些从京城来的,只听令于皇上和皇后的侍卫抓起人来毫不客气,很快郑家所有的主子就都被抓起来了,哭声,尖叫声,求饶声全部都响了起来。
许沐晴还在后面说道,“老夫人,想要毒蛇咬死小皇子和小公主,本宫会送你一份大礼的,你好好等着瞧。对了,你让人在白大人的饭菜里下了毒,那些人都招了,你狡辩也没事,本宫会拿出更多的罪证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郑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郑家的男女老幼都被拖下去了,关进了大牢里,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净了下来。
萧霖烨对许沐晴问道,“你说的那个荒废的院子在哪里?我们去看看吧。”
许沐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靠在萧霖烨的耳朵旁边说道,“那个不着急,我看郑家的管家年纪挺大了,好像跟郑老夫人差不多大,这时候还在郑家老宅当差,并不想回去,会不会太忠心了?”
萧霖烨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不然将下人分开关起来,挑选有分量的丫鬟婆子管事分开审问,或许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呢。”
许沐晴不停地点着头,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线,“还是夫君了解我的想法,尤其是那个管家,都是糟老头子了,还不肯放权,要说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萧霖烨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吩咐凤五和凤六去负责审问的事情了。
说完了管家的事情以后,萧霖烨和许沐晴就直接去了那座荒废的院子,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那里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侍卫和宫女们将那座荒废的院子地毯式地搜查了一番,除了很古老以前用的物品以外,看不出任何可疑的。
萧霖烨却觉得就是一切事情都处理得太干净了,就像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一样,他隐隐约约地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就在他们觉得不会有什么发现的时候,一个侍卫脚步踉跄了一下,身体重重地撞到了墙角一处血色的污渍上面,只听见轰隆一声,密室的门竟然在这时候被打开了。
那是位于寝室里面一间很狭小的卧室,只容得下两个人进出,里面堆满了好些木匣子,还上着锁,看起来很是珍贵很是重要。
萧霖烨和许沐晴将那几个木匣子都搬了出来,想办法打开了匣子,里面赫然放着一些田契地契,另外一个匣子里则是放着厚厚的日记。
许沐晴将日记翻开,重点翻看后面的部分,然后在后面几篇她竟然发现了重要的内容。
郑清风竟然不是郑老太爷的亲生儿子,而是郑老夫人和别人珠胎暗以后,硬是栽赃给他的。
郑老太爷之前的确是和林氏有了夫妻之实,也让她从纯洁无暇的少女变成了妇人,她曾经也怀过孩子,后来一个多月的时候掉了,又想办法和别人生了一个,跑过来骗他。
开始的时候郑老太爷被蒙在鼓里,直到郑清风五岁的时候才发现,然而夫妻之间又有了聪慧灵敏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为了不影响两个儿子的前程,郑老太爷硬生生地将满腔的屈辱给咽下去了。
林氏被拿捏住了把柄,开始坐立不安了,尤其郑老太爷后来喜欢流连花街柳巷,更是让她又爱又恨,索性就买通了患了花柳病的那些人,让郑老太爷染上了花柳病,还算计让他染上了肺痨。
最后一篇日记记载的是,郑老太爷决定要弄死林氏,让她暴毙而亡,彻底地从郑家消失。
然而事情的发展,最后萧霖烨和许沐晴都想象得到了,林氏没有被弄死,反而是郑老太爷先死了。
这充满狗血的豪门恩怨,许沐晴竟然看得津津有味,同时也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她将郑老太爷的日记给萧霖烨看,“夫君,你猜的果然没有错啊,林氏不愧是出身侯门,这害人的本领简直厉害了,真是宅斗高手啊,她将想弄死她的丈夫干掉了呢。”
萧霖烨也忍不住感慨道,“林家的女人都是狠角色,谁也斗不过他们,厉害得很呢。故意杀人罪,私通之罪,足以让郑老夫人死得很惨了,这些证据就够了。”
许沐晴却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这些当然不够了,我们要追查的是税银的下落啊,这些充其量她身败名裂,私吞五十万两税银这才是最大的事情,那些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她晃了晃日记,“我猜老夫人猜不到这里竟然会有一间密室,不然她不会让这些证据留那么久,纸张都泛黄了呢。”
萧霖烨闻着腐朽发霉的味道,忍不住说道,“沐晴,不然我们从这里出去吧,好像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这荒废的院子阴森森的,还满是灰尘,让人待着就很难受。
许沐晴没有任何的异议,从这座院子里退出来了,等待着凤五和凤六审讯的结果。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凤五和凤六过来传话,说是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管家嘴紧得跟蚌壳一样,根本撬不开。
要是之前,许沐晴肯定会觉得意外的,然而在这一刻,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郑清风应该就是管家和郑老夫人的儿子了,手里掌握着巨额的财富,管家当然不是傻子,哪怕他现在的妻子和儿子全部都死了,还有个郑家的家主做他最坚强的后盾呢,权衡利弊之下,他当然愿意保住郑老夫人和郑清风了啊。
萧霖烨眼底有着嘲讽的意味,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来,“愚蠢。”
都死到临头了还看不出现在的形势吗?郑家倒大霉了,再也没有咸鱼翻身的可能性了,他还做梦有着荣华富贵呢。
许沐晴兴致忽然起来了,她侧头对萧霖烨说道,“皇上,不如这次我们来审问吧,距离真相也不远了,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萧霖烨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对她说道,“你想要审问,那就审问呗,只要你觉得有趣和开心,我一切都没有意见。”
于是,郑家的管家很快就被带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双手和双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看起来很是狼狈,眼睛里写满了恐惧,饶是这样,他还是心存着一丝念想,哪怕搭上他现在的妻子和几个儿子,也要换得荣华富贵才是。
许沐晴捧着一杯散发着氤氲香气的茶水,脸上依然带着笑,看在管家的眼睛里却像是最可怕的女鬼一般,吓得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听说你不肯吐露关于老夫人的任何事情是吗?管家,老夫人看来对你很不错嘛,让你忠心耿耿地对她,本宫着实是佩服。”
管家头垂得低低的,一句话也不说,为的是他心底最后的坚守。
“还真的挺有骨气的嘛,是不是没尝过什么是酷刑的滋味啊,在皇上和本宫的面前,想不想尝试一遍呢?”许沐晴看管家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就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让她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管家终于开口了,“草民一直完成的是分内的事情,不知道老夫人私底下做的事情更不知道老夫人和老爷究竟哪里犯罪了。皇上和皇后要杀要剐,请悉听尊便,草民无话可说。”
许沐晴竟然笑了起来,“管家,怕不是因为什么忠心耿耿吧,你和老夫人做的那些龌龊事情,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郑清风根本不是老太爷的儿子,而是老夫人和你珠胎暗结的孽种。当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这个秘密就能捂住一辈子了吗?”
管家身体陡的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脸上的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捂得严严实实的秘密,都已经烂在肚子里好几十年了,皇上和皇后怎么会知道的?这两个人难道是妖孽吗,简直太可怕了。
“皇后娘娘真是会开玩笑,老爷他出身名门望族,岂能是草民的儿子?草民可是有婆娘有儿子的人,还请娘娘不要诬陷,不然回去以后家里的婆娘和儿子是要闹翻天的。”
管家的恐惧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毕竟是跟在郑老夫人身边很久了,心理素质比普通的奴仆要好得多,很快就否认了,“草民刚才都被皇后娘娘的话给吓住了呢。”
许沐晴懒得跟他兜圈子了,冷声说道,“戏别演了,是不是,你心里有数,本宫心里也很有数。管家,想活着,就从实招来,不然就跟你最爱的大儿子一起下地狱去吧。”
管家额头上的青筋暴涨,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煎熬,然而他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不管皇上和皇后怎么诈他,都不能松口,没有证据的事情,皇上和皇后也不能随便地污蔑郑清风不是郑老太爷的儿子,否则他们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许沐晴可没有再给他这么多时间,再次说道,“你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郑老太爷究竟是怎么死的,染上肺痨和脏病也是郑老夫人的故意算计吧,就连死都是被那个老毒妇害死的。别不承认,这是郑老太爷写下的随笔日记,存放在那件荒废的密室里三十几年了,这就是确凿的证据。”
“管家,看到自己和郑老夫人的儿子坐在郑家家主的位置上,这些年享受着荣华富贵,虽然是管家,但是却在郑家横着走,这种感觉很开心是吧?要不要本宫将这些随笔日记交到其他郑家人的手里。郑老夫人是要被浸猪笼的,而你也不例外。要是还想留下一条活路,最好想办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她直接将郑老太爷的随笔日记扔到了管家的面前去,已经泛黄的纸张,上面清晰记载的字迹让管家看得吓得魂儿都飞走了,脑袋嗡嗡作响。
管家直接瘫软在地上,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弄崩溃。
没过多久,他痛苦地捂着头,发出了悔不当初的呜咽声,“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草民知道错了,愿意改正,请皇上放草民一条生路吧。”
萧霖烨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厌恶来,果然是狡猾又低贱的玩意,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想要保住你的命,想要不连累你的妻子儿子,最好将你所知道的一切秘密都说出来,才有可能换取你的一线生机,不然就陪着郑老夫人去死吧。”
皇上在看管家的情绪崩溃以后,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一切。